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荡妇,害死了我父亲,还想要再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吗?”周达枫恶狠狠地道。
而后,他又对着赵升磕了个头。
“大人,之前宁儿告诉我她见到这荡妇和账房先生偷情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宁儿看错了,直到我昨日宁儿被人劫走,我又查了铺面上的账,才察觉宁儿看到的一定是真的。”
“宁姑娘被掳走一事与民妇绝无关系啊!赵大人,民妇久居后巷,哪里会认识那些凶恶之徒啊?”
周刘氏也俯身趴在了地上,瑟缩着身子哭诉道,“况且宁姑娘是他的通房丫鬟,与他已有肌肤之亲。自然是听他的话,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宁儿先前是周刘氏房里的丫鬟,若论关系,宁儿和我待在一起的时日也不及和周刘氏相处的时间。”
“大人!民妇冤枉啊!”
“好了好了好了!”赵升被这两人吵得脑袋都要晕了,拿起醒目拍了几下,怒气冲冲地道。
这两人瞬间变闭上了嘴巴,生怕惹怒了赵升。
周淳安在一旁看着,真心地觉得自己的这位二伯公死的还真是委屈极了。
尸骨还没葬呢,他的儿子和小老婆就闹到了公堂之上,怀了他孙子的宁姑娘也不知所踪。
小老婆给他生的儿子说不定还不是他的种。
周淳安不禁抬起了头,说不定那周柏轩的魂魄就飘在这公堂之上,看着他这“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呢。
赵升好不容易让这两人安静了下来,搬出了一点当官的架势,一本正经地开了口。
“账房先生有没有做假账,那是你家的家事,本府也不再过问,你自行处理就是。”
“将这账房先生松绑。”赵升一声令下,衙役就解开了账房先生的绳子。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嘴里的布团一被扯掉,他就叫唤了起来。
“肃静!”赵升早已经被吵烦了,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你有什么远冤情,直说便是了,何必大嚷大叫。”
“是是是!”那管家瞬间又趴在了地上。
“小人从前跟着老爷在京都也是为老爷管账,后来新帝登基,我们老爷便到了长安城管着德阳商行,我便继续为老爷管账。”账房先生诚惶诚恐地说着。
“只是如今的日子当然是比不上在京都时那样风光,我的手上也拮据了不少,便动了账面的心思。”
赵升盯着账房先生,立即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你在德阳商行的账本上做了手脚了?”
“大人,小人只是一时昏了头,想着多拿一些钱财老爷也不会发觉,但从来没想过要害死老爷啊!”账房先生的脑袋都不敢抬,慌张地道。
“那你和周刘氏之间到底有没有奸情?快给本府如实招来!”赵升厉声问道。百汇baihuixiashu
因为有楚润珏在一旁看着,赵升的心里也很紧张,额头上已经渗满了汗滴。
“这个……”账房先生看了周刘氏一眼,畏畏缩缩的。
周淳安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眼神交汇,若说这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才让人怀疑了。
“回大人,小民的夫人前几年便亡故了,这几年小民一直没有再娶,周刘氏蓄意勾引小民……”账房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去看一旁的周刘氏。
但他的话,也恰好说明了他和周刘氏确实有些难以启齿的关系。
周刘氏见到他居然这样说话,当即就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姓方的,你可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这是要害死我么?”
账房先生捂着脸,一咬牙对着赵升继续说道,“大人,我虽然与周刘氏有些勾结,但都是这女人先勾引的我,她本就是勾栏女子下贱得很,我有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一时没有抵御住诱惑……”
“你胡说!”周刘氏说着眼泪便像是不要钱地往外倒,哭得留言婆娑,“大人,你休要听此人一派胡言,我虽然出身低微,但从来没有轻贱过自己。”
“大人,我知道老爷要查账之后,十分慌乱,便告诉周刘氏我要连夜出逃,若是老爷发现了账面有问题,一定会打死我的。”账房先生不理周刘氏,继续说道。
“我虽然贪财好色,可却没有那个胆子害人性命啊!老爷的死都是这个毒妇一人所为,与我无关啊!”
账房先生说着,就抓住了周达枫的手,“大公子,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会害老爷的性命啊!”
周达枫嫌恶地甩开了账房先生的手,“你们这一对奸夫!纵然你没有害死我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刘氏,你与账房先生方氏是否真如他所言?”赵升望着周刘氏问道。
“民妇冤枉啊!还望大人明察!”周刘氏依旧是不承认。
“大人,我这里有周刘氏送给我的手帕和香囊。”账房先生立即说道,“周刘氏为老爷生的那个儿子,也是我的,这女人三年前便开始勾引我了!”
“既然有证据,那就呈上来看看。”
赵升一句话,账房先生就从怀里取出了一些女人才有的东西递到了赵升的面前。
“周刘氏,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赵升将那香囊搁在案上,盯着周刘氏道。
周刘氏望着账房先生,又瞧了周达枫一眼,、眼里又是一串眼泪涌了出来。
“民妇无话可说,可是老爷确实不是民妇害死的,而且民妇与此人苟合也是一年前的事情,此人说得话并不全是真的,我的孩子确实是老爷的孩子。”
周刘氏俯身在地,看起来十分脆弱。
“大人,我府中的下人都见到我爹那日在周刘氏的屋里喝了许多的酒,我父亲平日从不会去打水,更不会靠近水井。就是这妇人让我父亲喝多了酒,推我父亲到井里去的时候才不可疑!”周达枫立即又补上了一句。
“胡言乱语!”周刘氏不平地道,“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那日根本没让老爷吃酒,更没想过要害老爷!”
几人身后的周淳安听着,忽然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