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嗝,本来以为今天大好节日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了...嗝,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嗝.....表叔,你知道的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想着节日要热闹热闹就来找你了。”
酒鬼的声音总是很大,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更加远。
“少来...你心里打的什么.....嗝,鬼主意我还不知道么!我可以通融给你点时间去教训他一下,只要....嗝,不出人命就可以了!”是年老守卫的声音。
“嗝!.....你那个到底是什么酒啊,呵呵呵我喝了怎么一直打嗝啊!可感觉好幸福啊!这么好的东西啊,跟我平时喝的麦芽桶装酒不同,嗝....竟然还是用单独玻璃瓶装的,光这个玻璃瓶的包装就感觉不是便宜货。“
“新出的酒...嗝,使用了新酿法,而且还是用的我们村庄的白葡萄酿造的,好像是去年用二次发酵的方法试验出的新酒.....。“是自治兵的声音!
“白葡萄?竟然是用的我们白果村一直产出的它!嗝....我们祖祖辈辈虽然一直有用白葡萄酿造酒的传统,使用最传统的酿法可品质都很差卖不上什么价,嗝..所以商人也不喜欢收购,只能作为居家的饮料平时劳作完了晚上喝上几口解渴,。”
年老守卫震惊之余说:“变化真大啊!嗝....这酒合适的酸度,既保证了酒的新鲜感,又有很好的陈年潜力,具有醇正清雅、优美和谐的果香,并具有清新、愉快、爽怡的口感。酒里还有一种奇特的气泡,气泡细腻绵密。”
自治兵问:“嗝...表叔能尝出这么多?”
“可不要小瞧岁月的能力哦!嗝.......我可是个老品尝家了!”
“是老酒鬼吧!”
“哈哈哈!”传来两人的笑声。
“刚刚开瓶也是蛮奇特的,竟然是摇动几下瓶塞嗝.....砰的一下就被吹开了,白色泡沫马上喷了出来就跟庆祝节日一样喜庆好玩。嗝..这酒以后肯定能卖大价钱!你是怎么搞来的?”年老畅想了一下酒繁荣的前景。
自治兵停顿了一下说:“教士给我的,我曾经帮过他一点小忙,酒一新出他就给了我一瓶叫我试试看给他提点意见。”
“这样啊!明天我两一起去跟他聊聊,嗝....看看能不能拿点卖!你小子的好日子说不定马上要来了!”
“是啊,好日子要来了。”他们的声音已到门外!
“阿呀!到了就是这间了,嗝....拷问室!”年老守卫开始摸钥匙来开门。
一边开门一边说:“看在你好酒的份上才嗝...带你进来的,你可别给我捅大篓子啊。”
“放心,肯定不会。”
“吱——”铁门再次被打开,两人陆续走了进来。
”淦!!!果然是找我的!”听到他两在外面聊特别是当我听出自治兵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了。
两个人脸色看上去都红彤彤的看来喝得的确不少,醉醺醺的样子但还没到走路打晃的地步。
年老的守卫,背微微佝偻,一套制式皮甲装备,头有微微秃顶的,头发开始出现一缕缕白发,松弛的皮肤上印出酒红,嘴巴好像合不拢似的笑着看来今天这瓶酒把他喝得很高兴。
自治兵的左手手指并没有接上,看来昨天他并没有求得医生的治疗,可现在离最终可行接指的时限还有一天的时间,也许他已经被复仇蒙蔽了双眼,比起这些他选择现在进来折磨我一番。
自治兵,还是上次见面一样,不同的是我注意到他买了一双崭新的皮质长鞋,鞋上有很多水渍,脸颊微微发红,嘴巴止不住的抖动,他的眼睛并没有注视着我,我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发现本该有的怒火,我看到更多是眼神的彷徨?
