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没有回答他,反而有些不耐烦道:“你是掌柜的,我是来买东西的顾客,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崔二牢牢的记住了福宝的要求,他不是来推销商品的,他就是正正经经来买东西的顾客,他才是爷,一定要把谱摆的足足的。
那掌柜见崔二不耐,一点也不生气,笑容更加殷切了。
“哥,莫怪!老朽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糖果,有一些孤陋寡闻了,还请哥不吝赐教。”
着,又从怀里,掏出百十来文钱塞到崔二的手里,只笑呵呵道:“哥别嫌弃,热,买点茶喝!”
崔二也不客气,直接将钱收到怀里,来的时候,师妹就交代了,有人若敢塞银子给他,他只管接下。
崔二受了银子,态度好多了,摆摆手道:“我也不用取笑你,反正这种糖果,也不是我们这些护卫能吃的起的。”
掌柜的,认同的点零头,这东西一看这外包装和品质,就知道不是便夷大路货,而是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玩意
“这是我家主子在京城买的,主子最爱吃的这落玉盘的清甜味。出门时,随身都带着些,因存量不多,想要买一些备着。结果,你们这家店看着挺大,却也没有卖,想来只有京城才有吧!”
掌柜的了然了,因为糖果点心有保质期,所以,点心铺子都很少到外地进货,所以没有听过有这种叫做落玉盘的糖果,也是正常。
因为,落玉盘没有货,而崔二又瞧不上点心铺子的其他糕点和糖果,因此空手出了门,但那掌柜的一点也不介意,反而一路点头哈腰的,将他送出门。
就在此时,崔二刚走到马车旁,就迎面碰上了两个人。
原来是裴洛主仆二人在北大街闲逛。
裴洛看见崔二从袁记点心铺子走出来,掌柜的和崔二的对话,刚好也听了一句半句的。
于是他扭头对着裴伯道:“我就,那公子娘娘们儿兮兮的吧,你瞧!还喜欢去糕点铺子买糖吃。不是娘们儿,就是孩儿,毛都没长全呢!”
裴洛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背后议论议论的人,裴家世代武将出生,他从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所见所闻的均是阳刚气十足的爷们。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些贵族少爷,整和那些女人一般涂脂抹粉,有甚者还头戴鲜花招摇过市,他觉得看不顺眼。
性格直爽的他,向来是有一句一句,丝毫不掩饰自己不屑。
裴洛生大嗓门,又没有丝毫避讳,福宝自然听了一个正着。
对此,她有些无语,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虽然福宝也喜欢,男子汉的阳刚气,策马扬鞭、以剑祭酒是一种快意潇洒的美。
可那些世家公子们的优雅姿态,广袖当风,玉冠嵯峨,也是另外一种斯文之美。
就算有的人长得阴柔了些,可每个人生存环境不同,喜好不同,只要别故意哗众取宠,只要别搔首弄啄恶心人,没有碍着谁,又关旁人屁事儿!
再了,吃糖的男人就娘吗?什么理论?
男人与否,看的是内心,是担当,不是长相!
面对裴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福宝搭着一个半大丫鬟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裴洛怒目相视。
她虽然不惹事,可也不是生受委屈的。
看主仆的样子,也是外地人打扮,这就再好不过了,打完这个傻逼,就跑路,看你到哪里来寻我?
随行的师兄弟们齐心着呢,见福宝下了车,气势也凶悍起来。
都是江湖上见过血的汉子,谁怕谁?
看见双方气势一触即发,那掌柜的见势不好,赶紧躲闪退后,果然是豪门出身,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裴洛有些缺心眼,见状,不但不惧,反倒跃跃欲试。
裴伯瞪了他一眼,他人老见识广,当然不像裴洛一般年轻好胜。
他们裴家是陛下亲封的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可势力范围在凉北一地,宜州不在其辖区内,出了大事,不一定能兜得住。
最重要的,如今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看他们一点也不怕事儿的脾气,只怕是来头也不,为了一句口角不值得。
于是干脆上前打着圆场,先自报了家门,然后抱拳道:“我家公子年轻不懂事,老朽代他给公子赔罪!”
正三品,还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大将军?
来头不,比起一些空架子的豪门世家,腰板还要直一些,难怪,这子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福宝眼珠一转,笑了笑。
“有何为凭?”
裴伯客客气气的从怀里递过去一张名帖。
福宝拿着烫金名帖,仔细看了看,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将军门第。
怕坠了一行饶气势,福宝二话不,将名帖看似不经意的扔给一旁的护卫。
拉过一面虎皮扯了大旗,冷笑一声道:“镇南侯府可不怕你们裴家”
镇南侯府!
裴伯心中了然,果然是勋贵世家,才会出门带着这么多好手。
裴伯的笑容更甚了,微笑再次抱拳行礼,不以福宝年纪,有任何轻视。
玩笑道:“……公子也了,我家少爷不过是个瞎睁眼瞎罢了,公子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裴洛呼呼地朝裴伯瞪了一眼,“你老怎么也来埋汰我?”
见对方放低了身价,服了软福宝自然也要借机下台阶。
就算是真的镇南侯府的冉了,面对这个手握重兵的怀化大将军,也许忌惮三分,别她这个冒牌货了。
“我们走!”
福宝没有和裴洛他们主仆继续纠缠,一声令下,带着一群人护着马车离开了。
她没有还裴家名帖,也没有提给裴家镇南侯府的名帖。
但裴伯丝毫不以为意,觉得这在正常不过了。
收下你的名帖,带人离开,表示认可了裴家的地位,决定这段过节既往不咎。
至于不给你自己府邸的名帖,原因很简单,还气着呢,暂时不想和你们有所交集罢了!
裴洛见马车远去,很不服气。
他有些不忿道:“镇南侯府就很威风吗?京师那些落魄的侯府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裴伯笑笑道:“镇南侯府虽然有些落魄了,可当代镇南侯爷,也是上过战场的,倒不是完全的酒囊饭袋,为了一点点龌龊,和候府结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