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莫府门口,凑巧遇上了陌兮和星雨二人,便结伴同行到了之箬的房间。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碰巧遇上了。”
陌兮将手上提着的药包放在桌上,道,“给你带来了一些新调配的药,好好养着身子。”
“好。”
“日前让你带着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了?”
“朱大人特地吩咐人日日熬药,想不按时都难。”
陌兮眼里流露出些许的失意,道,“看来朱大人对你还挺好的。”
“虽说他看起来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但对下属还是挺不错的。”
“哎对了箬儿!”
一旁的唐止开口说道,“朱大人这就直接回京了?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吧。”
“还想跟锦衣卫多学点东西呢,可惜了。”
“你还是在衙门里老老实实呆着吧。”
听到这话时,陌兮本来有些阴郁的心情也被一扫而空。
“我去给你熬药。”
说罢,陌兮便提着药走了出去。
本来想要跟在他身后头的星雨并没有跟出去,而是留在之箬房内叙叙旧聊聊天。
即使她也感觉得出来师兄情感上的变化。
“之箬姐姐可算回来了,我可日日盼着姐姐早点回来一块儿逛逛苏州美景呢。”
“好,反正我这趟回来之后也不到衙门当差了,闲暇时间多得很,一定带你好好逛逛。”
“姐姐放心,呤...”
星雨话刚说一半便注意到了一旁的唐止,她知道之箬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呤毒一事,便立即改口道,“星雨一定会竭尽所能给姐姐养好身子的。”
“有你跟陌兮这样两个医术高明的人在,我一定会身强体壮的。”
返回苏州的之箬这边一切都好,只是归回京城的贞卿倒不是很顺利。
刚进京,贞卿顾不上回府,直接进了宫见了圣驾。
“臣朱贞卿参见皇上。”
“快快起来,此番你可立了大功。”
“多谢皇上。”
贞卿此趟归朝,皇上表现出了难得的欣喜,特地遣下了殿内除贴身太监江韫外的其他人。
“贞卿啊,此次下江南你可是为朕解了许多烦恼啊,朕一定要好好嘉奖你。”
“皇上谬赞了,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若不是你查明真相,那扬州还留着个祸事的知府,况且刺杀一案若非你亲自前往江南调查,朕也不会知道那姚阔竟是个孽臣!”
“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的本分。”
皇上刚想接着说话,便听得门外侍卫通报道,“启禀皇上,锦衣卫陈指挥使求见。”
“进来。”
随后又笑着对贞卿道,“看来陈寅也是特地来见你的。”
贞卿没有答话,只是退在一边,等陈寅进来后,二人交汇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臣陈寅参见皇上。”
陈寅一进门便径直走到皇上面前跪下行礼,待皇上让他起身后,一旁的贞卿也朝着陈寅抬手作揖道,“陈指挥使。”
“听闻贞卿返京,臣特地入宫,此趟贞卿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一向反感眼前这个老狐狸的贞卿还没有应答,皇上倒是笑着说道,“贞卿这孩子实在优秀,年少有为啊。”
“多谢皇上夸赞,微臣不敢当。”
“有何敢当不敢当的,朕说你好你就好。”
“是。”
“锦衣卫中除了陈寅外,就属你这个锦衣卫算是主干了。”
陈寅虽说内心有不少的不满,但还是满脸表现出欣慰,道,“皇上说得是,臣也是最看重这个部下。”
过了一会儿后,贞卿先行离开了宫殿。
如今殿内只剩下陈寅一个臣子在,他深知此时贞卿在朝中地位如何,便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老实答着皇上说的话。
只是皇上对贞卿的夸赞对他来说属实有些碍耳。
离宫之后,贞卿便回了国公府。
其伯父朱凤一早便备下了接风宴,待贞卿回府后,二人便开宴谈起了此次下江南所经之事。
“此次归来,皇上对你的重视程度有所提高,但同时其他人对你的恶意也会增长,尤其要注意陈寅。”
“侄儿明白,陈寅一向与我不和,此番他定会更下功夫想要将我除去,但我不会让他如意的。”
“你明白就好,你常驻南镇抚司,难得上朝,但并不能因此消减其他人对你的妒意。”
“伯父,侄儿不上朝只是为了减免一些琐事,而非刻意闪避那些高官。”
“对了,你说你在衢州时遇上厉决朗了?”
“是,他以刑部之名夺取了我手中御前刺杀一案,再与衢州一商人勾结倭寇私售兵器一事相关。”
“那...他怕是更加视你为眼中钉了啊。”
“他在衢州时便曾下过手,只是尚未得逞,如今我已回京,他也该归朝了。”
“这个厉决朗一向仗着高拱的庇佑目中无人,皇上又极其重视高拱与厉决朗,正因如此,你更加要小心应事,切勿无端沾惹是非,以免惹来杀身之祸啊。”
“嗯...侄儿明白。”
但如今奸臣当道,他也是难以纵容,倘若能有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扳倒这些误国误事之人。
次日,在队伍后的冯耿已经赶回了京城,刚入京便到了南镇抚司参见自家大人。
“属下参见大人。”
“起来吧。”
“是。”
“送她回苏州了?”
“属下送莫姑娘到苏州府衙后才返程归京,大人毋须担心。”
“你去查查厉决朗那边的消息。”
“是!”
冯耿刚离去,屋内便进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朱大人荣耀归来,本官特来恭贺。”
“陈指挥使何时如此客气了。”
见到前边的陈寅,贞卿只是微微抬头瞧了一眼,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回应。
陈寅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你还是如同以往一般无礼啊,见到本官从未行见礼。”
“指挥使大人体恤部下,此等小事,应当不介意吧。”
陈寅冷笑一声,道,“当然,朱同知可是本官最得意的部下啊,妄为一些又何妨。”
贞卿虽并未作出反驳,但心中对这陈寅却是觉着有些可笑。
或是他离京时日久了,陈寅还真将他当做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