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持续许久的暴风雨终于歇停,迎接来了蓝天白云的晴朗。
在莆市的一处民房二层,四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份资料,他们正在阅读着。
其中有两个人,是熟悉的面孔,乃是翎和周瑞,另外两人的话是一男一女。
男的名为危风,二十六岁,从穿着打扮和面相神态上来看,应该是个精致而又正经的家伙,是在收到求助情报后,马上赶来的厦岛市破晓局的战御部部长
女的名为宁乐乐,明明年近三十,却像是个不成熟的俏皮萝莉,还真难以将她与一个破晓局分局的战御部部长相提并论,她和危风一样,也是在收到求助情报后,马上赶来莆市支援的。
看着大家差不多都已经将手中的资料看完,身为‘地主’的翎,用双肘撑桌,叠着双手垫在下巴处,说道:
“关于天亮时,在我们莆市的海平湾所突然发生的妖族入侵事件,你们是怎么看待的?”
“毫无预兆,莫名其妙。”
接话的是来自厦岛市的危风。
虽然危风只说了个字,但是这个字总结的很到位。
坐在危风身旁的宁乐乐拿起了身前里边早已倒好水,都已经有些凉的杯喝了口水,点了点头同意道:
“确实如此,我也是这么觉得。
而且最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通过资料上来看,从海平湾出现,进行破坏入侵的妖族,数量只是个估算值,竟达到近五百之多。
很难以想象,你们莆市全局上下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发现,就那么让数量如此之多的妖族突然发起了破坏入侵。”
宁乐乐说话时,是心平气和,柔声柔气的,但话里所含的‘针’,就有点儿扎人了。
摆明就是在说,你们莆市破晓局里的人,是不是都是废物,就那么毫无察觉得让数量如此之多的妖族来到了领地,并且发起了突袭。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不是傻子,另外的三人都听出来了宁乐乐的意思,但却无人出来争辩或是怎样。
按照翎的脾气,其实在宁乐乐还没有说完话时,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脾气,想要爆发了。
恰好翎的身旁,还坐着我们的后勤部部长周瑞,抢先在翎掀桌子前,稳住了她,示意她冷静下来,不要在意某人的含沙射影。
毕竟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而是捣鼓明白这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和所为的,是什么。
带着一副铝制面具,不愿透露面目的周瑞说道:“其实在之前,我们的翎小姐就已经有预料到近日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
并且做出了许多准备,愿在遇见突发状况时,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相应的措施。
可怎能想到,会在突然间出现数量如此庞大的妖族对我们的管辖区做出破坏入侵,
仔细想一想,这百年在我们央域里所出现过,在明面上被发现的妖,数量的总和说不定都没有今天一天出现的多,更何况还是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地方一起出现的。
这从未出现过,和完全无法想象的事实,直接将我们先前所为了预防而提前做好的应对措施统统被无情地破碎,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因为在海平湾所伤亡了那么多昨日还与我们一起共事的同事的事情,而感到有些悲愤。”
有些话,该翎说的,翎可以说,不该翎说的,那就由周瑞来说。
大家虽不属于同一个管辖区,但毕竟都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破晓局里的一员,按照等级上来说,
身为莆市最高领导人管理员翎算得上是组织里的上层成员了,而宁乐乐只不过是一个管辖区的一部之长而已,是比翎要低一级的。
但周瑞不一样,他同样是一个管辖区的一部之长,在组织里的等级,是与宁可可同级的。
他的一番话,可谓是无懈可击,不仅反击了宁乐乐刚才的含沙射影,同时还委婉地表露出了他们的情绪,警告宁乐乐勿要做出得寸进尺的事情。
“呵呵呵,是乐乐我低浅了,以自己的狭隘的目光去猜测了翎小姐您的想法,还好有周部长为我指点迷津,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宁乐乐眨巴眨巴了自己的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算是向坐在正对面的翎致歉,
同时,她忍不住的多瞟了几眼周瑞。
除了发、耳、眼、鼻,其余地方全部都让那张一半是白,一半是黑的铝制面具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周瑞,总是让人感觉到很不自然,但又很神秘。
“好了,聊点正事吧。”危风忍不住在旁开口,不愿他们在那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只听他又说道:“其实还有一点,我觉得很是奇怪。
那些与你们交战的妖族,应该是不知道你们有向我们求助,而我们已经在赶来支援的路上的事情吧?
可为什么,妖族他们在占尽开战先机,以及数量优势的情况下,在我们才刚刚踏入莆市,还没有赶到战场时,就提前一步撤退了?
在这一点上,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通。”
危风所说的话,终于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拉回了他们四人坐在这里,所该讨论和解决的问题上。
“难不成他们妖族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折腾一番我们人族?”宁乐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
她的猜测,直接让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无语了,不知该怎么应答。
见状,宁乐乐赶紧摆手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别当真呀。”
翎直接忽略了宁乐乐,说道:“危风你所说的,其实我也有想过,但我确实也是得不出答案,除非说......”
“除非说是你们这边的人,有妖族所安插的间谍。”
危风抢过翎犹犹豫豫,没能干脆讲出来的话。
这一句话一出,另外二人明显都被惊讶到了,翎则是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