果然,晏大夫的脸都气青了。
“知道回来了啊。”
赵瑾连忙赔笑,“祝融这不是跟着的嘛?我就溜达了一下。”
晏大夫气不过,转而瞪着祝融道:“你不知道她什么身子,还由着她胡来?”
祝融冷脸不说话。
赵瑾过意不去,“晏大夫,我的错我的错,咱回府,外面多冷啊,你看你这手冷的,来我带你进去。”祝融本来就是背锅的,要是平白无故被怼,她真良心不安。
晏大夫气归气,但脉还是要诊的,抓过她的手腕把脉,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赵瑾老老实实答:“没有。”
晏大夫把完脉,点点头,“确实好多了,”说着拿起笔,“我再给你开几副药调养调养。”
赵瑾瞬间慌了,连忙扑过去按住他的笔头,讨好道:“晏大夫,调养就行了,药就不必了。”每次那些药都苦的要死人,吃完一天嘴巴都是苦的。
晏大夫胡子瞬间气炸了,“不吃拉倒,正好省我事儿,你就嫌我老头子医术不行了呗?”
这……..哪跟哪儿啊!
“我不说话了,我吃行吧,晏大夫您别生气啊。”
晏大夫手起笔落,瞪着眼睛道:“我要不是看你给我养老,我才不管你,自生自灭好了。”
赵瑾毕恭毕敬接过药单,无比乖巧,“错了错了,晏大夫让我吃啥我就吃啥,绝不二疑。”
“哼,信你有鬼。”晏大夫收拾东西,“我看你就是嫌我老头子烦,我也呆的够久了,你这伤也差不多了,我应该回去了。”
“您要走?”赵瑾怔愣。
晏大夫叹气道:“我本来就是医人,如今你已无碍,我就该去有病人的地方。”
晏大夫一生都在救人医人,从未歇过。
赵瑾垂眸,转瞬笑道:“既如此,那我自然要好好为您送行。”
纵然不舍,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能做的只有笑着相送。
初见不识,分开又热泪盈眶。
临行前,晏大夫冷着一张脸说不要送,可是临要走了,又冷着脸叮嘱她:“你那药……..”
“早晚一副,饭后食用。”
晏大夫点头,脚上了马车了又转过身道;“你背后的伤……..”
“晚间用草药敷治,可去疤痕,不可贪凉贪热。”
“嗯。”晏大夫继续点头,人坐进了马车。
吩咐赶车的人路途慢点,马车刚走了一步,晏大夫又掀开帘子叫道:“你身子未痊愈,切勿………”
“切勿劳心伤神,我记得的晏大夫。”
“哼,走了。”晏大夫气的不行,一把将帘子撂下,躲进马车里。
祝融将手盖在她的眼敛上,道:“要是难受,哭吧,我帮你看着。”
赵瑾拿下他的手,只是眼眶有些红,笑道:“没事,离别只是常事,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分别。”
她性子慢热,对人对事都不敢抱有太多的期许,唯怕离别,满腔心酸,不敢言说。
祝融手指颤了下,只坚定的说了一句话,“所有人都可以,只有我不会。”
赵瑾看了他一眼,眼里有光,“好,我记着了。”
何其有幸,碰到这些可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