“我...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自治兵问到守卫。
“嗝....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马上就要换班了,不然我也不敢跟你喝,今晚下雨夜寒换班前喝点酒是可以容忍的。”
“你放心!嗝....这时间也足够你狠狠发泄一番了,十分钟你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年老守卫认为他是怕时间太短不能尽兴折磨。
“淦!!!你们还能这样徇私舞弊的啊!!!你明明知道他跟我有私仇还放纵他,一会他怒火攻心一刀宰了我,我不信你守卫真的还能当下去?!”我怒吼道,希望挽救我危在旦夕的性命。
“哼,你们这些人渣死不足惜,嗝.....不过你放心再怎么样我们也会吊着你一口气撑到审判那天,至于我侄子进监狱前都完全搜了身,嗝.....监狱是不准外人携带刀具的,他现在对你用点刑甚至还救赎了你肮脏的灵魂,你应该感激都来不及,你说是吧?”老守卫头一抬示意自治兵接话。
自治兵站立不动双手颤抖并没有搭话。
“医生说了要保我一命的!”我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看看有没有效果。
“好的,肯定留你一命。”效果甚微。
“草!你这个当守卫的草菅人命竟然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怒吼道,他这是完全的已经不要脸了。
“早上我就听说了你废话多,嗝.....可没想到会这么烦人。”他怒冲冲的冲向我,右手顺手从木桌上拿起了那个梨形的刑具,那个可怕的扩张器!
年老的守卫站在我面前,右手拿着梨形扩张器就要往我嘴塞进来,我撇过头紧闭双嘴,心想着还有什么办法摆脱困境。
“咚,咚,咚”走动的声音。
“看来要给你一拳才.......啊!!!!!”耳边传来老守卫的惨叫声。
我睁大眼睛震惊的盯老守卫的胸口,一把锋利的匕首透出了右胸膛的皮甲,而剑锋刚好抵到我的衣服!
手握这把匕首刺穿老守卫的竟然是自治兵!这是什么情况?
“呃......呃.....干什么?”老守卫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右手落下刑具,左手顺势去摸了一下腰间的剑带,剑并没有偷走,他感觉自己一口气都提不上来,剧痛也使他根本不能扭动身子。
老守卫站立着任由匕首缓慢抽出,老守卫的身体一个洞穿的长条形大窟窿,是从后背斜上刺入穿过右肺叶从胸膛穿出。
看着老守卫身体胸口开了一个洞空了一块,仿佛人本来就没有这块一样的不现实感,可是看着皮甲缺了一块又感觉到违和感。
“为什...咳咳..么。”他说话间咳出一大口血,气只出不进,鲜血直接喷涌在我脸上,死亡和窒息的感觉缠绕着他。
我呆呆的望着他,他眼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在做最后无力挣扎,他左手抓住我的肩膀支撑自己,右手使劲的揪着皮甲往外拉,仿佛这样能帮助他呼吸一样。
“对不...起。”自治兵脸色惨白喝酒的红印早就消失不见,双手颤抖的拿着那把匕首,失神的望着老守卫。
“呵阿....呵....阿.......呵。”每次呼吸都从嘴里呼出大量的血,却感觉不能吸进半点空气。
左手轻轻从我胸前滑落,眼睛恐惧的睁大可失去了焦点,身体像一摊软泥一样躺倒在我脚前,在其躺倒地逐渐形成一摊血红的小水泊,死神带走了他。
“嗡嗡嗡——”第一次看到人一点点的在我面前死去,我大脑好像突然宕机了,眼睛却流出了泪水,混合着老守卫咳出的血液落下。
“死....死了吗?”自治兵痴痴的自喃道,一边说一边拿着匕首慢慢向我走来!匕首上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张伯伦先生!他要过来了!”小东西叫道。
“呃——”我才刚刚从失神中回复,却看到自治兵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我是下一个被杀死的对象!毛骨悚然下意识的说道:“不要....”
正想阻止,却看见自治兵在血泊中机械的蹲下,他面无表情的开始搜寻老守卫的腰间,目标很明确钥匙串,拿下钥匙串装进自己的衣服夹层里,脱下老守卫被刺穿的皮甲和制式套装换上,除了鞋子和裤装,然后左手抽出了老守卫剑带里的长剑拿上。
他麻木的摆弄着老守卫的余温尚在的身体,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去接受一切,这只是一个物件,而不是一个曾经活生生存在的人。
“难逃一死么?”
