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一直搞不明白,怎么都决定修仙了,这些人还整天脑子里想着些不正经的事呢?虽然对她来说行事方便了很多,她终究还是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海蝰,他当时谨慎查探过这个女魔人的修为,不过结丹而已,可没想到她居然是压制了自身的修为。刚刚还在他身旁小意温柔的女魔人,在步入房门之后一下子释放修为,窜至化神将他一把掀翻在地。
为了一块焱阳陨铁而已,至于吗?
女魔人自然就是阿凉了,她这几日别的没干,光顾着四处出没查探消息了,这一查,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些头绪。
海蝰被镜仙诀的锁链五花大绑,双手被紧缚着,甚至无法从乾坤袋里拿出东西。他恨恨地盯着前方悠闲坐在桌上翘腿的女魔人,姿势很是优雅,莫不是真的贵族?他的眼神中有着难以发现的恐惧。
“我这么费心找你,也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阿凉也不看海蝰,随意摆弄着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灵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找这位海蝰财主确实是她这几日花费时间最多的事了,为了堵他阿凉在暗市到处跑。天知道他下一秒会出现在哪个暗市通道里,要不是今晚有流传出拍卖会的消息能让她能守株待兔,恐怕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他。
“你想知道什么?”
“唔,让我想想。是叫海魔人吧,你把他们的故事讲给我听吧。”
海蝰眼中满是震惊不解,他迟疑:“这种事你去城里随便揪一个出来都能知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找我?”
女子笑意盈盈,看着他的眼神却冷得刺人:“大众话版本还需要你跟我说?”
束缚全身的锁链压得海蝰有些喘不过气,阿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告诉我,海魔人在哪儿,或者,还有没有后裔活着。”
在这座青城中,海蝰也是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令人畏惧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财力。青城的大家不知道海蝰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城中的,似乎打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人的名号,传言说他是被赶出魔都的贵族,也因其传言中的身份,好像他身边随时有数不尽的灵石财宝也不是什么令人困惑的事。毕竟谁也不知道贵族到底拥有多少底蕴,即使那是被赶出魔都的贵族。
青城混乱,不是没有人打过海蝰的主意,可海蝰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是锁定了拍卖会来堵他,往往也会有莫名其妙的帮手出现。他们都猜那些人是从海蝰那得了巨大的好处。
海蝰终究是冷笑:“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又凭什么觉得我就知道?你这般羞辱我,我可以就算是死也不告诉你。”
“噢?”阿凉挑眉,“听你这般说,莫不是已经找到了死后夺舍的人选?谁给你这样的勇气的,那条没有躯体的龙灵吗?”最后几个字放得很轻,让人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海蝰只觉头顶仿若有晴天霹雳闪过,那个词一遍又一遍回荡在他耳边。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男人的视线逐渐变得阴冷凶狠,阿凉视若不见,也不看他,还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不要那么紧张,我不过是手头有些东西想快点出手罢了。想来想去,还是来你这直接得到消息最方便。你说是不是?”
海蝰把嘴角抿得死死的,阿凉复又语调变得可爱起来:“其实呢,你要做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带我去见它一面而已啦。”
山河有灵,明明相处不远,森林和海边却有着迥然不同的气候,是山河之间魔气严重失调导致的,且可能人刚进入森林外部时还不显,到了青城附近,其魔气浓度却是明显的下降变得稀薄了。
还有为什么她会说出所谓的“龙灵”的原因,还得多亏于之前收服战魔隼时他不甘心而说出的那番话。
遗憾于看不到正常时期的魔界海,却突然忆起生前有关海底龙宫之类的事的,想到战魔隼曾信誓旦旦地说过“打败过龙”的话,不由得好奇问他何出此言。
她也很想见见这里传说中的龙族。
战魔隼当时的语气很是自傲,他说:“你是如今才感到害怕了吗?呵呵,告诉你也无妨……”曾经有条受了重伤的恶龙突然闯入他们的森林,四处抢掠魔气,把森林的环境弄得很是恶劣不堪,低阶魔兽过度死亡,森林一片混乱,他的祖辈作为地盘的主人,难以忍受恶龙的所作所为,硬是出面赶走了它。
阿凉好奇地问他恶龙长什么样,战魔隼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她一见有内情,生出坏心,故意变得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质疑战魔隼撒谎说大话,把骄傲的战魔隼逼急了,他才喊道:“我们当然打败它了!只不过……它是灵体,看不大清。”
龙灵?还是恶龙灵?
阿凉马上联想到她近日来得到的消息,这魔界海的环境万年前并不是这样残酷的,即使是青城刚建时,也只不过稍微有点凉意罢了,随着情况愈演愈烈,才最终变得这幅冰雪交加的极地环境。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真有那么一条恶龙灵没有离开,反而盘踞在这里大量吸收魔气,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还有一件令她在意的事,就是那古老一族——洛族,即城中魔人口中的海魔人。
洛族是在青城建造以前就生活在这里的种族,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这古老种族之所以还能被外界知晓,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个传说——洛族守护着上古大能留下来的神仙洞府,人称海底宫阙。
贝阙珠宫,物华天宝。
大家都是这么描述这未曾有人一探的海底宫阙的。
可是未曾等外界的魔人前来进驻,洛族便消失了,这个神秘的古老种族带着传言中海底宫阙的秘密一同消失在无尽魔界海里,如生来存在于此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激起一丝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