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的相机被狠狠砸碎,男人额角的青筋暴起,指节紧握,咯咯作响。
“下去查一查,看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指使。”
属下轻声询问:“那......要不要把他们交给警察?”
闻言,猥琐男抬头,殷切地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黎长戈伸手轻轻拂去怀中女孩白净脸蛋上沾着的灰尘,温柔宠溺,说出的话却如修罗般噬命。
“把他们给我关起来,碰了亭林哪里就断哪里,不准擦药,直到伤口溃烂。”
说完,他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打横抱起往外走。
“不要啊不要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挣开保镖的钳制妄图做最后的挣扎,抱着黎长戈的大腿不肯松手,涕泗横流。
男人仍旧将视线放在晕倒的女孩身上,踢开两人。
“要是再啰嗦,那留着舌头也没什么用了。”
话音刚落,仓库里的聒噪之声瞬间停止,死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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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充斥着的是消毒水的气味,耳畔回荡着救护车的警铃。
黎长戈如提线木偶般一路跟随着来到市医院,直到人被送进手术室都没能缓过来。
“病人全身上下多处擦伤并出现不同程度的骨折,胃部和腹部出血,情况紧急。”
然而他除了在手术室外等着外,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仿佛成了永恒,不知过了多久,指示灯终于转为绿色。
门从里面被拉开,昏迷着的女孩被护士们推了出来,一身狼狈的男人冲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错,只是人可能要等到麻醉效力过后才能醒过来。”
听到满意的答复,悬着的心蓦地落下,黎长戈跟着一路来到病房,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眼角的湿意。
“少爷,您也累了,要不去陪床上休息一下?”
黎长戈一个凌厉的眼神,手下立马住嘴。
他仍旧攥着亭林细若无骨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去外面守着。”
很快,身后响起了关门声,病房内才归于宁静。
才刚刚解决掉聒噪的人,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像是专门为了打搅两人难得的静谧。
“喂,什么事?”
听到男人不耐烦的语气,莫可翎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大方。“长戈,伯母心脏病又犯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自从闹离婚那阵子开始,江萍就得了心脏病,黎长戈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你们在哪儿?”
虽然母亲总是横加干涉自己,但幼时的细心呵护历历在目,他做不到冷眼旁观。
莫可翎期期艾艾,同靠在沙发上的江萍对视一眼,焦急开口。“就在伯母家里。”
“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挂断电话,黎长戈低头,视线落在眉头紧蹙的女孩身上。
试图抚平,却没法。
思绪不知道怎么就飘到高中的时候,他们形影不离。
有一天,亭林硬塞给他两张门票,拉着他看孟京辉导的话剧《恋爱的犀牛》。
黑暗里,女孩紧紧攥着他的手望着舞台,固执地忍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