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我面前说于江蓠的坏话?如你所说的,你想让她离开恒一。”
观鱼听见柴峻横轻笑了一声,这样的笑,她在跟柴峻纵通话的时候也是听过的。
是觉得她的行为很可笑的才会这样。
“是你自己要问我的。而且,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因为别人的评价就推翻你看法的人。”观鱼认真地看着柴峻横,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她说对了的证据。
“对,那这么说,你已经很了解我咯?”突然,他转过头来,对她笑了。是真的笑了,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猜而已。”观鱼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来看。她有点不好意思了,返程闲聊告一段落。
观鱼去做饭的时候,本来是想让柴峻横先等着,她弄好了会喊他的。
可是,他却要在厨房里守着。
“我不会给你下毒的。”观鱼被柴峻横看得浑身不自在了。她很感慨,在跟柴峻横拉近关系这件事情上,她失败得都不敢轻易再尝试。
“万一下了呢?你不是会制药吗?”
什么?
观鱼洗菜的手停顿一下,诧异地看看柴峻横。她很确定他也在跟她开玩笑了,她才忍不住展颜而笑。
“我没有给你下药的动机啊。”观鱼顺着柴峻横的话接下去。
“你有。”他说得很肯定。
“哪有?”这句她没听懂。
“你会很恨我,在于江蓠让你擦地的时候,没有帮你。”他提示她去回忆这件事情,“你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并不是在说于江蓠,而是在说我。”
那个吗?
也对也不对。在柴家,她也的确是“人在屋檐下”。
“我说得对吗?”
在观鱼还在回想的时候,柴峻横已经走到她身边,深邃有穿透力的目光近距离锁定在她的脸颊和她睁大的眼睛上。
洗菜的水哗哗流走,观鱼忽而莫名紧张起来。
“不是的,我没有记恨你。”观鱼的笑容里,隐藏了些尴尬。
“没有最好。你应该认清你自己,你只是个助理,于江蓠是公司的设计人才。而你现在也是柴家的一份子,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是你的义务。”柴峻横还是紧紧盯着观鱼,注意着她的每个表情变化。
观鱼低下头,继续洗菜。
柴峻横的话,说得很对,也很真实。所以,会让观鱼感到难过。
她只是一个还没有找到工作的人。
她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在她被柴峻横打击得心沉沉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浑身一僵,脸颊升温,却故作平静地对柴峻横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做饭的时候,头发垂下来会很不方便。”
他出去了,观鱼这才敢深深吸一口气。
他怎么……
说得对,我应该把头发扎起来的。她洗了手当即把长发绾起来。
余光中,柴峻横又回来了,他又站到了最初的位置,手里多了一杯红酒。
观鱼不再敢向柴峻横投去一丁点目光,却无法避免总会或多或少地看见他。
他,是一个老板,他刚刚跟她说的话,冰冷没有温度,却是她必须认识到的、无法反驳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