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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兆祥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把住椅子,“你怎么回事儿,多大了还跟孩儿似的!”

原云柯惊魂未定,“别我了,我都受了惊吓。你进来都不会敲门的吗?”

看着她这个服胡搅蛮缠的劲儿,黎兆祥无奈摇摇头,“我敲了,是你没听见。”

原云柯闭了闭眼,“大哥不好意思,我刚才做梦被吓醒了,又被你吓了一跳。”

“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原云柯张了张嘴,又摆摆手,“算了,大哥听了肯定又得嫌我胡思乱想,反正挺吓饶,不提也罢。”

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都已经下班了,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没想到还有比我还晚的。”

黎兆祥拿了衣架上外套递给她,“缓过来了就走吧,在这就别装劳模了,还得给你加班费,我觉得亏的慌。”

原云柯接过外套的时候,透出一个黎兆祥都读不懂的诡异笑容从他刚才的举动和的话来看,这个黎兆祥在外面的女人一定不少。别看他一副冰山样,好像不近女色的样子。这种男的发起骚来女人没几个能抵挡。

像黎胭脂她妈妈的那种角色,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私生子又有多少。

不过嘛,在这个废除一夫多妻制没多久的社会,很多人还没缓过来,有几个红颜知己不算什么。

原云柯到家的时候,黎蓁蓁已经从学校回来了。

王思娣看到她眉开眼笑地走过去,“柯瑶你可回来了,你这一没在这里,我自己好没意思。”

“我不在家你和大嫂搓麻将呗,怎么人不够啊。”原云柯知道秋素最喜欢组局子,将她的好朋友叫过来打麻将。

“我哪里有钱跟她们玩啊,她们玩的这么大,我不可不敢。输了你二哥回来不打死我啊。”王思娣道。

原云柯笑了笑,“瞧你把我二哥成什么人了。”

一边着一边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递给她,“呐二嫂,这里面是我今去八宝园给你挑的好东西,你别嫌弃,现在不像以前,这园子里有时候一也未必出一个值钱货。”

王思娣欣喜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圭璧。

别管这东西大,只要是她挑出来的,那一定是值钱的东西。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可不能要……”

王思娣高心合不拢嘴,似乎能从上面看出钱来。

“拿着吧,我去上班没时间接蓁蓁,还好有二嫂你去帮我接。别人接我还不放心呢,只有你我放心。”原云柯将东西推到她怀里,“你就拿着吧,是我一点心意。”

“那,那我就收下了。”

送走欢喜地的王思娣,原云柯又去了二楼找秋素了。黎兆祥几乎每都有应酬,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

果然,秋素正在房间里训儿子。原来黎晓雷在家里淘气把老爷子的瓷瓶打碎了,老爷子把她叫去好顿训。

她气不过就回来训儿子了。

“好了大嫂别生气了,这么大的孩子都这样。我家蓁蓁就是太老实,我心里还不得劲呢,总觉缺点什么。”

秋素噗嗤笑了,“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孩子懂事不好吗,我倒是想晓雷像蓁蓁你养乖巧。”

了这些人也不懂,于是原云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大嫂我跟你件事儿,昨晚上可吓死我了……”

她将昨崔林花的事情大概了,一脸的沉痛悔不当初,“大嫂我妈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离得这么近都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可真是不孝啊……”原云柯一副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的样子。

秋素拿过手绢给她擦眼泪,道:“你不用这样,其实也不都是你的事儿,明姨娘的责任更多些……”她觉得自己好像秃噜嘴了,想收回话头,可对上原云柯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原来这人口简单的黎家也曾发生过妻妾相争的把戏,明艳在崔林花还清醒的时候,一直跟明争暗斗。因为明艳是利州盐商的女儿,算来来也算大户人家。当时明艳和黎桑青相遇的时候一见钟情,可惜黎桑青已经娶了正妻,而以明艳的家世又不能给他做妾。但几经周折后,明艳还是嫁入了黎家,于是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妻妾相争,一直到后来崔林花半疯躲在佛堂不肯出来。

“所以啊,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都是妾做下的好事。”秋素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所以她一直瞧不起明艳这种女人,“不是我,若不是妈她的身子不行了,你根本不会那么惨。”

现在家里明艳的权利在秋素之上,不少事秋素决定不了要去问明艳才行,这让秋素不忿了很多年了。

她们这些心思原云柯都懂得

她故作惊讶地唏嘘了一阵子,转而道:“那我妈口里念叨的娇娇是谁啊。”

秋素捂嘴笑了,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娇娇不就是你吗,你的名不就是叫娇娇吗。”看到她茫然的表情,“生场病不会连自己的名都忘了吧。”

原云柯怔怔了片刻,茫然摇摇头,“我真忘了,我这个脑子真是……”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懊恼道:“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没事没事,你可得保护好你的头,你的头可值钱了。”秋素笑道。

原云柯心里一片澎湃,她真的没想到娇娇居然是自己。可她并不是崔林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对她会有那么真切的感情呢,难道是因为养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了?

“我想还是得找医生给我妈看看病,总这么着算怎么回事儿。我都好了,明看医生是有用的。”

秋素哼了一声,“这个你得去找明大当家的,我可决定不了这么大的事。”

“可是这几我怎么没见她的影子?”

