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好喝吗？”林虔看着他们两个一杯赶一杯，好奇地看着李承翊。

李承翊刚要开口，“琼浆玉液啊！”齐维截话，醉得迷迷糊糊说完便趴下了。

李承翊瞥了一眼齐维，一脸不屑。

齐维喝了几杯，脸上便有点红晕，李承翊却没有颜色:“嘁，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这样就不行了。”

林虔趁着李承翊倒酒不注意，偷偷摸摸去碰那酒杯，刚刚指尖碰到酒杯，便被李承翊筷子打中，林虔忙抽回手，给自己揉了揉，瞪完李承翊才发觉不疼。

这酒楼的屠苏酒远近闻名，林虔尝不到怕是觉都睡不着。

一阵风吹开了窗子，李承翊起身去关。林虔赶紧伸手去倒酒，刚新翻了一个杯子，李承翊就关完窗子转回身来，林虔见来不及，就拿起齐维的杯子，里面斟好了酒没喝，一饮而尽。

“你！”李承翊压着脾气，顿了口气，却不是气她喝酒。

林虔见李承翊好像有点生气，便连忙摆手说：“我保证，保证，以后绝对不喝酒了！不过...嘿嘿嘿这酒还真挺好喝的。”说完便把酒杯推得远远的。

“你保证？行，以后都不许喝。”

“行。”

“那你得先把这杯喝了。”李承翊在自己杯里倒满了酒，傲娇地看着林虔。

“为什么啊，不是说姑娘家不能在外边喝酒吗。”林虔眼睛里写满了问号，看着李承翊好像挺认真的，便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嘴唇刚刚碰到杯壁，“算了，你还是别喝了。”

“你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又让喝又不让喝。”

“不让喝！这酒后劲可大呢，你一个小丫头喝什么喝！”李承翊说着喝了杯里的酒，“走，回家去！”

“诶诶那他怎么办啊？”林虔被李承翊推着往外走，指着齐维问道，李承翊一脸不耐烦，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李承翊拉着林虔的胳膊，走到门口，呼了口气，还是回头对店里的小二说：“麻烦你，找个人，把他送回去。”说完便拉着林虔走了，倒是林虔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几眼。

出了酒楼，夜里凉风阵阵，吹得林虔一身哆嗦，加上林虔从不饮酒，只一杯酒下肚便觉得腿发软。刚走出没几步，林虔便耍赖不肯走了。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李承翊哭笑不得。

林虔坐在街边的石阶上，不肯再走一步。

李承翊没法子，只能停下来：“那你怎么办，睡在这儿吗？那你爹明天还不上门找我麻烦？”

“那当然...我可是我爹爹的心头肉。你要是不想被我爹爹骂，你就背我回去。”

“我，我背你？你多大人了，这像话吗这...”李承翊耳朵红了。

“小时候我走不动都是你背我，为什么现在不行了？”林虔微醉借着夜色说，歪倒在石阶上。

“那时候你五岁，我十二岁，你是小孩儿，现在你都快十五了，还在大街上，你以后不嫁人了！让你别喝，这点酒量！”李承翊边说边蹲下，把林虔扶起来。

路边的灯火下，林虔独添风韵。

李承翊抓着林虔的手腕，让她坐好。“我不是醉了，我这是...这是困成这样的...你赶紧的，背我回去...”林虔像在梦呓，又像是酒语。

李承翊蹲着看着林虔，无奈地笑着，林虔摇摇晃晃，不留神把脑袋靠在了李承翊头上。

李承翊从发梢到脚后跟都颤了一下，睫毛都要相触的距离，林虔的鼻息洒在李承翊脸上，李承翊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向林虔以毫米为单位靠近了点，突然回过神儿来想起这是西街，李承翊想挪开脑袋又怕林虔磕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双手扶着她肩膀才敢稍稍挪动。

“上来吧。”李承翊转过身说道，耳根子后的红晕还没褪去。

林虔乖乖的趴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

“这么重呢你！”李承翊嘴上抱怨着，心里却不知为何开心的很，嘴角不经意地扬了起来。

“你今天来找我，是怕我遇到危险吗？”

“嗯...”

“你为什么担心我？”

“嗯...”

李承翊停下脚步，“心生一计”。

“你快及笄了吧？”

“嗯...”

“那你也快要嫁人了？”

“嗯...”

“那你愿意...”李承翊还没问完，林虔又接着上一句说道:“爹爹...前阵子...把齐叔父叫来议事儿，不知为何把齐维那个讨厌鬼也带来了...听府里丫鬟嚼碎嘴...爹爹是瞧上了他家伯爵公子...刚好...”林虔说到这里就着了。

刚好？李承翊听到“齐维”二字就像踩了雷，又听到“刚好”，心里更不知是何滋味。

“刚好...什么？刚好...你也喜欢他吗？”李承翊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又不敢听回答。

林虔睡着了。李承翊见没有回答，将背上的林虔向上颠了颠，继续向林府走去。

送林虔回家后，李承翊自己走在路上。

小时候，林虔也是这样，走不了几步就要他背。

从五岁和十二岁，到十四岁和二十一岁。

林虔母亲许氏和李承翊母亲盛氏是闺中好友，所以二人小时候经常在一块儿玩耍，后来二人母亲离世，就没有之前那般走动频繁，虽没有以前亲密无间，但也仍是无话不说的。

过去他都拿林虔当妹妹，没有多过心。但齐维出现后，这一切好像不一样了，他不喜欢齐维整日里管她叫臭丫头，不喜欢她收齐维摘的桃花，不喜欢她喝齐维的杯子，不喜欢她和齐维嘻嘻哈哈吵吵闹闹。

“我这是怎么了...想这些干嘛...”

这边向妈妈扶林虔躺下，看林虔的样子，向妈妈替她掖了掖被角，“姑娘家家还敢出去喝酒了！”

“这都后半夜了，要不是我大半夜起来来瞧瞧你，从门口经过刚好让我撞见，看你明天怎么和老爷交待！”向妈妈小声数落着。

“刚好...对...刚刚说到这儿...刚好引容喜欢他...”林虔听到向妈妈说的“刚好”，突然似清醒似迷糊地嘟囔着。

向妈妈听了，“做着梦还操心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