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后的人,衣襟半开,长发凌乱,慢慢踱步。
“嘿,你为什么被关到了这里?”
牢房深处,女人还不忘梳理自己的长发,一下一下,即使手中并无梳子。
坐在地上的瞎子突然受到刺激,言语中满是不甘。“那些没良心的,欺负我看不见,自己偷了金子却把我送到衙门!老天没眼呐!”
蓦地,瞎子将头转向身后的女人。“那你呢?”
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理了理衣襟,端的是万般风情皆在不言之中。
“我?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风情的桃花眼里含着沧桑,却又如行尸走肉般漠然。
“几年前,我有丈夫有儿子,后来家里遭了难,丈夫把我卖出去,我成了妓女。”她顿了顿,一滴泪水自眼角流落,“最后,一个大官说我害他儿子染了病,就把我送到了牢里。”
闻言,瞎子轻叹,似怜悯又似嘲讽。
“没想到这亭林还有两下子,竟然没被莫可翎碾压。”暗处,李沐羽和路胧轻声交谈。
路胧开始卖关子“好戏还在后头,你以为黎长戈会轻易放过她们?”
这即兴表演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只要没喊停,那就得一直演下去。
既然黎长戈始终没出声,亭林和莫可翎只好继续诉说身世。
“啪”,一块令牌突然被甩到两人面前。威严的声音自黑暗处传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现在你们两中间有一个出狱的机会,自己看着办吧。”
突如其来的令牌着实令人始料未及,瞎子愣在一旁,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原本正哭哭啼啼的女人却似打了鸡血冲上前,一把推开愣在中间的瞎子,想跑过去抢地上的令牌。
而瞎子也终于反应过来,寻声摸索。
“哈哈哈哈,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最终,女人刮花了瞎子的脸,拿着令牌癫狂大笑。
“停”
聚光灯暗下,场灯逐一亮起,隐没在四周的人映入眼帘。
好几秒后,众人才从方才的表演中缓过来,不约而同地鼓掌。
面对最后那张令牌,两人的表现高下立见。莫可翎很明显有一瞬间出戏,而亭林则完全把自己放在角色里,立马去抢令牌。
“没想到,莫可翎竟然被一个新生碾压了。”小A幸灾乐祸。
莫可翎也清楚自己出了纰漏,沉着脸不说话,双手握拳。
“亭林,欢迎你加入我们华亭里剧社,以后就跟大家一样叫我老李就好了!”
这样随性的称呼,是自己人才有的待遇。虽然他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可语气远不如现在诚恳。
既然得到肯定,亭林自然不再扭捏,只是她下意识抬头,电光火石间恰好撞上某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眼神。
见她干脆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自得,甚至还朝自己扬了扬下巴,黎长戈心中涌起一阵好笑,眉眼间的漠然也一并消失。
他们俩细微的举动落入某人的莫可翎的眼中,她咬牙,不动声色地捏紧裙摆,恨不得将亭林戳瞎。
你给我等着,亭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究竟谁才是长戈心中最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