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抬头,眼中的深情尽数褪去,“我知,难道音鹿姑娘还要管我关心人吗?我家赵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是因为你家幼渔姑娘出的好主意?”
“怎么?你后悔了?”
俩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浓郁,“还是说,你对幼渔姑娘的决定不满意,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家这个赵棋离开,我们不会阻拦你一步!”
音鹿心里可是气炸了,若非姑娘的计划,你们现在不一定在哪呢?尸体说不准都被老鼠啃干净了。
“音鹿…姑娘!”沈墨有些不耐烦了,也实在没受过这种气,“怎么?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也给我忍着!”
沈墨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却也不好说什么,赵棋的命还握在他们手里,至少现在不能发作。
到地方过后,音鹿审视半天,以为自己眼花了,这真的是小镇?!
“这个地方,是个小镇?”
音鹿很是无语,斜眼看着隐沙,你是不是对小镇有什么误解呢?
“这不就是吗?”
百里衡抬眼看去,“司月城!我们已经到天枢周边城镇了吗?”
隐沙一转头,“天枢的周边么?”音鹿摇头,“走吧!再晚一点,就没有客栈了!”
一进城,隐沙就带着他们找了家还算不错的客栈——江月司!
“老板娘,给我们来几间上房!”还没进去,隐沙就对柜台后算账的老板娘说道。
“好嘞,跟我来吧,!”
老板娘一抬头,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的向下弯去,一见百里衡进来,笑容满面的迎接,“几位客官,这是要住多久啊?老板娘我也好安排啊!”
百里衡手里抱着裹得严实的幼渔,“至少今晚要住的!”
“哎呀,是是是,几位客官,里面请,楼上有空房!”
老板娘一副恭敬模样,笑容可掬的请他们上去,“小二,带他们上去!”
“是,客官,这边请!”
音鹿走在后面,与隐沙一路盯着百里衡带着幼渔上去后,才松了口气,“走了!”
“嗯,走了!”
“这下你放心了了吧!”隐沙对着老板娘道,
“哦,放心什么!”老板娘用扇子遮住面容,似有娇羞地说道。
音鹿却佯装生气插腰说道,“茗娘!”
看着音鹿气呼呼的样子,老板娘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呀呀,小鹿鹿,这么生气作甚是,逗逗你罢了,还真急眼了,跟我来吧,外面人太多了!”
茗娘左右观察是否有人盯着他们,随即带着他们到后面去,“后面安全些,小二,注意接客人!”
“是,老板娘!”
隐沙出去带萧一一行人到客栈后面去安顿马车,“我先去把萧一他们带到后面,免得他们看见了!”
“嗯,记得,别让他们看到那群人!否则不知如何解释!”音鹿嘱咐道,这个隐沙自然是明白,“茗娘,我们走吧!”
隐沙回头来叮嘱一下,“如果问起来你去哪了,小二对他们说,音鹿去给姑娘炖汤了!”
小二唯唯诺诺道,“是!”
“茗娘,近来可好?”刚一坐下,音鹿就忍不住问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叫茗娘的人握住音鹿的手,脸上的表情与方才截然不同,却也是无奈,“三年了,你们两个人,也不来看看我,这次怎么想起来了。”
一说到这,音鹿忽然紧张起来,“茗娘,姑娘出事了!”
茗衡认命似的点点头,“我知,那个摄政王百里衡怀里的人,就是姑娘吧!”
“嗯,姑娘因为去杀一个人,被暗算了,说是姑娘的动手杀的人,要把姑娘带回去,我们怀疑这是天璇的人搞的鬼,茗娘,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茗娘道,“我就是在这里等你们问这件事,我的人打探到,天璇派了莱美公主前去,有意联姻。可是,你猜我来的途中遇见了谁……”
“谁?”
茗娘嘴角勾起,“天璇莱美公主!”
音鹿松了口气,早在意料之中,那个在玉衡的莱美公主,果然是假的,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怎么了?”
音鹿呼出口气,“茗娘,玉衡如今有个莱美公主,我们打探消息得知,她是来联姻的,但是有人看到她去了老丞相府上,当时我们就怀疑这个莱美公主不对劲,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后来,果然还是出事了。
能把幼渔逼出来的人,来头必定不小,“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音鹿,“姑娘被人诬陷说杀了老丞相,现在被追杀,雀楼的杀手也对姑娘穷追不舍,说是接下一个单子,买家出价很高,目的就是取走姑娘性命!我怀疑,那个杀老丞相的人,就是伪装成莱美公主的人!”
“雀楼?”茗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帮人来凑什么热闹,接的什么单子,居然敢来杀姑娘!”
老丞相的死,他们一点都不关心,他们注意的只有幼渔。
“所以,茗娘,这几天,你要守在这里,护好姑娘!”
“这是自然!”茗娘起身来,“你放心吧!”
“嗯!”
房中,百里衡看着睡在床上幼渔的侧颜,终是安静了许久,脸色也恢复了些,忐忑的心也落地,“幼渔……”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谁?”
门口传来,“主子,都安排好了!”
再看眼幼渔,才起身离开,门一开,就见到萧一站在门外,手中托着绷带缝合针线,“他们在哪?”
萧一向后一看,“主子,就在旁边的那屋子里!”
随即就抬脚离开这里,将门轻轻关好,这才放心离开。
沈墨在生炉子,屋子里太冷了,赵棋身子的温度又下来了,伤口处闻到了一股类似于腐烂的味道,额头也烫的不行,可即便是如此,也没见那个幼渔过来,刚才进门时,她看到的是百里衡抱着裹得跟蚕宝宝一样的鹿幼渔进来,一看就知道她也受伤了。
可是,赵棋的伤撑不了多久,她必须得去找个会有缝合伤口的人来,不能再拖下去了,炉子还没生好,就有人来敲门,警惕走到门边,手中匕首拔出,“什么人?”
还以为是那帮人追上来了,“开门,我来给他缝合伤口!”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百里衡,一开门,“王爷怎么来了?”
一开门百里衡就自顾自进去,“幼渔还睡着,不方便来给他缝合伤口,我便代劳!”
沈墨审视了几眼百里衡,“王爷会缝合伤口?”
“怎么?不信?”
“那倒没有,请!”沈墨手一指,“伤口已经发炎了,不能再拖了。”
百里衡掀开被子一看,腹部上缠着绷带,应当是幼渔吩咐音鹿临时这样来止血,腹部多处中刀,流血过多,居然没死,全靠幼渔的药吊着性命,“幼渔给了你们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