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气息不是这个世界的事物，或者说是世界诞生之初的事物，不过也有人说过那是这个世界诞生之前便存在的气息。”拉姆凝神望着夏恩，“原初气息的效果，我只知道一点，如果将其收纳进体内，能帮助人体加快的魔素的吸收，但有代价，这些加速吸收来的魔素很容易失去控制，不过对于那些圣果圣药却是没有这份代价。”

夏恩皱起了眉，“人体不能吸收吗？”

拉姆摇了摇头，“泥土能吸收水，但不能吸收石头。原初气息对人来说就是石头，可以暂时性的收纳，却无法彻底吸收。”

“这么说薇薇妮把那些残片藏起来了？”

“不好说......”拉姆再次摇头，他是见过薇薇妮把原初气息吸收进体内的，之后的检查却是没再发现半缕。他哪怕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薇薇妮把原初气息吸收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照顾好薇薇妮。”

夏恩心存疑虑，但没多问，答应了下来。

“对了。”拉姆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你上次说的那个占星室我去看了。”

按照奥布里家族大少凯特给的地址，夏恩找到了黑色占星室，在那里见到了占星师斯嘉丽和一个奇怪的小男孩。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小男孩似乎认识薇薇妮。夏恩最初误认为他说的是流浪狗旺财，后来觉得不对，才又回去查看，不过始终晚了一步。

拉姆在夏恩之后，也去了趟黑色占星室，可惜一无所获，“我没有找到传送术式的痕迹，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确实拥有操控空间的力量。”

夏恩想了片刻，觉得有些地方讲不通，“触碰到空间力量，最低需要什么境界？”

“虚神境。”

“嘶。”夏恩倒吸了口凉气，觉得背上有些发凉。他可是揭下了斯嘉丽的面纱，换句话说，他得罪了一位虚神境的人物，不知不觉之间与死亡擦肩而过。

“为什么，为什么......”夏恩磕磕绊绊，一时说不好那种感受。

拉姆笑了笑，“为什么你还活着？”

夏恩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拉姆也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女人遮住面容不想被人看见面容，理由可以有很多，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强行看她的脸是种罪过，那是触犯她底线的举动，而触犯了虚神底线会如何，通过班可以窥知一二。

如果唐娜什么都不顾，一心要报仇，没有站在家族的立场上替夏恩说话，薇薇妮能不能活过今天很难说，班几乎是不死不休。

拉姆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目光中透露些许疑惑，“我也没想到答案。”

从夏恩言语中可知，唐娜之前与他们就有些交情，于情于理都会帮忙，但斯嘉丽和男孩都是初见，有何缘由会甘愿被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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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下，一辆马车从科林镇出发，向东南方向驶去。

马车每天都有，本没什么奇怪的，但驾驶马车的却是个瞧着年龄很小的男孩。

男孩面容白净可爱很有富贵态，穿着却是粗布短衣，看着幼小，可手上力道很足，操控马匹也很有一手，长鞭在空中收缩舞动，噼里啪啦，驱使汗气蒸腾的马匹向前。

每当马匹懈怠下来，男孩飞舞的马鞭便会陡然抽在它的屁股上，马吃了疼，立刻再次紧张地奔跑起来。

“还在生我的气？”男孩莫名说了一句。

马车里没有任何声音。

“你是我培养出来的，你的能耐我很清楚，你不是它的对手，如果把它逼急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出手，所以你不能动手。”

仍旧无人回应，男孩似是在自言自语。

伊莱在夜间出发离开科林镇，步行向东南的多明尼克湖，那里被称作大陆的中心之湖。伊莱准备先到那片地方找份工作，一个银币想去东境肯定不够，等在多明尼克湖畔攒够钱，他可以直接坐船通过当地的港湾，沿着湖泊分出的哈瑞斯河前往东境。

身后有车轮滚动马匹奔跑的声音传来，伊莱近乎本能地停住脚向路边靠，免得受伤。

本该猛然驶过的马车，却是慢慢降低了速度，最终停在了伊莱身旁。

车上并非没人，一位脸蒙面纱身材曼妙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望着伊莱，嗓音空灵。

“准备去哪？”

伊莱瞧不见女子轻纱下的面容，但只是看她的身段便看花了眼，一时失神，“东境，不对，准备先去多明尼克湖。”

“我们也正想去东境，要一起吗？”

美人突然邀约，伊莱顿时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脸上还未完全结疤的伤口，又低头瞧了瞧身上纸糊的盔甲，随即看了看他们的马车，虽然一个孩子赶车很奇怪，但与邀狼狈不堪的乞丐同行想比，这件事简直微不足道，“你在邀请我？”

女子轻轻点头。

任谁都能感觉到这件事情的古怪，可伊莱已然沦落至此，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以让别人惦记的，现在还觉醒了能力，自保能力也不差，当即同意了下来。

“行，我可以给你们驾车。”

伊莱以前为了生活当过马夫，不过嫌弃又脏又累，拿得钱也少，干两个月就跑了。

女子回头朝马车看去，男孩点了点头，当即钻进了车厢，女子转过头，“有劳您了。”

一个“您”字，伊莱听得骨头都酥了几分，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斯嘉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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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夜幕降临。

白天离开罗丹雕塑店的班和唐娜，在城里找了间旅店住了下来。这里安全而僻静，不用担心会被人找上。

唐娜趴在窗台上望着天空的月亮，霍尔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什么，心情很糟糕，而她不高兴的时候又总是将心情表现在脸上，嘟着小嘴，双目无神，神采怏怏。

“如果你有机会和霍尔在一起，你会怎么选择？”班突然在唐娜身后说了一句。

唐娜转过身，神情有些兴奋，可现实很快让她萎靡了下来，背靠着窗台，“老师倒是说说我怎么才能和霍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