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晚晚上难得的早睡了一次，从睡梦中翻个身，缓缓撑开眼皮，床边柜子上手机屏幕忽明忽暗。

伸长手臂摸过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看了眼，有顾朝的，还有傅希诚的。

最早的电话来自于一个小时以前。

揉了揉眉心。她睡觉一向有关静音的习惯，晃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四十，这一觉确实睡的有些长了。

好看的手指划开锁屏，给顾朝打了回拨过去，声音还带着刚起的沙哑：“怎么了？”

“你刚醒？”

顾清晚没回复。

能听到他话里的慌乱，真难得。

刚想问他到底怎么了，电话那端顾朝严肃正经：“爸出事了。”

手里的手机差点砸在被子上，她握着手机的食指微微用力，一边听电话一边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

等到赶到了单位，没见到顾筠尧人。

踩着脚上的高跟鞋上了楼。

电话里顾朝只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顾筠尧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找到了顾清晚单位，不由分说找到王守枫，把人给打了。

低头间，身子被人撞到，顾清晚缓过神：“对不起……”

“清晚，你哥他们人刚走，去了警局。”南方抓住她手臂，呼吸不稳，额上还有一层汗。

“行，谢谢你了南方。”

南方还没来得及出声安慰，顾清晚人已经换了方向，火急火燎的走了。

想了想，踌躇了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快步跟上。

到了警局，在一楼的审讯室见到了顾朝和顾筠尧，角落里正大声冲警察嚷嚷的王守枫一副善不罢休的样子：“政府人员居然还动手打人，警察同志，现在这世道到底有没有人来管？”

“我顾筠尧打的就是你，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爸。”顾清晚张了张口，声音很轻。

众人看向顾清晚。

“小晚，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来了？”顾筠尧走到她面前。

“爸，我们回家吧。”

眼眶泛红，她吸吸鼻子。

顾筠尧这辈子从来没有怕过谁，可唯独眼前的宝贝女儿，他舍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

又想起了傅希诚给他打的电话。

“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顾清晚咬唇：“爸，我不是没事么。”

“那在美国的那次呢？”

话里的心疼，让顾清晚彻底噤声。他怎么会知道美国发生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他的？

质问的眼神抛给顾朝，顾朝一脸无辜的摇摇头。

“警察，这事情你说怎么办吧？这算故意伤害吧？对方还是政界人员，知法犯法不能草草了结吧？”王守枫捂住红肿的嘴角，每说出一个字疼的他倒吸冷气。

“这我们也不好办。”

顾清晚走上前，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眸里泛起冷意：“王部长既然要讲法律，那我们不如把那晚的事情好好处理解决一下，对女下属下药，这件事情不能一笔带过吧？”

顾筠尧把人往身后一带：“晚晚，这事你别管。他要告就让他告，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也在那条路上待腻了，处分就处分。”

“爸！”

别人不知道，顾清晚却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如今就因为她，一无所有，她做不到。

“顾朝，带你妹妹走。”

顾朝横了王守枫一眼，这梁子算结下了。

跨步走到顾清晚面前，伸手拉她：“走吧。”

“哥……”

“走！”顾筠尧别过脸，大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顾清晚咬牙，顿了两秒，还是跟顾朝一起走了。

出了警局，和南方撞上。

“清晚，伯父没事吧？”注意到身旁的顾朝，南方牵拉下脑袋，不去看他。

顾朝冷笑：“看到我爸出事，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