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间房最早住的是谁?”
“按我们戏班的规矩,住屋的大小好歹都是由演出与名声决定的,所以,这里最早住的是...”
“奎与红?”
“是...”
“那现在奎与红住在哪?”
“就在对面那间房。”
说罢,周大耳指了指滇秋房间对面一间明显小了许多的房间。
贞卿道,“行,你先走吧。”
周大耳听到贞卿让自己离开的话之后仿佛如释重负一般,一颠一颠地离开,回到刚刚喧闹的地方去整顿戏班的人群。
因刚才之箬特地问了奎与红的住处,周大耳觉得他们应该会到奎与红的住屋去查探,便领着奎与红到外头找医馆看伤。
知道这个案子是由锦衣卫操办并且现下便有个锦衣卫里的大人物在戏班里,谁都不敢到住屋里头去叨扰闹动静。
“果真是戏班里的摇钱树啊,住屋一点也不比大户人家里的差。”
“查吧。”
“是大人。”
之箬见贞卿这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都要怀疑起前段时间救过自己还一起跳过悬崖的那位江湖仁士跟眼前这位瞧不出感情的锦衣卫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二人在滇秋房内分两边搜查。
贞卿正搜查着房内的书桌,他将手在桌边转了一圈,果真发现了桌下的暗格。
此暗格位于书桌下方,很是隐蔽。
贞卿将暗格拉开,发现了里面几包物品,随手拿了一包打开后,里面是白色的粉末。
“吴捕快。”
“是大人!”
听见贞卿叫自己只好,之箬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到了贞卿面前,“怎么了大人?”
贞卿将拆开的粉末重新包上之后全数拿给之箬,道,“查。”
“是大人!”
最近使唤频率一样很勤,但,话怎么越来越简短了?
之箬将这几包东西小心收好,再将未查好的地方查了干净。
滇秋的房间除了一些唱戏时会用到的东西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房间规模虽大,但摆设简单干净。
从滇秋的房间离开之后,二人便直接到了刚刚周大耳指明的奎与红的房间。
之箬很自觉地走到贞卿面前,将门给推开。
“这儿跟滇秋的房间差得不是一丝半点啊。”
奎与红的房间大小还不及滇秋房间的一半,狭小的房间被许多戏服一类的东西给堆满。
“查仔细些。”
“知道了大人。”
本来以为奎与红的房间小,应该很容易查证,没想到拥挤的小房间却比简单空旷的滇秋房间难查得很。
要在奎与红的房间里查出东西,得一样一样地翻,是真有点累人。
从他房里的东西可以看出,奎与红是一个十分热爱戏曲的人,只是可惜没了副好嗓子。
“听说奎与红以前的嗓子比滇秋还好,真是可惜。”
“他还能忍气吞声留在金儒班当个杂役,有点意思。”
虽说在搜查的过程中,二人能谈上两句话,但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下。
“大人您看!”
之箬从床边一个首饰盒内拿出来一包东西,放在手上递给贞卿,再从刚刚贞卿给的东西里面拿了一包出来。
“这好像是一样的东西。”
“都收好,一块查。”
“是大人,您放心,卑职一定完成您的吩咐!”
之箬先离开了戏班,贞卿一人留在戏班里头继续查探。
可能是因为之前之箬查蜂毒的效率让贞卿满意,所以这次又遇上了查可能是药剂的东西,才让之箬去查...
也可能是贞卿觉得不能让之箬闲着,总得给点活让她去忙,要不然,怎么放着一堆查东西天底下第一的锦衣卫不用,让她一个小捕快来?
不过,之箬也不差,毕竟有一个精通医术的挚友。
回安堂里,因为之箬的到来,陌兮特地将店门给关上。
之箬坐在一边吃着陌兮特地准备的饭菜,陌兮在一边检验着两份药包的成分。
“箬儿。”
“嗯?查出来了吗?”
“这两包药的确是一样的。”
之箬放下筷子,跑到陌兮身边。
“这药是什么作用?”
“这药里头有不少的生半夏,生天南星等会让嗓子肿胀沙哑的草药,用药过量甚至会导致终生变哑,好在这药的刺激性倒不至于如此。”
“也就是说,服用了这药之后,会倒嗓?”
“是。”
陌兮将药给包好之后递回给之箬。
“听唐止说,案子被锦衣卫接手了?”
“是啊,就是这个案子。都是因为锦衣卫主办,要不然来你这跑两次腿的哪能是我啊。”
“与你一同坠崖的大人是锦衣卫的?”
“是,就是他使唤我跑这跑那的。”
“你这调皮性子别跟人家出什么冲突,得罪人家了。”
“放心,我先走了!”
之箬收好药包便要往外走,被陌兮给叫住。
陌兮道,“吃完再离开吧。”
“我得赶时间回去复命了,下回再来!”
话音落下,之箬很快便离开了回安堂。
从回安堂到官驿前,之箬还回了趟衙门。
之箬到官驿时,严凛也在。
严凛正在跟贞卿汇报衙门这边对茶客群众的问话结果。
之箬便站在一边等严凛汇报结束了才上前把陌兮所查结果回禀贞卿。
“按金儒班的人说,半年前是因为奎与红误饮了滇秋那碗掺了这药的茶水才倒了嗓子,卑职回衙门查过半年前的卷宗,当时查出的下药之人是金儒班里一个戏子,如今他正关押在衙门牢狱里头。”
“奎与红房里的药应当是从滇秋房内搜出,所以奎与红应该认为药是滇秋下的。”
“所以他怀恨在心,趁机报复?”
“不,不是他。”
“大人何以认为?”
“奎与红房内藏有毒药。”
奎与红房内的毒药放置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里,但木盒灰尘上的许多印子显现出来这个盒子被人翻开过许多次。
“大人的意思是,他有自己的计划,但,还没下手?”
“半年前他因为倒嗓而从台上退成杂役后一直没出过戏班,我让冯耿去查了他的底细,孤儿,六岁进戏班学唱戏,性子,懦弱。”
因为懦弱,所以即使大敌当前,他也只是心里有些想法却未曾实行过。
“卑职明白了,凶手...跟奎与红的确十分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