自治兵像个没有灵魂的机械一样遵从指令一般完成这一切站了起来,转身慢慢走出门外。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牙齿打颤的问出,但不得不问,眼前发生的一幕幕转折得如此突然如此匪夷所思,他不杀仇人,杀亲人。
“这一切都怪你。”
“那,本!!!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这也能算我头上?本,是我上次跟他械斗时无意从一个叫“队长”那听来的。
“有人要你活。”听到我叫出他的名字并没有太多惊讶,自治兵冷冷的回答。
“谁?”
“时间不多了。”
自治兵快步走了出去,这一次大门没有关上。
滴血的匕首滴出的一路点点血迹,而其跟随着血红的脚印好像铺出一条猩红罪恶的道路。
“吱——”自治兵走出门外后不久,不时的传来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要释放整座监狱地下室里的死刑犯!
“啊——”获得自由的兴奋欢呼声开始传出,一个,两个,出现越来越多的声音,好像从四面方发出,也越来越大声,组成一曲地下恶徒交响曲,讽刺的是指挥家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小自治兵。
整座监狱像马上要烧开的水,正在开始逐渐沸腾,混合着腐臭的气息,罪恶的涡流正在形成,被瓦解的监狱正在无可避免疯狂的下坠掉入黑暗的漩涡中。
“疯了,这个自治兵真的是疯了!”我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我不可避免的要被划分到这个逃犯大军里面,不论我自己是否愿意!当政者可不会管我有没有被锁上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
“张伯伦先生,那现在我们能怎么办?”小东西也听到了我心中的分析,担忧的说着。
“我好像没有一点办法!”我看了一下冷冰冰的锁链无奈的说道。
正当此时,门口传来声响。
“见鬼!都是怎么回事!”过道的火光照出了一个矮小的人影慢慢晃动出现在我的拷问室门口。
“拷问室里应该就只有那个被锁起来的穷鬼,这里安全!”他思索了一阵,高兴的说。
看影子的主人腿脚好像并不利索,影子移动的速度很慢,这一小段距离花的时间比想象的久。
他贴着地面左一手右一手的拖动自己的身体往前进,原来他是匍匐爬进来的!而他的右腿似乎受了什么伤,爬过的地方竟然拖出了一条血带。
爬进来后刚快的转过身子来,身子像被甩出去一样的转向,他看来是像是想急迫的从内测关上这道长方形的铁门,他坐起上半身伸出手赶快把门栓锁上,才发现这个拷问室内侧根本没有这种设计,抬起右手正待泄愤锤上去,但理智及时阻止了他这么做,他背靠着铁门休息起来。
听着窗外喧哗吵闹,此刻呆在这拷问室里面好像能给他巨大的安全感。
“呼....呼,一个个都疯了!看你们这场狂欢能撑多久,换班的守卫马上就要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死!!”他恶狠狠的咒骂道。
他现在满头大汗,右腿又有着伤,爬行使皮质制服沾染了不少污秽并微微发皱看上去很狼狈,脸色蜡黄脸型修长如马脸,是早上伙食团送饭的,两个装食物的桶也不见踪迹了。
“送饭的你怎么会在这?“我看他静下来的出声问道。
“你踏马就少......“他侧过头来,心情不悦正准备发火怼我几句,突然看到我脚前倒在血泊的老守卫。
他身体挺起右手反射性的摸向腰间的长剑,警惕的盯着我说:“你干的?”
我向着左手的锁链努努了嘴说:“我能这么牛皮?”
