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翅蜈蚣隐没那山涧深处。
刀疤老歪倒是很想让这只鸡跟随下去缠斗,那倒也省得他动手。
不过可惜,这鸡聪明如妖,见事不可为,也就不为,转而离去。
陈楼见六翅蜈蚣退去,也不由舒了口气。
但转念一想,这挖墓之中又折损些人手,着实有些郁闷。
“大帅,我们回去吧!”陈楼道。
刀疤老歪点点头。
两人回到那挖坑之地。
但见那坑中残肢断臂,血液混着那泥土,将整个地面都染得血红一片,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不由心惊。
那六翅蜈蚣,当真好手段,竟然懂得偷袭?
“总把头!”红丫头冲过来,见周围情形,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不过能做卸岭群盗三把交椅,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辈。
这手下损伤虽多,但当务之急是要将受伤之人救治才行。
“走,回去义庄!”红丫头道。
“走!”陈楼摆手,前扶着两名手下,往义庄而去。
另一边,刀疤老歪也依样画葫芦,带着残兵回到义庄。
水灵吓了一跳。
之前光听人说有大蜈蚣,可没想到伤亡居然如此惨重。
她身所带药石有限,之前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一时之间药草短缺,别无他法。
“红姐,药草不够了,派几个人,我在附近找一些!”水灵说道。
红丫头自然无不应允。
水灵这边带人采摘药草,另一边,鹧哨与老羊、拐子花等一干盗众刚刚抵达附近苗寨。
湘西虽地处深山,交通不便,但寨子之中家家养鸡,户户养狗。
狗能看家狩猎,鸡则可打鸣下蛋。
而公鸡尤其善啄五毒。
因此,基本家家都要养。
苗寨之人本就懂得驱虫避毒之能,以公鸡对付,自然是最为常见,因此要找这公鸡却也不难。
卸岭盗众本就是悍匪出身,虽因卸岭魁首吩咐要以钱财代买,不得伤民扰民。
但实有那不卖之人,卸岭这几十个人冲过去,挟着枪支利器,谁敢不卖?
鹧哨虽属搬山一脉,但这乱世之中,自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没用几日,就将那寨子之中的公鸡洗劫一空。
当即以背篓背只,往这老熊岭义庄赶来。
……
却说陈楼经此一役,折损兄弟又有数名,士气低落至极点。
刀疤老歪那边也是同样情形。
不过,在两人的强压手段之下,挖墓工程并未停止。
好在,可能是怒晴鸡的余威犹在,那六翅蜈蚣逃下山涧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一直挖到现在,反而相当的顺利。
这一日,手下来报,挖出了墓门。
陈楼心中一喜,面却不动声色。
那刀疤老歪可不管这个,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见有此进展,两人心中不由一松。
连日来多遭挫败,伤亡惨重,若是在没点实质性的进展,怕是不等他这卸岭魁首颜面扫地,一帮手下心就要散了。
果不其然,听闻墓门挖到了,群盗与那匪兵高兴极了,士气一时之间达到了顶点。
“陈总把头,下去吧!”刀疤老歪急不可耐,催促陈楼领着他们往元墓之中去。
“我们和鹧哨兄有过协定,这么做,不太好吧!”陈楼说道。
刀疤老歪笑道,“什么协定,咱们进去又不是不给他找珠子,金银珠宝取了,若是见了那珠子,给他就是。”
陈楼摇头。
但实际,他已经有些意动。
兄弟们在不得点实惠,那可是要糟。
“总把头,搬山一脉虽强,但卸岭力士却也不弱,我们先下墓,等他们回来之时见到我们大功告成,还不扬了我们卸岭的威风?何况,他们此去也不知何日能到,咱们等得,那墓里的宝贝等不得啊!”刀疤老歪苦口婆心。
陈楼心中意动,站起来,道,“那,好吧,不过以防万一,咱们先把那只神鸡带!”
“嘿,我也是这个意思!”刀疤老歪笑笑。
他现在到不怎么想杀鸡了。
毕竟,鸡还有用。
然而,奇怪的是,所有人找遍了义庄,都不见那只鸡。
“怎么关键时候不露面了!”陈楼皱眉。
“奶奶的,这鸡还真会挑时候!”刀疤老歪骂骂咧咧了一句。
“总把头,少一只鸡应该也没事,大不了我们遇到危险,推出来就是!”刀疤老歪道。
陈楼斟酌片刻,点了点头。
到了那墓门所在,便见那入口处有一石门阻拦。
那入口高有丈余,宽略窄,由两扇刻满了篆字碑文的石门阻挡。
从那石门厚度可见,这入口以普通手段难以破坏。
当然,现代炸药发明之后,就是再厚的石门也可轰碎,而刀疤老歪和陈楼足见的工兵掘子营正是使炸药的好手。
陈楼观看那石门,心中略有些不安。
但见手下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便也说不出不如墓室的话来。
那面的小篆虽不能完全看懂,但想一想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无非是一些诅咒,禁制盗墓之类的话语。
“炸门!”陈楼下定决心,吩咐道。
当即就有工兵掘子营的弟兄开始摆放炸药。
而此刻,岭,一只大公鸡看着这边。
“入瓮了!”张辰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