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尚盈盈娇娇弱弱地应了一声，“我先去洗手间。”

“好好，慢点儿，当心。”

“对了，”她有些难以启齿，“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对外说，我……生理期这件事……”

她紧紧攥着那包卫生棉，脸上慢慢红了。

刘凯呼吸一急，结结巴巴道：“我、我明白的，学姐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尚盈盈如释重负，满目真诚，“真的太谢谢你了。”

等两个小姑娘拎着冷饮回来的时候，刘凯正蹲在地上把最后一瓶水拿起来。

“刘凯哥，怎么不见学姐？”杨晗吸溜了口珍珠奶茶，有些奇怪的问。

刘凯为人憨厚和善，就算下面的人做错事也很少责骂，经常指导，亲力亲为，改正就好了，大家都挺喜欢他，新人也不怕他。可这次，刘凯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目光很不善。

学妹们噤声，虽然不明白刘凯学长怎么了，但那个眼神好、好可怕啊。

简直就想活吃了她们似的。

方菲举起手中的冷饮，期期艾艾道：“我们买了奶茶回来……”

“先放着吧，”刘凯语气很冷淡，“赶紧过来干活！”

“是，是。”

学妹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嘻嘻哈哈，赶紧给瓶子上面贴标签。

五分钟之后，尚盈盈姗姗而来，眉眼间还有一丝柔弱，单手捂着肚子进来，“你们回来了。”

“啊，学姐，”杨晗看见她好像看见了救星，满眼希冀地跑过去，“你去哪儿了？”

“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间。”接过杨晗递过来的校园卡，放进裤袋里，尚盈盈明知故问，“你们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杨晗压低了声音，“学姐，你不知道，我们一回来刘凯哥的脸比锅底还黑，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关系，你做你的事，我去问问。”尚盈盈低声安抚。

她走到刘凯身边，“我好多了，谢谢你。”

身边都是撩人的香水味道，不知道是什么香，这么好闻……刘凯支支吾吾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没、没关系。”想到尚盈盈身体不舒服，他又道，“学姐，要不你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可是……”尚盈盈左右为难。

“没事儿，就剩一两箱了，”前前后后搬饮用水的有几十个人，这走廊连着十间都是储存室，每间都有人干活，他们这儿也差不多了，“你回去吧，身体重要。”

尚盈盈勉为其难，“那好吧。”目光落到远处的小姑娘身上，她悄声说，“人家小萌新还是宝宝呢，不懂事，你别生她们的气。”

“学姐你让她们买……东西，她们居然来的那么晚，还嘻嘻哈哈的，也太不放在心上了。”刘凯埋怨道。

“没关系的，这不是有你嘛，”尚盈盈这么一说，果然刘凯面色露出喜色，尚盈盈拎起自己的爱马仕包，“那我先走了，天怪热的，喝点冷饮，解解暑。”

“哎，好。”

从杨晗和方菲的角度看，尚盈盈跟刘凯说了几句，刘凯马上就喜笑颜开了。拿了一杯冰咖啡，很亲切道：“你们慢慢干，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今天工时都是满的。”

“太好啦！”她们不禁欢呼起来。就连胳膊好像也没那么酸痛了。

果然，还是学姐的面子大。

小萌新们感叹。

*

学校事先根据近一个月的天气预报挑了个好日子举办开幕式，虽说游泳节是在室内进行，但阳光明媚的天气总比大雨倾盆来的更让人舒服，试想：蓝天白云，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进水池内，洒在地板，到处映着粼粼的波光，馆内乳白色的建筑与碧蓝的水池相互映衬，来来往往的年轻学子欢声笑语，一派热闹，多么舒适！

游泳馆占地6万平米，分上下三层，还有一层地下。除了一楼的超大泳池赛道还有小的泳池可供练习热身与平时玩乐，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外围形似水泡的新型材料ETFE膜，是一种避尘防火的透明膜，冬暖夏凉，还能为场馆内带来更多的自然光，上一个使用这种膜的还是首都的水立方。