“呵,也是。看到你这衰样我就该知道的,我有点紧张过度了。”送饭守卫戏谑的笑着说道,身体又放松的靠着铁门。
“???我看你这鸟样也不比我好到哪去,而外面这么热闹正是你卖面包发财致富的时候!”我反击道。
“呵,看来你是饭吃得越少越精神的类型,现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编排我,一会如果进来一个暴徒,希望你嘴也能这么厉害吸引到他的注意,我如果有幸逃脱肯定会给你找村里最好的墓碑师傅刻碑文。”他也不甘示弱的说。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如果此时闯入一个暴徒,几乎等于失去行动力的他不可能逃脱,必死无疑。
“外面会这么危险?“我关心的问到,毕竟这也关系着我的小命。
“是啊,不然我爬进来干什么?跟你谈诗词歌赋么?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释放了这些死刑犯,地下暴动叫嚣着要去冲击一楼大门跑出去,我今天只有一个人送食任务出奇的重,更不用提有些跟你一样的穷鬼托我进度!!完成工作已经黄昏,劳累的去地牢偏房休息室里睡了一觉,出来就发现变天了。”他一边说一边怨恨的盯着我。
我的锅?但我现在已经没心思跟他争论这些,我更关心的是外面的情况。
“唯一出去的大门已经被不断疯狂涌出去的死刑犯们堵上,现在整个地牢就是座密封的炼狱场。”
“我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原路返回偏房里找回制服装备穿戴整齐后关上大门,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谁知道突然出现了三个的声音,此时出现在这的不是守卫就只剩逃犯了,我赶忙悄悄的贴着铁门听他们的声音,不走运!是两个逃犯。”
送饭守卫继续说:“他两径直走向了我所在的偏房,从军多年的我,惊讶的发现他们两走动竟然有武器晃动的声音,更令我吃惊的是他们交谈中透露出,他们似乎是受指示过来偏房搜寻有没有有用的东西,是有内鬼出卖了我们!判断好形势的我把反锁好的门栓打开。”
“打开?打开他们不就能顺利的进房间里来了么?”
“呵呵,这只是一个简单救生的战术,现在他们在明我在暗.....“送饭守卫的白眼翻过,想着死前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继续讲解下去。
“我懂了。”我马上意识到他想做的,逃犯打不开房门疑问之下叫来更多的人,死。逃犯发现不对劲破门而入,战斗的局面是三对一,也很可能死。敌明我暗,躲在铁门后面开门瞬间出其不意杀一人,而另两人如果惊恐之下没反应过来再杀一人当然是最好,不论怎样都是至少是一场赢面更多的选择。
“还算好,不迟钝。结果是我杀了其中一个逃犯,但另外两个逃犯也是十分机敏,在跟他们交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面对的不是普通的逃犯,他们应该都是最近被抓进来的流贼,战斗经验比我想象的丰富,两人一个眼神就意会互相配合着利用我身体的劣势进行攻击,但他们不该太小瞧一个送饭的,他们两付出了生命为代价,我杀了他们两!可我右腿也被重伤!”守卫充满荣耀的说着。
“张伯伦先生,这个大叔真是不简单呢!在危难关头头脑冷静的想出了应对的策略,还在左脚残疾的情况下力斗两人活下来。”小东西佩服的说道。
“是啊。”我回答道,心中感慨万千。
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傲气,时光腐蚀年少时英气的脸庞,可就算他沦落至此,曾经天才少年的人生高峰的光芒也依然照耀着他,他的傲骨依旧撑着他残缺的身体!
“而逃犯用的装备是监狱值班室和装备库里,不能武装太多人,可对此时缺少人手的监狱足以构成巨大的威胁,偏房已经暴露,不能多呆,我拼命往地牢的里面爬,现在里面比外面安全后面的你就知道了。”他的面色和说话的口唇开始发白。
“其他守卫呢?”偌大一座监狱发生这么大的事,奇怪却不见其他守卫动静。
“今天一天守卫都少,说是去节日护卫......“
“淦!现在靠得上的就只有自己了么!”我想起来了老守卫的对话,今天这座监狱竟然等于是座空城!守卫大多都被要求去领主家里做护卫去了!这不是给逃犯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吗?!!
“不会,现在马上到换班时间了,今天节日已过,下一班应该是正常人数班次!”送饭守卫开始冒冷汗了。
“那在这呆到那时候就安全了。”正常人数的守卫轮值到来监狱后,发现异常的他们应该很快就能镇压下来这群逃犯,发现自己要脱离了危险,一种安心的感觉涌出。
“要死就一起死吧!!哈哈!!”一声声暴虐的声音传来。
“淦!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听到外面逃犯发狂的声音,我就判断大势不好。
“先不要这么着急下判断,我们还是别..说话听听外面是什么情况!”送饭守卫冷静的说,因为失血他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