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愿意帮我们传信吗?”我露出半个脑袋在被子外面。
“他们说可以在递交账本的时候给我们捎带……只是,他们每月只会递交一次账本。”肆摇头道。
“一个月一次?等他们传信人都没了!”
“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够和王妃联络了。”
我叹气道:“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每天帮我们传递消息吗?”
“如果不是给王妃大人,而是给主,大人的话……”
“你是说给轩王递消息?”我询问道。
肆点头:“如果是给大人的密信,倒能每日传送。”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开始写!”我急忙掀开被子。
“可,给大人……”肆表情动摇。
“怎么?他很凶吗?”我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怂。
“不。”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大人不会把信给王妃大人看,或许连看都不会看吧。”
我的动作一僵,他说的也是啊,可如今就只有这一条路了不是吗。
“一封不行就两封,两封不行就三封,我就不信了,他一直不看!”我一梗脖子,执拗的趴到桌子上,“你先把这些信带去给王妃的铺子,让他们帮忙送一下。”
我将昨晚写好的信件封好递给肆。
他点头接下,从窗户闪身离开。
肆离开后便是我的工作了,不停的撰写求救信件,为了引起注意,我还特地采用了前世外语开头,哪怕轩王他看不懂,也要产生一点兴趣吧。
其实我的本意就是:“求你了看不懂就去找王妃请教啊!”
将写好的信一封封叠好封口,整齐排列,其间秋桂进来给我送了几次食物,我也就草草入口,月歌也来看了我一回,我正好向她询问。
“你们一般给轩王传密信是因为什么事啊?”
“啊?给……呃,我还没这个资格和那位大人直接联系。”月歌苦笑着摇头,“我之前只是公子身边的近侍,能给那位大人递交密信的只有公子身边的人。”
“身边?”我皱眉,难道肆的等级还挺高?
“公子身边的人都是那位大人认可的,按照数字排列等级,前三人才是最核心的,那之后的便都会派些其他任务,像是之前给你分配的暗卫,不就是叫柒吗。”月歌举例道。
我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微微点头,看着她将餐具收拾出去,我趴在桌上发愣。
一直埋头狂写,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窗外射进屋内的阳光已经开始发红,该掌灯了吗。
“你都写好了?”
“你怎么去送信?”
肆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趴在桌上没有动弹,头也不回的反问。
“我……我们有自己的渠道。”
“你胡说,月歌姐说你根本没办法传密信。”我坐起身子,他站在桌旁,手里拿着我刚才叠放整齐的信封,“你之前犹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不会是在哄我吧,其实你根本没有把信传出去。”
肆手一松,将信件放回桌上:“确实,我之前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但如今少主出事,能够传信的也只有我了,你且放心,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骗你,若是我真的没法传信,我也会想办法把这些信送出去。”
“我之前就很想问你,他为什么会派你来保护我?”我靠在椅子上向他质问。
肆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是代替柒来的。”
“我知道,所以为什么是你?”我歪过头,“你之前可差点杀了我啊。”
“这……少主想必有自己的考量吧。”肆看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他赶忙拿起信封,“要现在送吗?”
我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点头道:“嗯,先送吧,我们打一个数量战。”
“那我先走了。”肆出意料的在走之前和我打了声招呼。
“嗯。”重新趴回桌上,看着他熟练的从窗户离开的背影,我扭过头道:“谢谢你了。”
我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伸了个懒腰,又继续开始写信。
“小梅?”银雀拿着烛台敲响我的房门,“你还没睡呀?”
“嗯,准备了。”我揉了揉眼睛。
“我来给你上今晚的药。”
在银雀的注视下,我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笔,老老实实的爬上床。
“我今天去三小姐院子旁看了几眼。”银雀解开我腿上的纱布,一边上药一边道。
“怎么样?”
“她院子可安静了,虽然从前也是这般,可如今瞧着好像要更加安静些,院门也关着,我问了好几个人,她们都说平常也鲜少见到三小姐院里的人。”
“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我想了想道,“二小姐没有去找碴吗?”
“二小姐啊……她现在可忙着呢,整日里学那些个宫里的规矩,可没空闲去找三小姐的麻烦。”
“那……老夫人那边呢?”我继续问道。
银雀一顿,抬头皱着眉想了想:“老夫人之前也病了一场,听说是为了小姐的病整日忧虑的,宫里的御医说要静养,现在有空就往佛堂去了,一整天的谁也不见,连白氏之前都被赶出来了。”
“这样啊,我还在想为什么三小姐没有去老夫人那儿露脸。”我点头道。
银雀突然嗤笑一声:“连白氏都被赶出来了,三小姐怎么敢去。现在整个相府里,她就像是多余的一般,小姐病重她连一声问候没有,二小姐和白氏也没空闲理会她,大少爷根本不在乎她的存在,老夫人那儿讨不到好,老爷那儿更是去不得。”
“怎么会这样?”我皱眉道。
“她之前本就没有存在感啊,现在自然也是如此啊。”银雀习以为常。
“不。”我摇头,“她是不论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小姐,不可能没有一点安排,你再仔细查查,如果在本人那儿实在查不出什么,可以从别人那儿下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从前三小姐和小姐结盟的时候,那可是巴不得贴上来,甚至多次得罪白氏和二小姐,小姐如今出事,她必然要跟着倒霉的,白氏那般锱铢必较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三小姐安稳的待在院子里。况且三小姐也不是这般安静的性子,从她主动和小姐结盟一事就足以证明,相府里人人都说她身娇体弱,可去了一趟猎场,我觉得她的体力可能比我还好,那么她这些年来都是装病?几年的蛰伏难道就是为了如今的沉寂?
脑海中再次闪过去年中秋节时与三小姐在府里的一见,她锐利的眼神和尖刻的话语都历历在目,她不是甘于平息的性格,如今老实关在院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瞬间我便将她和小姐中的毒连在了一起,我眯起眼,等等,再等等,现在还缺少关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