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文文打算先做一段时间的田螺姑娘,等到给牧南星留下一个好印象后,再表明自己的身份。
所以每次来客栈后,她把牧南星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
飘散淡淡的香气,与牧南星走之前的房间天差地别,明显有人静心打理。
可牧南星满心满眼都是紫芝,曾经见过紫芝收拾屋子,自然而然将“贤惠”归于紫芝。
“文娘,你先别走,你听我说”
另一边,在过了许多天分居的日子以后,湛恒终于找来医馆。
进门,看见正在忙活的宋文娘。湛恒刚想和宋文娘打声招呼,宋文娘却在看见他后,转身就走。
“文娘,你听我说。我这些日子在家,也算是仔细的想过了。虽然说弟弟已经过世,但是我一个男人和弟媳住在一起的确不好。我已经选好了房子,让弟媳和湛文文搬过去。以后你们再也不必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不如你就搬回去!”
害怕宋文娘误会,湛恒连忙将自己的想法阐述。
宋文娘听了,神情这才放缓。
“这呆子,总算是开窍了!”心中暗自感叹,郁气消了一半。
“对了,爹,娘,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
等到湛恒夫妻两人亲密了一阵,紫芝这才打断了两人。
想着趁着现在气氛正好,好把自己一直找不到机会说的事情告诉他们。紫芝神情严肃,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张口。
“我得了消息,刈王在过几日就会回洛城,我到时候也打算一道过去,所以”
夫妻俩心中不舍紫芝,但也知道紫芝的性子,最终表示支持,只盼她平安就好。
正当一家人有说有笑时,牧南星忽然到来。
走进屋子,看见不止紫芝在这,湛恒和宋文娘也在。
“伯父、伯母。”
一家三口神色各异,如果说湛恒是开心的话那么宋文娘眼底就是浓浓的戒备,时至今日,仍不能对牧南星放心。
在宋文娘的心里,恨不得永远见不到牧南星。
“哈哈哈,牧将军来啦!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一块吃个饭,我和牧将军也好久不见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便再次留下了牧南星一起吃饭。
宋文娘和紫芝虽然不太愿意,但是湛恒既然开了口,两人也就没有在拒绝。
看着湛恒和牧南星聊得愉快,紫芝和宋文娘对视一眼,无奈的走去厨房,准备饭菜。
宋文娘清洗着手中的蔬菜,“记得上次这两人就都喝了不少。你爹睡了整整一天,你们两个更是直接不见了踪影。今日你可要看住他们,别让他们多喝,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娘,我知道了。”紫芝颔首。
想起之前牧南星和她爹称兄道弟拜把子,她就头疼。
擦干净手后,她去找人。
“娘,我去招呼他们,准备吃饭。”
“去吧。”
紫芝在经过屋子的时候,发现湛恒在里面闭眼假寐,但是身边没有牧南星的身影。
院子本就不大,就算是找个遍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只是当紫芝找到牧南星时,湛文文就站在牧南星身边。
“将军,我知道你怕堂姐不开心。您放心,以后我都会趁着堂姐不在的时候,再去找你。”
走进两步,就见湛文文欲语还休,对牧南星暗送秋波。
趁她不在?
紫芝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看向院子另一头的两人。
“你谁,哪来的?”
牧南星嫌恶的蹙眉,鼻尖传来的刺鼻香气,令他沉了脸,“离我三米外。”
“我都懂”湛文文搅着手指,害羞低头时不时看牧南星一眼,“我不会让堂姐起怀疑的,到了驿站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为你洗衣做饭,或者”
“等等。”牧南星猝然打断湛文文的话,黑眸半眯盯着她。
浓烈的味道刺激他的鼻子,猛地想起这熟悉的味道来自哪里,脸色顿时阴沉骇人,“去驿站的人是你。”
“将军,我倾慕你已久,别说做丫鬟了,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湛文文羞答答的说,挪着步子靠近牧南星。
才迈出第一步,牧南星阴冷冷的说:“再靠近一步,我要你的狗命,以后不必”
湛文文表情一点点僵住,当牧南星说出“狗命”时,几乎要昏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这样娇滴滴说成狗?!
突然,湛文文看见牧南星背后不远处的人影,扭曲的心里,毫不犹豫地喊道:“堂姐,对不起,我和将军不该、不该”说着,眼圈已经红了。
牧南星闻声立刻回神,有那么一瞬间愣住。
活了二十多年,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怕了。
紫芝冷眼扫过牧南星,一言不发,走了过来。
可她没停下来,绕过二人跑出院子后门。
“紫芝!”牧南星连忙去追,湛文文就这样被落在脑后。
“诶,你们这是要上哪去?”
等了几人许久,还不见人过去吃饭的宋文娘找来。
一来便看到两人相继离去的身影。宋文娘刚要跟上,就被一旁的湛恒拦了下来。
“你拦我做什么?”
轻轻推了推湛恒的身子,希望他能够让开眼前的路。
湛恒皱眉,轻叹一声,“你应该相信阿紫,更何况,你真以为阿紫对他没感情了?”
宋文娘闻言静默。身为紫芝的母亲,她自然能够明白自己家女儿心里的想法。
也就是因为明白女儿的犹疑,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将牧南星劝退。但是这些日子里两人发生的事情,却让宋文娘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做法。
或许,自己的确应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宋文娘的确对牧南星不满意,可再大的意见,也没有自家女儿的幸福重要。
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宋文娘转身回了房间,湛恒跟上。
另一面。
牧南星狂追紫芝,一直追出城。
郊外人烟稀少,林子里回荡他们的声音。
“紫芝,你听我解释”
强壮高大的身躯如座山挡住紫芝前进的路,牧南星生怕一个没注意,又让紫芝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