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古听了这样的话,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你当真是想嫁给他的话,那我不拦你,但是最起码你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反而是这国家的四皇子,只不过因为出身卑微,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聂如玉听了这样的话之后,眼里反而泛起了同情的泪水“哥哥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那我自然是要用我的下半辈子去安抚他的伤痕,总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被人欺凌下去。”
聂古看着面前痴心而又可爱的妹妹,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不知道一些事情的话,那他对你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人选,关键是他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人选,因为他从小就和沈家的那位郡主在一起,自然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就算是和你在一起了,你也得做个小,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去吗。”
聂古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妹妹生而骄傲,绝对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去,刚打算再找些话来劝说她却见到自己的妹妹,那双秋水眸子里写满了坚决“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最起码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只要是真心的,那我就不管他的曾经,即使是做一个妾室,我也能够愿意,更何况如果我们帮助他登记的话,以后也算得上是国家的元老了,父亲的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却不够稳固,这也是父亲想要拉拢三殿下的原因,既然同样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找一个没有太大身份的人比较好掌控,而且我也偏偏的喜欢着他哥哥,你怎么觉得呢?”
聂古看着自己的妹妹,眼里忍不住的划过了一丝爱怜“你从小就是哥哥们和父亲娇养长大的,若是真的让你那样做,你绝对不可能忍受得了那份难过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而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更何况父亲那边又无法解释。”
聂如玉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那双眼睛,如墨一般,黑沉沉的仿佛望不到底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创造出那样一双的黑瞳。
看着自己面前的哥哥,她轻轻的垂下了眸子“我从小到大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反悔,这也是哥哥一向都喜欢夸我的地方,如今也不会例外的,只不过希望哥哥能够在父亲那里帮我一眼,而不是害我无法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聂古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只是扯了扯嘴角,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妹妹那张如花一般娇嫩的脸,不能够想象这张脸如果去了深宫之中,是否还会再流露出如此天真无邪的表情。
白夜逐思量了很久之后,还是接受了聂如玉,毕竟聂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如果能够得到聂家的支持他的权力会进一步的加大,只不过他当时却忽略了自己最爱女子的感受。
其实也算不上是忽略,只不过比起自己的雄图伟业来,女子的感受应该可以再往后撤一步,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很接近自己,心里最爱的就是他的娉儿,就算是如今他有了其他的妾室,那也不能改变表妹在他心里的地位。
白夜逐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隐隐约约升起了对玉妃的愧疚,那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抱着一颗赤诚之心来接受着自己,试图来温暖自己,只不过自己的心房一早就已经填满了,终究是自己辜负了她。
顾雪鸢看着陛下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看,顿时就有些脸红了起来,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男子如此轻浮的盯着,轻轻地开口“陛下在看什么?”
白夜逐听了这样的话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熟悉的容貌,忍不住开口说道“你长得当真是像极了我爱的那个人,但是你的性子又想起了我曾经的一个朋友,只不过我对那个朋友心存愧疚,既然如此,与你相遇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了。”
顾雪鸢听了这样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是从不远处拿出了那个急救箱,然后抬头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陛下可有哪里被伤到了?如果哪里被伤到的话,我可以先帮你做一下简单的处理,等着太依赖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白夜逐听了这样的话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容貌,忍不住的心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爱意,伸出手去抓住顾雪鸢芊芊玉手“我们身上没有伤口,那你有没有时间,刚才我借你徒手去捉那条蛇,有没有伤到哪里?如果伤到哪里的话,那你一定要告诉我呀。”
顾雪鸢听了这样的话之后,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脸上依旧带着清浅的笑意“我没有事,不劳陛下挂心,要是底下没有事了的话,那我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吧,毕竟我这次来御花园只不过就是踩一点花,如今到的时候也该回去了。”
白夜逐觉得自己你可以忍不住了,直接拉着他的手,然后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声音里带着些轻柔,生怕吓着她“你愿不愿意做我后宫中的嫔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给你最好的一切,最好的风味,最适合你的宫殿,最华丽的装饰和最美好的地位。”
顾雪鸢用了这样的话之后,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看面前的陛下摇了摇头“奴婢多谢陛下,只不过这一切对奴婢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白夜逐看着面前脸上写满了冷淡的女子,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些分明都是女子最喜欢的东西,难道你不喜欢吗?”
顾雪鸢听了这样的话之后,轻轻的笑了笑,脸上还带着些回忆时的开口“这些当然是女子喜欢的东西,只不过比起这些东西来,我还有更为喜欢的东西,比如说是自由,只要我在宫中熬过了二十五岁,我就可以拥有自由之身,更何况就算是陛下真的想要我,我也不愿意一个替身的身份带着陛下生病,我想以我自己的身份待在碧霞年前,我应该是一个全新的人,而不是谁的替代品。”
白夜逐沉默了起来,他要这个女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相似的容貌和那相似的性格,如果真的要让自己把她当做一个全新的人,那对自己来说是很难做到的。
顾雪鸢把白夜逐眼里的犹豫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心里,但是却也不恼怒,反而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笑着开口道“等到陛下什么时候能学会这些了,如果陛下还想要我的话,那我就跟着陛下,如果陛下做不到的话,就算陛下开出的条件,再诱人我也不会答应。”
白夜逐看着面前女子温柔,带有鲜满的倔强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面容与那些女子不断的重合。
顾雪鸢是打心底里就知道,于是也不妨说了出来“我知道陛下有时候在想,不管我愿不愿意,陛下可以强要了我,但是我知道陛下不是那样的人,陛下想要的是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我没有说错吧。”
顾雪鸢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强迫对他来说已经是没有乐趣的,他最乐趣的事情就是看着一个人的原则被自己活生生的打破,强制性的按照自己所制定的轨迹行走,看着别人臣服于他脚下,那种攻城略地的快感,无人能及。
这也是她的资本,她拿来谈条件的条件。
白夜逐看着面前的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手却不自觉的摸上了她那张相似的容颜,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根玉簪子,被她轻轻的插上了“这个玉簪子是我为皇后打造的,每年我都会为她打造一支,但是皇后就再也没有带过,我如今觉得这玉簪却是极配你的,倒是不如赏给了你,如果什么时候你回心转意了,就告诉青莲,她有办法带着你来找我的。”
顾雪鸢听了这样的话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那个破旧的小屋,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那根玉簪子。
那个玉簪子做工良好晶莹透彻,算得上是极品的好玉,但是扎在自己头上就仿佛是一根悬在头上的剑。
顾雪鸢找了一个木盒子那个木盒子,也是嫡母送给自己拿来装首饰的,无论是做工还是储备都是极好的。
顾雪鸢小心翼翼的把玉簪子放进了那个木盒里,然后放到了自己首饰柜的最下层,轻轻的抿了抿唇,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那天儒雅的男子,那男子的容貌深深的眷刻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分明只是见了一面,却仿佛是刻在了心里很多年,当时手心里的温度还在指尖残留着,偶尔想起来都让人忍不住地面红心跳。
可是看到自己面前的处境,顾雪鸢轻轻的低下了头,如今的她,也算得上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