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青一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问道。
“公子的两队护卫已经到上宝县了,都是幽冥军中退下来的精锐,要带他们一起吗?”
“有多少人?”周淳安皱了皱眉。
“三十人。但都是公子一手带出来的,个个都可以一敌百。”左青道,“他们是从幽州赶过来的,与公子越好了在上宝县内汇合。”
“舟车劳顿,我们辛苦,他们也辛苦。”周淳安微一思忖,随即道,“让他们好好休息,你去找县令借衙役和城中守军。”
“衙役和城中守军虽然人数不少,可若那群山匪真是白衣教的话,这群人恐怕对付不了。”佩鱼先生在一旁道。
“我不是让你带着人去打仗的。”周淳安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听之前那小头目的口吻,他们应当盘踞在上宝县外的山头上有些年头了,上宝县县令必然是知道那群山匪占得是哪座山头。”
“你带人过去,封了山,断了他们的出路。将他们困在山中。”
“可那群山匪下山和我们交战的话,官兵不是对手该当如何?”左青有些忧虑,“而且封山虽然是剿匪的好计策,但眼下替公子解毒迫在眉睫。”
“封山要想见到成效,也要十天半个月……”
“所以,不只是封山。”周淳安打断了左青的话,“带上火把和油,给我烧山。”周淳安道,“若是那对我射箭之人还在山中,你们必然对付不了。”
箭术好到能百步穿杨之人,这世间可是少有。
她可不想楚润珏精心培育出的幽冥军精锐就这样被人在暗处阴了。而且那人不为劫财,无冤无仇,他为何害人性命?
他们几个到上宝县的消息知道人少之又少,那人能得知楚润珏的行踪,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明摆着是冲楚润珏来的。
如果她将幽冥军都派了出去,左青又不在,佩鱼先生武功到底如何她心里也没有数。
那人能知道楚润珏的行踪,未必不知道楚润珏在上宝县住在何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险起见,周淳安还是决定让幽冥军精锐留在府邸之中,保证楚润珏的安全。
“放火烧山?”佩鱼先生一愣,“要是山火止不住,上宝县外的群山可都要遭殃了。”
“那又如何?”周淳安冷哼了一声,“只要能救楚润珏,就是把这天底下的山都点了,我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佩鱼先生也不要磨蹭,快去县城之中为楚润珏请大夫吧。”周淳安眼底猩红。
明明方才在马车之中还是十分温存的,这一会却果决地很。
“我和左青一起去找上宝县县令。”周淳安缓缓地道,“烧山只是最后的办法,如果这世上真的无人可以救楚润珏,放火烧山,我亦是在所不惜。”
“我知道,如果真的烧山,山中的无数生灵都会消亡,此事伤天害理,如果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法,我愿意遭天谴。”周淳安斩钉截铁地道。酷文kuenxs
“佩鱼先生明白了吗?”周淳安看向佩鱼先生,问道。
佩鱼先生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将怀中的小香猪搁到了院中的下人手中,“我去找大夫,为了不让你遭天谴,我一定找个绝世神医过来。”
撂下这句话,佩鱼先生就离开了。
“左青,我们走。”周淳安也不犹豫,和左青一起去了衙门。
衙门和他们的住处相隔不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两人便到了衙门的门口。
上宝县县令拿到了楚润珏的王爷金令,吓得头都要裂开了,慌里慌张地就换上了常服出来迎接周淳安和左青。
“小民拜见肃王殿下。”冲着左青,上宝县县令当即就要跪下磕头了。
他一个小小县令,芝麻大小的官员,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官员,心里都在哆嗦。
四皇子殿下出京调查白衣教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但没有想到四皇子殿下第一个到的地方居然是他的上宝县。
“拜错人了,我不是肃王殿下。肃王殿下来上宝县的事情,也绝对不可声张,不然小心你官位难保。”左青严肃地道。
“是是是。”得知肃王殿下没有亲自前来,县令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但左青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县令背过气去,一命呜呼了。
“肃王殿下被盘踞在上宝县外的白衣教匪徒暗中行刺,危在旦夕,我是来像县令你借兵去围剿山匪的。”
“什么?肃王殿下受伤了?伤势如何啊?”县令的心脏砰砰直跳。要是皇子在他的地界上丢了性命,别说是他的乌纱帽了,就是他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肃王殿下的事情,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若是两个时辰之内不能将这上宝县的衙役和官兵交到左青大人的手上,你性命难保。”周淳安不想浪费时间,单刀直入。
“是是是。”县令赶紧点头,三魂七魄已经被吓丢了一半了。
“还有,上宝县外有白衣教作祟,你身为上宝县县令,为何隐而不报?是不是包庇白衣教教士?”周淳安咄咄逼人。
县令虽然不知道周淳安这女子是什么人,但她手持肃王的金令,连肃王殿下的副将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县令自然也不敢得罪。
听到周淳安的质问,他慌忙摇头。
“不是啊,周小姐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与白衣教无关啊。别说是我了,就是上宝县外的那群山匪,他们也只是打着白衣教的旗号行凶作乱,并不是真正的白衣教教士啊。”县令哭诉着道。
“本县两年前确实有一位白衣教教士,但他已经病死了,现在的那群山匪的头领只是借着当年的那位白衣教精教士的名号在作乱啊。”
“当年那位白衣教教士名叫什么?”周淳安赶紧问道。
“他叫陈锋,原本是上宝县的教书先生,三年前不知为何成了白衣教教士。”县令慌忙答道。
“小民绝不敢瞒而不报啊。此人我两年前就已经上报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