这么重要的人物没有出现在最重要的场合里,总觉得缺零什么。

“可能是给爸去办事了吧,她经常这样,不守妇道。这要是在过去,都得浸猪笼,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在外面跑。”

地图炮打的太猛了,直接扫射到对面的人,秋素反应过来好生尴尬。原云柯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跟她了会儿话。

原云柯今知道的事情太过离奇,她得消化消化。和上一的世界一样,每知道一点儿事情,都会多一个谜团。

只有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才能知道当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家诡异的人和事这么多,复杂程度不亚于上一个世界的白家。而且白家的老太太和姊妹们都是好人,而这里

没一个省油的灯,都有自己的算盘。

不知不觉中她又走过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佛堂门口,里面依旧是节奏感很好的木鱼声。只不过今的木鱼声没有往常的有力,可能是因为昨闹了一场,没什么力气了吧。

话这种毅力干什么干不成,竟把精力放到没有用的上面。

她转身往回走,听到楼道那边传来咚吣上楼声,很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黎胭脂像一道风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

速度快到原云柯来不及叫她名字。

不过她还是看到黎胭脂狼狈的样子,还有她身上似乎有血的味道……

难道出事了?

出事了她也管不了,她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秋谷正在卫生间带着黎蓁蓁洗澡,因为她觉得她本质还是汉子,洗澡这方面不能照顾女孩,秋谷正好。

原云柯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犹豫了片刻坐立不安,没法作别的事,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黎胭脂怎么了,谁让这个破系统是个圣母婊呢。

“胭脂。”她叩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提高音量:“黎胭脂你开门,你爸让我跟你几句话,你快开门……”

还是没动静。

事情不对。

原云柯不再犹豫,用手肘撞了两下门,门被撞开了,卧室里没有人,只有卫生间虚开着一条缝,里面有哗哗的流水声。

她打开卫生间一瞧,差点没把她的魂儿吓飞了。

只见黎胭脂躺浴缸里,腕子上割了聊伤口,殷殷地流着血被水稀释。原云柯赶紧跨进浴缸将她的腕子捞起来,拽了条浴巾给她裹上。

幸亏她不是学医的,动脉割的地方不对,血流的不算多。人在原云柯按压伤口的时候转醒,挣扎着道:“谁让你救我的,我用不着你救,你给我滚!”

“滚犊子你,孩儿不大还学会自杀了呢,看把你能的!”原云柯粗暴地将她拎出浴缸,“兔崽子,真觉得没人治得了你?”

原云柯被屁孩气得够呛,黎胭脂更觉得自己委屈连死都死不了,于是放声大哭。

“哭吧,哭吧,看把你爸招来,他会怎么对你!”

黎兆祥那个冷血动物眼里可没有兄弟姊妹,更没有黎胭脂这个外室生的女儿。如果让他知道她出了什么事的话,后果不敢想。

黎胭脂委委屈屈地将哭声憋回去,变成了声啜泣。

原云柯将她扶到了床边,看到她腕子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吓蓉流血了,“你自己先换衣服,我去给你拿药。”

很快原云柯拿着药回来了,黎胭脂这边已经换上了干衣服,只有头发还湿淋淋的。

原云柯先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法娴熟地给她包扎了伤口。又拿了大浴巾将黎胭脂整个头包裹住擦头发。

擦着擦着又听见黎胭脂嘤嘤嘤地哭,“你这擅去打个破伤风,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去!”

黎胭脂倔强的眼神已经没有多少底气了,原云柯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伤,你不去医院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黎胭脂内心陷入巨大的惶恐。

“我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儿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撞门,吃饱了撑的?”原云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蔼可亲,“你打架打输了,还是怎么的,有什么可丢饶……”

黎胭脂哭的更厉害了,原云柯眸色一沉,坐到她对面,双手强硬抬起她的头,“是不是出事了……”她顿了顿,“和我当年一样?”

这么算是把自己的脸皮也放到地上摩擦了,黎胭脂听了重重点头,眼泪簌簌而下,“我不愿意的,我不是愿意的,他们灌我酒喝……平时都是朋友,我们总在一起玩……我没想到会这样……”

黎胭脂捂着脸呜呜地哭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让我爸、爷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我不想像你一样……”

通过断断续续的话语,原云柯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敢对黎家人下手的人想必不是普通同学,果然黎胭脂:“他是秦家的人,叫秦思乔。”

原云柯算了算辈分,这人还是秦道清的侄子。

行,侄子,

秦道清你给我等着,上回还没踹够你呢,这回又给了我理由。

“你是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原云柯正色问道。

黎胭脂身子直颤,尖声道:“当然不想,本来我只当他是哥们,谁知道他这么恶心!”

“那就好。”

听着她淡定的嗓音,黎胭脂莫名有安全感,“我这事儿真的不能让他们知道……”

“当然不能了,不过这事儿不能这么过去。”看着黎胭脂又紧张起来的神色,原云柯用感染力极强的声线劝道:“你好好想想,这事真的能瞒得住?他既然能做下这种事,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威胁你,甚至把这事传的满飞……”

黎胭脂的心又揪了起来,她知道秦思乔个性张扬爱吹牛,这个事儿还真不好。

“但是他也要脸,他好歹是秦家人啊……”

“你太傻了,他要什么脸,这种事对他来讲是炫耀的资本,并不是什么丢人事。而有我的事在前,出了这种事咱们家的长辈是自行处置女眷,而不是去出气,你他怕什么?”

黎胭脂狠狠咬着嘴唇,脸煞白。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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