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去血色,司南已经驾轻就熟。
然而因为这次抱着不同寻常的目的,怀揣着内心的隐秘心事,所以格外重视,甚至比第一次还来得略微紧张些。
他全程抿着唇,几乎是盯着玻璃镜后的女人,看完了Queen的整场表演,直到表演结束,他才放松了紧绷坐直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微微垂眸,有几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轻轻地抖,汗毛根根竖起。
确实很不同寻常。
Queen退场时身姿仿佛猎豹一般优雅,直到女人的背影彻底隐于黑暗,他才收回目光,缓缓喝了一口红茶。蓦地,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此般感觉。
*
然而常言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
经过一个拐角后没有找到要寻的人,反被不速之客堵住了。
昏黄的灯光显得暧昧而缱绻,空气中浮动着撩人的气息,似乎一切欲语还休的心事都可以缓缓道来。
望着光影中女人火辣身材的剪影,司南心如止水。
与此相反的是空绯。
对面的男人看着二十几岁的年纪,虽然戴着面具,不难看出他相貌极佳,那双清冷幽幽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深邃动人,使人不禁想起撒哈拉沙漠夜晚静谧的繁星,又或者在斯堪迪纳维亚只能眼见难以开口形容的极光。
他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与沉稳。
凭自己的专业眼光,不难看出青年衬衣下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她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眼神肆意而直白,仿佛能透过衣服直接看到他健美诱人的肌肉曲线,只是想想就令人血脉喷张。
俊美,肉眼能看出来;多金,能承受这里的消费层级,不是一般人;还有完美身材——
空绯也没想到临下班之际居然能遇上个这样的极品,到嘴的肥肉怎么能丢了?
要看到他在自己脚下颤抖哭泣的模样。——她心底的恶趣味马上被勾出来。
站在青年面前,空绯丝毫不退让,语气傲慢而嚣张。
“小帅哥,来会所玩呀,怎么不来找姐姐呢?”说着,空绯手里的鞭子指指抵上男人的小腹,语气暧昧,“跟我玩会儿,姐姐保证让你……”
她低低说了几个字,笑得暧昧。
闻言,司南微微皱了皱眉,反手将鞭子推开,声线冷淡,“我来找人。”
拒绝的毫不留情。
他越是冷淡,空绯越是喜欢,她一向喜欢驯服不听话的野马,等他们完全臣服,在她脚下跪舔的时候,鲜明的反差才足够有趣。
冰山能冻死人,但只要勇猛,真正的勇士总能看到冰山融化后荡漾的春情,更加带感。
只一想这个男人眼眸发亮、双颊酡红望着她的模样,空绯已经觉得心痒痒了。
她不依不饶地上前,“找谁呀?这里的人姐姐都认识哦,你说两句好听的,说不定姐姐就帮你带路呢。”
女人的红唇柔媚,带着张扬的暗示,放肆的笑了笑。
司南并不想和她浪费口舌,侧身就要离开。
见状,空绯移步挡在司南的身前,还向前挺了挺,大有你撞上来的架势。
司南活了21年,头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女人,眼眸一下子暗了,压低声音暗含警告,“让开。”
显然空绯拒绝合作,一副完全get不到男人危险眼神暗示的样子。
“我就不放开你能怎么样?年纪不大,火气不小。”
尽管空绯脸上笑靥如花,但心里烦躁也渐渐上来了,在血色虽然比不过Queen,但自己也不差,哪个男人对她不是卑躬屈膝的,乖乖跪在她脚下,这个人傲骨不屈,她更要把他拿下,不然,以后她在圈里还怎么混?
“不识好歹!给脸还不要脸,!”
被众多舔狗追捧多年,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有人大献殷勤,空绯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态度。一而再再而三被司南拒绝,忍不住骂了粗口。
司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伸手推上她的肩膀打算直接往前走,却没想到空绯反手一拉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往前一带,只听咔嚓一声,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黑色的环。
这一切不过短短几秒。
冰冷的气息瞬间在司南的全身萦绕,一时间,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
他冷冷盯着自己手腕上那个诡异的黑色手环,吐了两个字,“摘掉。”
空绯感觉一瞬间的心悸,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畏惧这个男人。
然而马上,她又想起自己的脸面,于是按捺住些微的心虚,继续强撑着跟他调情。或者说,威胁。
“小帅哥,我劝你乖乖的,与其惹姐姐不高兴被电晕,还不如清醒着,这样才更爽,不是吗?”
说着,空绯得意洋洋地两处手中的小型遥控器,很小,只有一支口红那么大,这是平时表(tiao)演(jiao)用的道具之一。
因为Queen的鞭子百里挑一,其他人怎么也比不过,只能在其他地方多下些功夫,搞一些奇奇怪怪的附加物品,话说回来,Queen也是一股清流,只有玩鞭子的单调表演,居然还是榜上第一,其他人气得半死,又气又羡慕,也没办法。
空绯不会承认,潜意识里,她觉得Queen人如其名,真的一个女王,从不穿性感的衣服吸引客人的目光,完全靠着干脆利落的一顿鞭子,鞭影无情,无数精英人士心甘情愿跪在她面前,为她匍匐。
她羡慕,也嫉妒,这种危机感直到看见司南的时候到了顶峰,如果不把他拿下,很快,又多了一个Queen的裙下之臣。
电流环,司南瞬间明白自己被带了什么东西,脸色阴沉沉的。
正当他打算一个手刀劈在女人脖颈把她弄晕时,忽然停住了,双眸微微睁大——
尽管逆着光,他仍然看清了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