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气温炎热，才走几步路，三人已满头大汗，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舒明发现周围的人虽然也出汗，但没像他们这般。

“找个地方喝口水！”暮敦受不了，提议道。

所幸温城茶楼多，很快就找到一家。

“哎哟！客官是外地人吧？”小二招呼他们进店，见他们满头大汗，猜测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宣城与温城口音差不多，不至于听出不同。

“温城人不会穿这么厚又不透气的衣服！”小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舒明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居然与他那件衣服同款布料。

“这布料摸起来这么舒服，一定很贵吧！”

小二摆手：“贵什么呀！很便宜的，大街上的人穿的都是这种布料做的衣服，无论家中多有钱！”

等小二离开，暮敦道：“温城的布料出了温城，贵得要命！”他有幸之前摸过，不过是给他妹妹与弟弟做衣裳的，与他无关。

姜瑞穿得都是落英城的布料，他不挑！

“我们待会去梦夕楼！”

“去哪里干嘛？”暮敦好奇道。

“恩…我爹爱去！”舒明尴尬的笑笑。

“你也爱去！”姜瑞盯着茶杯道。

舒明更尴尬。

有了暮敦，姜瑞便不进去，在外面的茶馆等他们。

梦夕楼的妈妈上前招呼两人，舒明拿出早备好的一锭银子：“我想打听程中和的事！”

妈妈接过银子，爱不释手，看向两人的目光像看金子般，招呼两人进一间房，叫人端酒菜上来。

“舒家上任家主没出事时，程家主每月要在温城待上半个月，多数就住在我们梦夕楼或隔街的向葵阁。”梦妈妈给他们倒好酒，提起程中和，语气中充满鄙夷不屑。

“程家主别的本事没有，每天念几句歪诗外，就剩下打秋风了，他在温城的花销都是他姐夫舒家主出的，闯祸就跑回家，烂摊子甩给舒家，也就舒家主夫妇心好，念着亲情！”

“一个七尺男儿，没丁点本事，全靠舒家接济，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是说跪就跪，说哭就哭，当着舒家人说好话，背过身诅咒，摊上他这样的妹夫，舒家倒了八辈子血霉，连累自己女儿还要养大他的儿子！”

“有父如此，儿子能好到哪去？医仙就差没把他供起来当祖宗，天天闯祸害人，走到哪哪里就鸡飞狗跳，不仅如此，还带坏人家妹妹，把姜四子往坑里带，存心要断姜家香火，害人害己！”

梦妈妈骂上瘾，连舒明都骂上了。

舒明握紧拳头发抖，她要不是女人，他这拳头就砸她脸上去了。

暮敦眼神安慰他，不知者无罪！

梦妈妈骂舒服了，顺心了，舒明气得半死，听了半天骂他的话，没听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姜瑞等他们出来，舒明脸黑如锅底，说话刺人！

“她说得都是实话！”舒明要他们评理，姜瑞将梦妈妈的话又默念一遍，说的挺对挺好！

“我是那样的人吗？”舒明捶桌暴走。

“我们接下来去哪？”

“舒家老宅！”姜瑞无视舒明，对暮敦道。

舒家老宅，自从上任家主亡故，舒家没有一个能立起来的人，促渐没落，在快要从六大家族除名时，舒晨突然冒出来，一出手就是一万瓶不同的珍贵的极品丹药，上中品丹药更是数不胜数，将陷入泥潭中的舒家拉回。

不过舒晨从出现到继承家主之位，都没有回过温城，舒家的族亲上门都被赶出去不见，每年清明，也不回去祭拜父母与先祖。

当初不少人说她不孝，无情无义，自私自利。后来又有传言，说舒家族亲在她父母双亡后虐待姐妹俩，甚至将她们逐出家门，所以才会被程家人收养。

舒明舒馨一直以为传言是真的，从来没说过要去温城。

他们自报是暮家人，来调查程家灭门案，暮敦有暮家信物，交给掌管老宅的舒家旁系舒毓庆看过后才能进去。

舒毓庆对他们很客气，招呼茶水点心，扯东说西，暮敦刚说程这一字就被打断，很显然不想提程家的事。

“我们来有正事，别扯犊子！”舒明对他本来就有偏见，见他故意捣乱，不想装客气，直入主题。

舒毓庆摸了摸胡须，笑着说：“舒明，你想知道当年程家发生何事，问你阿姐呀！何必装暮家人来诓骗我呢。”

舒明傻了，他与舒毓庆从没见过面，他怎么认出来的？

看出他的疑惑，“哎呀！你与程中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比你废物父亲稍微强一点，还有啊，你手上那枚灵戒是舒晨送你的吧，这东西，我看了二十多年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舒明摸了摸灵戒：“你既然看出来，我不瞒你了，我想查出当年程家灭门案，还请配合！”

“哼！我也说过，要问，回家问舒晨！”

“我阿姐那时还是孩子，哪里知道？”

舒毓庆仿佛听见什么笑话般哈哈大笑：“舒晨从小心机深沉，厉害着呢！说不定，程家灭门，就有她的一份力！”

舒明拍桌掀杯，怒道：“老东西，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你父母那德行谁不知，也不知道当初如何虐待舒晨？”

“我父母待阿姐好着呢，不然我阿姐能对我这么好？”要不是姜瑞和暮敦拦着，他都要冲上去揍人了。

舒毓庆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哼声：“你母亲是萧家庶女，仗着母亲得宠，没少针对嫡姐，姐妹说亲，居然在姐夫房间脱光衣服试图勾引姐夫，被前去求亲的程中和误入看见，萧家为掩盖丑事，拿钱消灾，大出血后一直没回过气，不就败落了！

各自成家，程中和成天在外花天酒地，每月都来打秋风，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表哥表嫂走后，他们上门要带走舒晨舒馨，舒晨机灵，把妹妹交给阿琏逃了，自己落入虎口，你以为她为什么厌恶舒家一干亲戚，不就是当年我们没拦着！

外面人都说是程家夫妇做好事，舒晨才将你养大，哼！程中和夫妇，一个黑心一个狠毒，舒晨的脸，估计就是你母亲毁的，也不知道，身体可还清白，毕竟舒晨可是温城第一美女！”

舒毓庆轻描淡写，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