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的行动力惊人,她在十二月初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我和王嘉去送她。我很没出息的哭了。王嘉很惊异,她说:“送一个女人走你竟然也会哭?”
她怎么会了解我的感受,从今以后,我会更孤独了吧?这个城市八百多万人口,可是关心我并乐意给我温暖的人仅仅只剩下汪海洋了而已!
这两年她给了我多么巨大的精神力量,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汪海洋说:“卧槽,你别这样,男人哭我还能冷笑两声,女人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这么煽情我也不会留下来,我是铁了心要去大北京闯一闯。”
我嚷嚷:“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人?”
汪海洋说:“得!还有王嘉呢,没啥好担心的。”
“王嘉这个已婚妇女哪里有时间陪我!”实际我和汪海洋也不是经常见面的,大家都很忙,但是她在这里,我莫名觉得心安。秦家明离开我之后,我现在又失去了汪海洋。
三十岁的我,依然这样没出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与好友挥泪告别。
我告诉贺东,我在这个城市最好的闺蜜去了北京。
贺东很奇怪,他问:“这个年龄再选择北漂是不是太奇怪了?”
“她还单身,想去哪个城市都是没问题的吧?”
“那你怎么一直呆在南京?”
“我不喜欢漂泊。”
“哪有人喜欢漂泊?”
“三毛不就喜欢吗?”
“三毛那是躁郁症,与其说是漂泊,不如说是一直在寻找自己丢失的灵魂。”
“你特么要不要这么恶心?跟我说话能不能说人话。”我有时候会厌烦贺东说哲学话题。我的头够痛了,丫的居然跟我咬文嚼字。
“说人话就是她不到处游荡会疯的。”贺东好脾气的说。
“你觉得我闺蜜也这样?”
“不知道,你闺蜜去干什么你也没说呀!”
我犹豫着跟贺东说我有一打算去做骗子的闺蜜,合不合适。
不知道他是咋看待骗子的。
谁知道贺东说:“整个人类社会不都是一场骗局么?”
这跟汪海洋英雄所见完全相同。我特么终于懂了为毛这两个人同时是我的好友!
从八月开始,我周边的关键词排名第一的恐怕就是离开,从南宫总开始,到宋副总,艾小露再到汪海洋。
熟悉的面孔离开无论如何总是件惆怅的事。
这天技术部的女总监来找我,她叫张艳。奔五的年龄。据说是百度挖过来的,是个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人物。
平时我和张艳只是点头之交,她来找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神神秘秘的把我叫到小会议室,说道:“朱总监,你是个可靠的人,有点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我实在想不通张艳会有什么事需要问我的,她负责技术,我负责营销,可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支点。我们不会有共同语言和共同的看法。
技术的特点是要证明一个支点可以撬动地球,而营销的特点则是找到为这个理论买单的人群。我痛恨那些信口开河的所谓搞技术的人。
张艳说:“咱们公司是不是要被收购了?”
“啊!!!”我嘴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张艳懵逼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才来几个月,不知道的事很多。”
张艳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除了可能卖掉,公司的业绩也越来越差。”
“嗯?”我摸不着边际她到底想说什么。
显然张艳也在考虑怎么跟我说。
“我说的事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她说道。
我可害怕听到这种话了,我赶紧说:“是秘密的话那么就不说了吧!”
做人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好,我曾经有个朋友告诉我她的秘密,并叮嘱我一定要保密。
最好众人皆知后我很惶恐,我跟她说我发誓我从没跟人说过。
她若无其事的说:“我知道,是我自己说的。”
从此我最怕有人要告诉我她们的秘密。
张艳忙说:“也不算秘密,我就是想问你,咱们公司还有希望不?”
“我也不知道,目前来说情况很糟糕。”我这是实话实说,连续三个月的持续下滑,且高层还在争权夺利,无人关心公司的未来。
张艳说:“十五楼的大君自立了门户,南宫小敏也是股东。”
“这样啊……”我看着张艳,她们的消息都媲美情报局。
“他们挖我过去。”
“嗯?”这种事情张艳为何会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