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的对顾景曜没意思?”
少女玉腕托腮,双眼放空,赫赫然一副怀春模样。
见惯了亭林冷静自持,赵嫣然差点没激动地唱歌,虽然她的确很想。
发呆的人的确心中思绪万千,可脑子里盘旋的人名却不是顾景曜。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亭林自己也想不明白,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没错,错位的仅仅是自己。
她原不该是那个圈子里的。
某人喃喃自语,一声不吭地拿着洗漱盆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去呀?还有半小时就熄灯了。”
“洗澡......”
“洗澡她怎么光带了个盆?”
已躲入床帐准备老僧入定的林离突然探出头来,与平日里略显成熟的妆容不同,光细腻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稚嫩。
“可能,她只是想冲一下。”赵嫣然耸肩,回到座位继续捧着手机聊天。
亭林记得自己在某处杂志上读到过一个科普知识,大体意思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会感到时间流逝的速度愈快。
初中时的她尚以为这姑且同那些催人奋进,劝人勤勉的鸡汤文无二样。
直到周五下了高等代数准备回寝室补觉时,被一辆低调雅致却散发贵族气息的黑色宾利给拦住,她才终于想起上周那通不欢而散的电话。
“亭小姐,太太派我来接您。”
母亲再婚后,黎家对亭林算是不错。
即使是那样不光彩的进门方式,他们都不曾对她有半分轻视。
黎毅铮甚至说,只要亭林愿意,她就是黎家大小姐。
但那又如何呢?外人永远是外人,黎家的下人称呼自己从不会丢掉“亭”字。
司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身着笔挺西装,一如黎家给人的肃穆之感,那是亭林抹不去的阴暗回忆。
他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然后恭敬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语,可却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
仿佛在说:狐狸精的女儿就是这般不知廉耻,攀龙附凤。
“谢谢。”
既然堵不住别人的口,那她就只有视而不见。
亭林钻进后座后立刻整理好衣着端坐着,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丢给司机一个眼神。
司机“啪”地一声关上车门,不再掩饰不甘之色。
嘁,看你这个jian货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忍着浑身不适,车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停了下来。
不用下车都能猜到,大门外面究竟是怎么样的阵仗。
“亭小姐,到了,请下车。”
司机又变回了那个恭敬严肃的青年男子,亭林忽然就想起了《变身怪医》,原来还真的有人能将善与恶分得如此清楚。
“岚岚,你终于回来了。”
穿过花园看向别墅大门,祝欣岚正领着两排佣人站在门口,语气中的愉悦不加遮掩。
亭林再没耐心纠正她的称呼,只是淡淡地打招呼。“母亲。”
祝欣岚一下挽过女儿纤细滑嫩的小臂,细细打量。
母女两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她都不禁感叹时间过隙之快。
曾经两颊带着婴儿肥,脸蛋红扑扑的少女,如今身量早已高出自己半头,再也不能一把抱住。
“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给我爸爸打了几次电话,不过他似乎得了感冒,说话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