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又怎样?人家有钱还不是随便挑。”银雀耸了耸肩,“不和你说这些了,小姐之前说了,你还小,别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先出去了,你也别一直趴在这儿,多休息一下。”
“好。”我点头。
知道三小姐这事之前我一直觉得三小姐很可疑,可现在知道这事反而觉得她没有那么可疑了,她如今自己也不好过,如果小姐醒着还能帮帮她,小姐不在了她就只能孤军奋斗,她应该没有必要害小姐……不过,她被下药这事,发生在小姐出事之前还是出事之后啊,忘记问这个了,不过应该也不打紧。
“快去烧热水!”
屋外又传来了忙碌的声音,小姐又开始发热了,我蹦到窗户处往外看,那个年轻郎中皱着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大少爷端着手站在一旁,面上一副无措的表情,看来小姐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呢。
我欣慰的笑笑,眼神一转便看见了乌鸮倚在柱子旁盯着我,我的笑容便立刻垮了,他有这闲工夫忌惮我,还不如去盯着白氏那一竿子人。
“无聊。”我冷哼一声,将窗户关上,再度坐回桌上,任由屋外急切的奔走声徘徊。
这一晚我的灯都没有熄,坐在桌前时而写时而发呆,屋外忙碌的声音一直到了下半夜才逐渐嘘声,我靠在椅子上盯着屋顶发呆,脑子里出意外的什么也没有思考,只是一直盯着屋顶的木纹放空自己。
“小梅,郎中说小姐没事了。”银雀敲门探进来同我说了一声,她眼眶微红,瞧得出刚刚哭过一场。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笑道。
银雀点头离开,我闭上了眼,这是当然的啊,小姐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她怎么能有事呢,她不会出事的。
“有消息了!”
我闭眼没多久,肆突然闯了进来,我被他这一声吓得差点摔在地上,惊慌的四下张望,窗户和门都关的好好的,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你找到你家世子了?”我打了个哈欠。
“大人回信了!”肆给我递来一个信封。
“什么!”我从凳子上蹦起,急忙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信封的正面工整的用前世文字写着‘亲启’二字。
“信上写了什么?”肆也焦急的往前凑。
她的字很漂亮,信上的文字也非常熟悉,见到熟悉的文字让我几乎热泪盈眶。信里简单阐述了她对我来信的喜悦,并承诺很愿意帮我的忙,收到信的当日便起程回京,但这一趟行程不愿让皇宫知道,她会在来京后偷偷到达相府,让我不要声张。
“见面之后希望能与你详谈……”我捂着嘴,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喊出声。
“大人回京了吗?”肆在一旁急忙追问。
“嗯嗯!”我激动的点头,“回来了回来了,她说会偷偷来相府给小姐看病!”
“那有没有提到少主的事情?”
我一愣,又把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而后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他:“完全没有……”
“怎……”肆一瞬间瞧着非常失落。
“我,我有写世子失踪的事情!真的!我每封信开头都有写的!”我赶忙解释道,但是她真的没有在信里提及她儿子的事情,一个字眼都没有,看着肆失落的表情,我忍不住安稳道,“说不定王妃她分了两次写信呢,你看,这信是给我的,她可能不想透露这方面的事情给我,所以就没写……”
“有可能。”肆的眼里又重燃起希望。
“你再去看看呗,说不定那一封晚了点呢!”
“对!”
肆立刻开窗户离开了房间,虽然我这说法挺牵强的,但他能信当然好的,毕竟同时寄出的两封信,又是同一个地点,怎么可能会有先后之分。
“哈——”肆离开后我站起身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望着桌上摊了一桌子的信件笑出了声,太好了,总算是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啊!
不过,为什么没有说关于世子的事情呢,难道王妃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我拿起自己的信重新阅读了一遍,为了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在开头就写了世子已经失踪一个月的消息,还特的加上‘真的’二字,难道是我画蛇添足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我立刻跑出房间想与银雀她们分享,但天色虽然渐白,栖霞院内却一片寂静,望着地上的水壶和地面的水迹,昨晚应该相当忙碌吧。
我还没有在相府其他地方露过脸,秋桂说对外只说栖霞院内又找了新的丫鬟,没有提起我的事情,一些新来的小丫鬟也不认识我,从前的丫鬟们也不会到处乱传,所以我如今就算回来了也不能走出栖霞院的范围。
“算了。”我伸展着胳膊,好事不嫌晚,现在就先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腿上的伤已经没什么疼了,虽然伤口看着还挺恐怖的,脖子上的伤口却已经愈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只是背后还总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尤其是夜里睡觉的时候,有时只能侧躺着勉强入睡。我拉伸了一下胳膊,横向倒是没问题,但是要提起来就完全不能伸直,是之前的伤还没有完全治好吗?
到院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顺带久违的锻炼了一下身体,月歌从前教我的那些个拳法早就忘到九天云霄去了,只能打一套广播体操舒缓舒缓。
“你这套练体术是哪学来的?”
我被这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抖,扭头望去才发现是那位年轻的郎中站在我背后。
“啊?”我下意识出声,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哪会什么练体术。
“就是这个。”他说着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动作。
“呃,啊,这个……”我挠着脸想着该如何与他瞎掰,“这个是我老家那边小孩做着玩的,不是什么练体术。”
“你老家?”
这人明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嘴角一抽,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被他看见了,您这忙了一宿不该去休息一下吗?
“原来如此,你老家是哪儿,你知道这练体术是谁发明的吗?”
咦,原来这么容易糊弄?
“我老家没什么名气的,我小时候不识字,不知道叫什么名。”我摆手向他解释。
“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