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去上班了?”曦月喝着他煮的百合红枣粥,闲聊道。
“嗯,在家办公也一样。”
“如果是因为我,那大可不必,我就第一要死要活的,后面就好了。”
“你也知道因为你啊,那平时对我好点就好了。”他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你睡相真不是一般的差,昨晚上我都被你踢下床了。”
“……”曦月举着调羹在嘴边,尴尬地眨巴了下眼睛,“你胡,从来没人我睡相差。”
“你看,你看,我摔下来手肘都青了。再,难道还有别人跟你同床共枕过?”他翻过手臂,肘部的确有块青紫。
“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定,你别的时候撞的自己也没发现呢?”曦月微红了脸。
“我就知道你要懒,已经把你的睡姿拍下来了。”
“……”曦月差点没被噎死。
“给我看看。”她笑得无比灿烂。
“你坐着不要动,我翻给你看。”林泽南后退两步,拿出手机。
照片的中曦月,脸色惨白,湿漉漉的长发混乱的撒在床上,有几撮横过来搭在嘴唇上,像长了胡子,头与枕头的距离已经有点遥远,身体在床上呈对角线,四仰八叉的躺着,活像凶案现场的女尸!
存储了一晚上的感激和柔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想扑过去掐死他。
“把我给删了!”
“我们第一次同房,这么有纪念意义,不能删。”他嬉笑着,拿着手机在她眼前一晃。
“你删不删?”她脸涨得通红,猎豹般跳起来杀过去。
他们围着房子转圈圈,她追得精疲力尽,一下晕倒在客厅。
“沈曦月,你别吓我,跟你闹着玩呢。”林泽南慌忙过来抱起。
她浑身瘫软,他把她轻柔地放在沙发上。
在他的手要抽离的刹那,曦月突然睁开眼,双手抱住他的头,脚缠上他的大长腿,反身一用力,林泽南重重地摔在地上。
曦月用膝盖抵着他满是肌肉的腹部,快速从他裤袋里摸出手机,将照片删除。
“狡猾的狐狸,你想谋杀亲夫?”林泽南曲起一直手臂半支着身,嘴角抽了抽,一手揉着脑袋。
“你娘没教你吗?兵不厌诈。”曦月站起来,做了个鬼脸,把手机丢还给他。
经过这一役,她琢磨出一个真理,那就是,对付无耻的人,只能比他更无耻。
得出这个真理的时候,曦月已经坐回餐桌,吃剩下的半碗粥,甜甜糯糯,还挺好吃。
在她长到十八岁那年春节,住在上海的叔公回乡探亲,在晒着太阳的走廊里,他操着一口上海腔的老家话,语重心长地跟她,婚姻是女饶第二次生命,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以后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对叔公的理论很不以为然,人心易变,找个男缺靠山,这山靠得住靠不住还得两,日久患得患失,最后委曲求全的教训比比皆是。
他絮絮叨叨地了一堆,重点突然绕到推销上海男人,在他老人家眼里那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守得了寂寞,打得了流氓。
曦月瞅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回忆起叔公那番话。
他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姿态有种特别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