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原本他只想和杨小雨好好谈谈,希望自己和杨小雨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可是最后却以两个人的争吵为结束。
天已渐暗,夕阳的最后一抹酡红也已没入阴暗的地平线,城市里的灯光尚未亮起,天空一片惨淡的晦色。
秦越独自驾车行驶在马路上,周围都是归心似箭的行人,只有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正在路上漫游的秦越,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真好,是顾飞。这大概是秦越第一次不觉得顾飞的电话很烦人,而是来的恰到好处吧。
“嗨,哥们儿,我太喜欢你了!你总能带给我无限惊喜。我刚回看了你下午的记者招待会,快和我说说那个Nan是什么情况?”
本来秦越看到顾飞的来电还有点儿挺感动,被他这一通八卦问的,顿时所有的感动烟消云散。
“这女的又正点又飒,还是比你都厉害的国际巨星,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呀?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好哥们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对了,还有那个杨小雨,你是终于想开了,打算甩了她,还是想脚踏两只船?”顾飞感觉此刻的自己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在哪儿?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饭。”秦越虽然讨厌顾飞的喋喋不休,但是他现在急需有人陪他说说话,不然他怕自己会疯掉。
“方便,当然方便,让我请你吃饭也方便。”顾飞难得看到秦越这么主动,赶紧说了自己旁边一个酒店的名字。
“行,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到。”秦越调转车头,向顾飞所说的酒店驶去。
秦越到达的时候,顾飞已经点好了菜,并且醒好了红酒,看见秦越走进来,立马晃荡着醒酒器向他炫耀,“怎么样,服务还算到位吧?”
“我开车,不能喝酒。”秦越白了顾飞一眼,车钥匙随便往桌子上一扔,两手一摊,颓坐在顾飞对面的椅子上。只有在顾飞面前,他才可以这样放松。
顾飞一看秦越的状态就知道,这是又遇上糟心事了,他一脸痞笑地凑到秦越跟前,“这是怎么了?不会刚刚和Nan宣布了恋情,就被甩了吧?”
秦越随手把顾飞的脑袋拨开,一脸的嫌弃,“离我远点儿。”
顾飞可不是听话的主儿,他把醒酒器放回桌子上,又凑了过来,“来吧,快点儿跟哥们儿倾诉倾诉,说出来你心里就不郁闷了,让我分担享一下你的快乐,不,分担你的忧愁吧!”
秦越再次把这个贱痞的人推开,“坐回你自己的座位去,否则我立刻就走。”
这个威胁比较奏效,八卦还没有探听到,顾飞怎么会轻易把秦越放走呢,“好好好,我坐好行了吧。”
顾飞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又给秦越倒了一杯茶,“知道你开着车,所以红酒是给我自己醒的,这壶茶才是给你要的,我有没有特贴心?”
秦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还行吧。”
“来,你再尝尝这里的菜,你很久没来了吧?这几道菜是他们店里新换的厨师做的,我觉得还行。”虽然顾飞很想听八卦,不过他怕秦越等会就没胃口了,所以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想着先劝秦越吃点东西,毕竟这家伙胃不好。
秦越自然了解好朋友的真实意图,也没拂了他的好意,很给面子的吃了些,顺便还做了一下点评,“这个太咸了,那个太淡了,这个卖相不好看,那个味道太奇葩。”
顾飞也不恼,翘着二郎腿,一边悠闲地品着甘洌的红酒,一边懒洋洋地怼秦越,“毛病还是那么多,难怪被人甩。行了,吃饱了,喝足了,该说说你的事儿了。这次是因为你的新欢,还是因为你的旧爱,搞的心情不好呀?”
秦越烦躁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伴随着烟圈吐出一句话,“杨小雨说,橙子是她和别人生的。”
“我就知道又是杨小雨,不是我说你,Nan哪点儿不如杨小雨,你干嘛非得在那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问遍了所有的老同学和老朋友,终于查到了刘芸的下落。她现在人在国外呢,不过你也知道,她对我一直有点儿敌意,所以我还没联系上她。实在不行,我亲自飞一趟,主要最近公司有点儿忙。”
“好,辛苦了。”
“你,哎呀算了,劝了你多少年了,也没劝动你,你愿意守着那颗歪脖树,就守到底吧。不过,你和那个Nan又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在国外的时候她帮过你很多,可是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她吗?”
“她是专门回来帮我的,做戏而已。”
“秦越,你这可有些不厚道,人家Nan好歹也是名人,这么放下身段来帮你演戏,你就一点儿也不感动?”
“是你告诉我,感动不是爱的。”
秦越一句话顾飞怼的哑口无言,当年顾飞确实因为和刘芸分手的事情,这么跟秦越说过。
“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那咱再说那个杨小雨,她说儿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什么证据吗?我看过她儿子的照片,和你小时候虽然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八九不离十,你知道我一向看人很准。”
“我也这么跟她说的,可她说小孩子的长相不算数。”秦越听顾飞这么一说,又有些犹犹豫豫。
“唉,你这智商,只要碰到杨小雨就为负。”顾飞看着秦越蠢萌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咱先不讨论长相问题,我不是建议你去做亲子鉴定吗?怎么还不去?”
“这不是没找到机会吗?杨小雨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单独把橙子带出来的。”
“不是说头发就可以吗?弄两根头发还不简单?我就不信小孩不掉头发。”
“我问过专业医生了,头发也要带毛囊的,至少五根,你让我怎么跟孩子说要拔他五根头发?”
“这么麻烦,还好我不用做这个。”顾飞说话总是不忘嘲讽一下秦越。
只是秦越并没有多加理会,而是坚定的低语,“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