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安往后靠了几分,却在那只手的后面,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楚润珏……
“你怎么来了?”周淳安见到楚润珏的眼底布满了血丝,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左青他……”
周淳安话还没说完,楚润珏就进了马车,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这是?
楚润珏的身上带着不安的气息,周淳安没有说话,抬起手轻轻抱住了他。
马车内空间局促得很,楚润珏是跪在马车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氛围让周淳安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压抑。
佩鱼先生和楚润珏一起回肃王府之后,等到子时左青都没有回府。
他们二人又去了一次安宁侯府,宁云才无奈地拿出了周淳安写的那封信。楚润珏当然不会想到周淳安居然就这么离开京都了。
猜不到周淳安会去哪儿,楚润珏只能先和佩鱼先生回流云山庄,等左青的飞鸽传书到流云山庄。
谁知道在半路上会追上左青的马车。
左青误以为楚润珏和佩鱼先生是匪盗,故而先出了一剑。楚润珏拔剑与他交击。
两人见到,都吃了一惊。
若只有左青一人,也不必架着马车了。一个眼神交汇,楚润珏便明白周淳安坐在马车里了。
将周淳安搂在怀里,楚润珏还有些惊魂未定。
得知周淳安出走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慌了神。找了三年的姑娘,忽然之间就又丢了。
能不慌吗?
现在感受到怀中人的温度,他的一颗心还噗通噗通地跳得飞快。
周淳安不知道楚润珏回京找自己去了,心里还在疑惑楚润珏怎么突然来了。
“殿下,你怎么了?”周淳安柔柔地出声。
在见到周淳安之前,楚润珏有无数的话想问周淳安。想问顾衍之进她的书房和她做了什么事?说了那几句话?问她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无论生死,我会一直等你”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
可真的将周淳安揽在了怀中,周淳安的一句“怎么了”,就将楚润珏心里的那一千个一万个问题都吹散了。
“没事。乖乖待在我怀里就好了。”许是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楚润珏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不想成为周淳安的束缚,但现在,他想要独占周淳安。独占她的目光,她的说的每一句话,也独占她身体的温度。
周淳安有些懵懂,但还是乖乖地没有动。
明明是她看着长大的小孩子,如今怎么生出了一股霸道的气势。就是霸道,也是有些小孩子气的霸道。
像是不愿意与其他玩伴分享糖果的孩童一样。
他这样的霸道,周淳安却懵懵懂懂地顺应了他,就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动弹。
“殿下为何会来?”周淳安仰起头,望着楚润珏的下颚,问道。
楚润珏搂着周淳安坐下来,“淳儿又为何会来?”
“京中无事,思念夫君,故而出京,寻夫所踪。”周淳安难得的温存了一会,“殿下你呢?”
楚润珏低下头,与周淳安四目相对。正是月底,月色本就微弱,透过帘子披散到二人的身上,楚润珏的身上好似有层朦胧的光彩。吧xs8ne
他盯着周淳安,飞快地说了四个字。
“我想你了。”
话一出口就消散在了寂静的夜色之中,语速太快,周淳安都差点没有听清。等她将这四个字在脑海里回味了一番之后,才明白楚润珏说了什么。
“殿下说得太快了,淳儿没有听清,殿下再说一遍可好?”周淳安说着,抬起双手搂住了楚润珏的脖颈。
“我……”楚润珏只发了一个音,便不再出声了。
马车内光线昏暗,周淳安的额头抵在楚润珏的脸颊边,轻笑了一声,“殿下这是怎么了?”
楚润珏沉默不语。
“我刚刚是骗殿下的,淳儿听得仔细呢。”周淳安的声音透露着几分狡黠,“我记得殿下说的是……”
她的唇瓣凑在了楚润珏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道,“我想你了。”
轻声细语,落到心上,却颇有重量。
楚润珏还没有理清楚周淳安到底是复述了一遍他说过的话,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周淳安的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耳垂。
“殿下,你耳朵红了吗?怎么这么烫啊?”周淳安轻笑着。
“胡说,我……”楚润珏抬起手要去按住周淳安那双不安分的手,忽然就被怀中人堵住了唇瓣。
一霎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楚润珏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动也不会动了。
思绪像是被抽离出来了一般,忽然听到周淳安轻笑了一声,才发现她已经躲回了他的怀中,脑袋抵着他的胸膛。
“殿下,刚刚还是骗您的,您的耳廓一点也不烫,不过现在,倒是真的有些烫了。”她的声音里有些肆意。
仗着夜色昏沉,楚润珏瞧不清她的面容,周淳安又任性妄为了一回。
她虽声音洒脱,可脸颊却比楚润珏发红的耳廓还要烫几分。
心跳如鼓,并不妨碍周淳安心里的得意劲发酵。
只是她还未能将自己心中的得意散发出来,楚润珏的手就攀到她的腰间,扶起了她的身姿。
楚润珏低下头,周淳安下意识地想要低头不去看他。可他的另一手却按住了她的后颈,五指在她的发丝之间磋磨,强迫周淳安抬起头来。
手掌虽然粗粝,可唇瓣却格外地柔软。楚润珏手上虽然霸道,可真正触及她的地方却柔情似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周淳安心中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自己的夫君,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偶尔不听话一会,就随他去吧。
周淳安的迎合似是给了楚润珏准许一般,唇齿之间更肆意了几分。直至二人的喘息声都有些混乱之后,楚润珏恋恋不舍与她分离。
“淳儿,你我还未成婚。等到……”楚润珏的额头抵在周淳安的肩膀上,声音嘶哑。
一句话并未说完,周淳安已经知道他是何意。
“辛苦殿下了。”
难得。
狂妄如她,也害臊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