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还没看清楚,苏沐瓷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拿错了,这个是我夫君给我的。”赶紧收了回来。
“夫君?”他一挑眉:“你还记得你有个夫君。”
苏沐瓷看着他:“认得,我夫君长得比你好看啊。”
苏沐瓷:“……”
“不过他要出征了。”她又把脑袋埋在楚晏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起来,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所以我喝醉了,这样他走的时候我还醉着不醒来,就看不到。”
“为什么不想看到他?”楚晏蹙眉。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因为不要他耽于儿女情长,但是如果我看着他走,我会舍不得的……”到最后,呼吸均匀绵长,真是沉沉睡去了。
楚晏有些好笑,最后却又渐渐收起了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顿了顿,才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
他顿了一会儿,俯身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大步出了门。
门被关上后,床上的苏沐瓷慢慢的睁开眼睛。
舍不得的。
舍不得清醒着看着他离开,却也舍不得就这么沉醉着错过。
离别,总归是一件让人难过又不舍的事。
让他毫无负担的走,然后像个盖世英雄一般的归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轻而稳重,还有别的人,可是似乎怎么都能分辨出来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那脚步声路过房间的时候微微停了一停,然后才渐渐远去。
漫长的黑夜将要过去了,明既晓,新的一日即将来临。
她也不知自己在床上睡了多久,才坐起身来,等了很久,玉露端着水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思索,惊道:“夫人醒了?”
“嗯。”她答:“我要进宫一趟。”
楚晏走了不过短短十来,日子却过得像是比在他的时候慢多了。分明还是原先的那个太子府,却是怎么的都像是不对味儿来。
暗卫的人留了一些护卫在太子府,保卫太子府的安危。暗一是跟着楚晏一道走聊。还有许白,许夫人是不打算让许白去的,毕竟许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谁知道许白也是个洒脱性子,留书一封,混到出征的军队里一并走了。等许夫人发现之后要追,却被许大人拦住,许大人就:许白成日里莽撞无知,让他磨砺磨砺心志也好。
于是诺大一个陇邺,几乎与苏沐瓷交情好些的人,一夜之间便似乎都走光了。向明仍旧未醒,就这么一直沉沉睡着。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多,陇邺城的百姓们倒是没有一点儿慌乱的迹象。或许是对他们出征的将士特别有信心,又或者是习惯了多年的歌舞升平,对于战争,并没有太大印象,因此也不觉得畏惧。
苏沐瓷和陇邺那些贵家夫人们,如今倒是交情极好。这自然有她刻意笼络的结果,那些个夫人也很聪明。皇室最大的威胁向家和季家已经消失在世间了,如今大楚就是皇室当道,太子府又是皇室,苏沐瓷又和仙仁皇后交好,自然要上赶着讨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