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红婆婆,你们东方安全区很多年轻人,经常会在这红木县歇脚,就住在山脚的草屋里,但前不久都撤回安全区去咯。”
老太端着一盘饺子还有一碟醋放在黄小娜面前的桌子上。
黄小娜看木屋内陈设简单,很多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物件。
“红婆婆,我叫黄小娜,既然他们都回安全区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呢?一个人待在野外太危险。”
红婆婆身体年迈,就是碰上一条丧化狗恐怕都有生命危险。
“我今年已经八十二,没多少日子了。我在这红木县出生,自然也该在这儿死去。”
红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穿过门口,看向山下远方的红木县,浑浊的眼里,透出缅怀和释然。
黄小娜轻轻点头,老太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她的根就在红木县,不愿意离开也不难理解。
如果师傅没事儿,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黄小娜觉得,她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想离开东方安全区。
有亲人的地方,就是家,和亲人生活过的地方,就是家乡。
“趁热吃吧,我听说安全区很少饺子,都是压缩食物多,好多馋嘴的小猫都想着这一口呢。”红婆婆笑眯眯地示意道。
红木县后来会成为战士沿途的歇脚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盘饺子里。
黄小娜看向盘子上带着花边,晶莹剔透,还飘着热气的饺子,不由开始分泌唾液。
饺子她听说过,但还真的没吃过。
安全区的食物大多是压缩食物,耐储藏,能顶饿,这也和安全区人口多,但资源少有关。
一个东方安全区,占地面积其实也就相当于华夏的几个省份而已,但却有八亿人左右。
每日消耗的资源,可想而知是多么巨大的一个天文数字。
没饿死人已经是幸事了,那还能奢望食物多样化,吃嘛嘛香。
“怎么了?不想尝尝老太婆我的手艺吗?”
红婆婆见黄小娜满脸意动,却迟迟不下筷子,很是疑惑问道。
“想啊。”
黄小娜灿烂一笑,拿起筷子,夹住一个小巧玲珑的饺子。。
“这是猪肉大葱馅的,可好吃了,蘸醋赶紧尝尝看。”红婆婆笑眯起眼。
“你也吃吧,我毕竟是客人,主人不动筷子,哪有客人就先吃上的道理。”
黄小娜蘸了点醋后,夹着饺子递到了红婆婆的面前,很是讲究礼数。
但没有多余的筷子和碗,也只能这样了。
“锅里还有呢,你应该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儿,先吃吧,不用客气,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好。”红婆婆腰身微微后移,摆了摆手笑说道。
“这不行,您不吃我哪儿好意思先吃啊。”
“哎呀,你这孩子还真是客气,老太婆我还不饿,你…”
红婆婆正要再次拒绝,但就在这时,黄小娜把饺子放回了盘子里,“啪”地一声轻响,已经拿起的筷子落回了桌面。
右手下移到了直刀“挑光”的刀柄上,看向红婆婆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
“我也想当这里是家,可惜我师傅不在这里,而且,你也不应该想我死!”
“八十多岁的老人,安全区里并不是没有,我家附近的小巷子里就有好几位,但连走路都费劲儿,更别说自己动手做出这么精致小巧的饺子了。
而且,你三番两次地推脱先吃,眼神还假装不经意地五次看向醋碟,这里面恐怕下了毒吧?”黄小娜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说道。
荒凉空无一人的野外,突然看见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还做了饺子,甚是热情。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以防万一,还是先诈一下,若是判断失误自然最好,怎么斟茶倒水,赔礼道歉,一套忏悔流程她已经都想好了。
“孩子,你说什么呢?警惕心真重,难不成老太婆我和你无冤无仇,还会害你不成?”红婆婆一愣,随即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黄小娜眯了眯眼,沉吟了一下后,虽然觉得红婆婆的回应非常自然,堪称滴水不漏,但还是再稳一手比较好。
“礼”多人不怪嘛,红婆婆人这么好,事后一定会理解自己一个年幼无知小姑娘的。
她缓缓起身,直刀已经慢慢地出鞘。
挽了一个刀花,刀身上闪烁的寒光,仿佛让木屋内的温度都下降了。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黄小娜持刀而立,左手指了指被发带束缚的眉心。
就在这时,红婆婆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干瘦的五指抓向黄小娜的脖子,同时手指甲突然变黑,且迅速增长了近十厘米,如同五柄尖刀。
可以想象,若是这指甲刺中脖子,必然会出现几个血洞。
黄小娜一怔,心中那声“卧槽”都来不及出口。
居然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老家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她猛然反应过来,直刀一挑向那尖长的指甲。
两者相碰撞,竟然发出一阵金石之音!
预料中指甲被断的场面没有出现,黄小娜面色一沉,不等红婆婆再次出手,就已经撞出了木屋。
红婆婆腰身不知何时变得挺直,一步步走出木屋,看向黄小娜的眼里充满了怨毒憎恨。
“你是怎么发现的?”
黄小娜站起身,满脸凝重之色,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在思索着,红婆婆到底是不是丧尸。
从眼睛来看…
额,眼睛浑浊,还有一层淡淡的白内障?
她真的很难分得出是丧尸异变,还是老人都会有的通病白内障。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普通人即使有黑指甲,也绝对不会跟金箍棒似得随意变长!
九成的概率是丧尸,若猜对,红婆婆起码是进化丧尸级别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黄小娜有些头皮发麻,进化级别的灭苦有多厉害,她可是亲身领教过的。
“本不愿和你交手的,我知道像你这种人,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诡异本事,可惜了我那碟醋。”
红婆婆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这小姑娘。
不愧是跟他们一脉相承的罪人,一样地心思沉重!
“你究竟是谁?!”黄小娜心中升起疑惑。
我这种人?
奇奇怪怪的诡异本事?
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