放眼望去，都是年轻的面容，青春的身体，本校游泳节也对外开放，只要身穿泳衣交了门票做好身份登记就可以进来，时不时有星探混入其中，为自家公司挑选好苗子。倘若游泳极为出色的，学校会大力培训，安排各种国内外大型比赛，为校争光。曾经就有破了纪录的三人，两男一女，没有通过地方到中央一层层选拔，直接进了国家游泳队。

更衣室里，迟简很快换好泳衣，“楚玉，你好了吗？”

这个更衣室是她们专用的，进出需要扫描虹膜，除了她们之外别人进不来。

换衣间白色的门打开了，昆楚玉照了照镜子，“怎么样？”

“很好，”迟简递给她一瓶水，标签287551，“你的水。”

昆楚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我先睡会儿，”她扯着白色的细绒毯把自己裹了起来，陷入柔软的茶色沙发里，“半个小时后叫我。”

“好。”

对称排列的大看台，上下视野开阔，比赛情况尽收眼底，完美满足观众的观感。

“杨晗，你看上去好瘦啊，”张紫苑羡慕的看着她香芋色泳衣上的交叉吊带，锁骨深的可以盛水，“真让人羡慕。”

这件泳衣款式简洁，除了胸上到锁骨处的交叉吊带几乎没有别的花样，线条流畅，衬得杨晗皮肤又白身材又好。

“是啊，”方菲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生无可恋，“我必须穿连体还带小裙子的游泳衣才能勉强遮住肉。”

她们都是广告班的，交情不错。

“我天生吃不胖，”杨晗的语气里有一丝丝小骄傲，她又高又瘦，什么衣服都能穿下，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张紫苑的红白波点泳衣，从上到下拽了拽花边，“你到底是来游泳的还是走台的，一，二，三，三层蛋糕裙边，也太夸张了吧？”

张紫苑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有一点羞赧，“我听学姐说了，这比赛其实就是校内测试，很多人都不当一回事，穿得好看交际交际才是主要的，从咱们看台看过去，多少女生穿的都是死库水，”她吐了吐舌头，“我没那个好胜心，及格就好了。”

张紫苑说的没错，不知道的人走进来看这百花盛开还以为是走秀呢，偌大的一楼好像维密后台，女生们铆足了劲儿争奇斗艳，有两件式灯芯绒粉色蛋糕裙款；有蓝白格子连衣裙款，堪堪露出大腿；有上身米色蕾丝网纱吊带，下身丝绸绿色灯笼短裤的；还有拼接设计在小腹处打蝴蝶结的，连带着两胯处编织下来，在末端系了个蝴蝶结，细细的带子在大腿上飘扬……

“随你，”杨晗目光很坚定，“我一定是我们班第一。”

“杨子，快看，”方菲指着下面的一个方向，“那不是尚盈盈学姐吗？”

来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穿着黑色交叉细带比基尼，露出深深的事业线，精致的防水妆容，披了一件轻薄的白色雪纺纱衣，赤脚款款而来。

室内的地面都做了特殊细致的处理，运动员走过去都很舒适的程度，不会觉得脚凉。

所有男性的视线都牢牢黏在她身上，尚盈盈面露微笑，没有一丝怯场与不适。

“什么时候我能像学姐一样优秀……”张紫苑想起上次在实验楼尚盈盈大方明艳的模样，心里充满了落差。

杨晗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尚学姐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啊……尚盈盈学姐这么出名，谁不知道她，”张紫苑含混的糊弄过去，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告白失败的事，太丢脸了，“对了，不是说咱们学校还有一个学姐比她还好看吗？”

果然，杨晗成功的被她转移了话题，皱着眉想，“那是谁来着……杜……”

“杜碧菡，”方菲小声说，生怕别人听见，“听说她三年来换的男朋友能绕学校一圈，类型各样……”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杨晗激动起来，“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最近又换了男朋友，叫李什么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