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可是病床上已是空空如也。霍小燕有些急了，她跑到住院处找值班护士问道：“请问，那个重伤主院的招摇，哪儿去了？”

还没等值班护士回话，一旁的小护士先抢过话来回答道：“你是说那个受刀伤的吧。”

霍小燕恋恋点头。

小护士喝了口水，说道：“嘿，那人真是怪了。那么严重的伤口，就两天，痊愈了。你们是他朋友吧，他刚刚出院。”

听到“出院”两个字，三个人齐声喊道“出院？”

霍小燕惊讶的张大了嘴：“怎么可能？”

小护士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这朋友，不像是正常人，简直就是神仙。”说完，小护士拿着那个杯子，慢悠悠地走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个人。

另一边，招摇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医院。他的伤，确实是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依然很虚弱。可招摇偏偏就咽不下这口气，被区区几个人渣给捅了一刀。在医院待的这两天，他已经憋得够呛，他必须出去了结这件事。

当独眼龙和哥几个正在一边撸串的时候，那只尚且光明的眼睛，正好瞥见了一旁缓缓走来的招摇。一开始，独眼龙一惊，想要跑。再仔细一看，独眼龙发现招摇一瘸一拐。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这招摇被自己正捅在腰上。那一刀有多深，别人不知道，独眼龙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壮着胆子来到招摇跟前。几个小混混看到老大起身，也跟了过去，一看是招摇，都往后退了半步。其中一个说道：“老大，这哥们挨了咱们一刀，不用怕。”

“嗯，说得正是。咱们都别怕。”独眼龙说道。

招摇嘴角一扬，冷哼了一声，这一群乌合之众，要不是因为霍小燕，哪能如得了他的眼？不过是一群人类社会中最低等下贱的人渣败类罢了，跟他们打，真心是脏了自己的额一双手。

“你哼什么哼？上次没捅死你，怎么，今天又来找死？”独眼龙恶狠狠的说。

“嗯，说得有道理。”招摇舔了舔嘴唇，失血过多，嘴唇有点干是真的。

“上！”

一声令下，几个混混先冲了上去。还没等独眼龙缓过神儿来，他们已经相继趴在地上了。而招摇呢，连动都没动。独眼龙吓得后退了几步，嘴里颤抖得说：“这，这不可能！”

招摇亦步亦趋地走了过来，心想：“其实伤口不大，这医生手术的刀口倒是不小。”招摇叹了口气，眼下只能这么踉跄着走了。他来到独眼龙跟前，一手就掐在了他的喉咙上，直接把他拽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独眼龙想咳却连咳的力气都没有，涨得一整张脸通红通红的。到了巷子最深处，招摇放开了手。

独眼龙说道：“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招摇笑了笑，露出了一股阴森的邪气：“你当时想做什么？”

这一次，独眼龙真的害怕了。就刚刚被拖拽的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连连求饶：“大侠饶命，我就是不懂事儿。将来，那女的，我保证罩着她。大侠你放心，这一片都没人敢欺负她。”说着，独眼龙向后退去。

“我再问一遍，你当时想做什么？”这一次，招摇眼睛眯着，只留下了一条细窄的缝儿，他越来越近，直到几乎靠近独眼龙的脸。

独眼龙屏住呼吸，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得。见势不妙，他赶紧说道：“大侠，我什么都没想干。真的，您手下留情，放了我吧。”

“最后一遍，你当时想做什么？”招摇的脸离开了独眼龙，目光却紧紧锁死了他。

独眼龙不敢再搪塞，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那姑娘长得不错，性格也泼辣，想把她，把她”，独眼龙不敢说下去。

“想把她怎么样？”招摇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利刃，那利刃已经从独眼龙的脖颈滑到了他双腿之间。

“大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啊啊啊......”

独眼龙的话还没说完，下体部位已经于他身体脱离，那利刃毫不费力的就割掉了他全部的希望。独眼龙疼出了眼泪，却动弹不得，无法用手去护住早已与自己分离的下体。那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的眼睛直冒火星。他想骂，却不敢，只能僵直得忍着剧痛。

招摇蹲下来，把那沾满污血的利刃往独眼龙脸上抹去。他正在用独眼龙的脸来清理那些污秽。边抹招摇边说道：“看年纪，你比我大。难道你家家长没教过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负责吗？今天，我只是割了你身上最不重要的地方，给你个教训。既然，你家大人没教过你，那我来教你。你给我记住，如果，你再敢欺负女孩子，我将会让你躺着去见明天的太阳。”说完，招摇起身走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跟前几天并无二致。招摇拖着疲惫的身体，不知道去向何方。原本，他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在这熙熙攘攘的人世界，没有人会停下来多看他一眼。他很累，很疲惫，很想念瑶姬。据说，人在即将离世的时候，都会看到最思念的人。招摇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了瑶姬，看到了她灿若桃花的笑脸，看到了她慈祥美颜的面容，看到了那个让他也也不能入眠的眼神。

招摇靠近一棵树，慢慢地蹲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呼吸很沉很沉，他太累了。他想睡一觉，他想睡在苍龙心宿，想睡在自己的床上，那张瑶姬曾坐过的床上。

“瑶姬，你可恨过苍龙？瑶姬，你可想过我？瑶姬，瑶姬......”

深夜，招摇醒转过来。抬眼看了看，竟是苍龙心宿。招摇笑了笑，自嘲道：“连死，我都要死到这苍龙心宿，真是可笑。”说罢，眼泪已绕着眼眶流了下来。人生兜兜转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也罢。招摇笑着重又闭上了眼睛。

“招摇醒了？”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招摇一个激灵：“莫非是霍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