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法力忽然变得不受控制,把何裁冰牢牢禁锢的冰块顺势融化了。
我定睛一看,地上的不是什么黑豹,而是被烧的不成人形的何镂玉。
何裁冰摇晃着我的肩膀:“你都做了什么啊,李虹萧?你杀了我的叔父!”他的眼神中不再是熟悉的温柔,只剩下绝望和无助。
看着像一头困兽的他,我极力想要辩解,但是却发现,自己似乎又无法辩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我痴痴地看着他,再也说不出来什么。等着裁冰叫来了祥乐,我被绑了起来。
何裁冰于是亲手把我送上了公堂,那一天,他先是给何镂玉下葬。在公堂上,仍然是戴孝的服饰。主薄问我:“李虹萧,你可知罪?”
我听着,摇了摇头。
他就静静地站在我的旁边,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清澈,但他的容颜永远俊秀。
此时的我,却穿上了囚服,手上被拷了镣铐。
“裁冰,你再看看我吧。”我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衣摆。
何裁冰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抬起脚把我掀翻在地。
之前的拷打让我的后背已经一片狼藉,如今再被踹到在地,血透过肮脏的囚服印在了地上。
他冷冷地说道:“滚。”
可是,他还活着,他不会被何镂玉杀死了,他会好好地活着。我心里清楚。
我被送上了刑场,刽子手的脸变成了鹦鹉的脸,她一脸怜悯地问道:“你是否后悔?”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然后,我的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鹦鹉虚幻的灵体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就是,你日后有可能会面对的结局。你选择效忠何裁冰,最好祈祷他不要背叛你。”
我点点头:“我看到了,我不会后悔的。”
鹦鹉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选择效忠,那就不能改变。如果你保护的人要你死,你不能反驳。只是,杜恋恋之前还不知道罢了,假若你拥有了玉扇的力量,我就会失去,我也会保全性命,现在,我们回去吧。”
在竹亭里的众人看到烟雾渐渐的消散了。这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看到自己的女儿平安归来,吏部尚书和花莲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一日,大家再没有提什么‘西域’,或是‘玉扇’。而是静静地过完了这个元宵节。
看着疲倦的李虹萧睡去,鹦鹉飞身出了院子。
她熟练地运用着轻功,虽然已经没有了掌握元素的能力,但是她原本在西域的武功还是留存的。
她心里默念着整个京城的地图,最终到了太子府。
鹦鹉飞身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堂,她蹲在屋顶,掀开了一块瓦。
太子在大堂中和静皇妃对峙着,二人似乎吵得不可开交。
“这事不用和我争论,皇上已经决定,你和冰雪公主必须成亲。”
静皇妃说出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了鹦鹉的心上,她刚刚恢复了自由身,想来向太子道谢,然而,他却。。。。。。
太子皱着眉头,他落泪了:“额娘,从小到大。我作为皇帝的长子,一直在背负着你们的希望去活。但是我看到了希望,我从一个姑娘身上看到了希望,我想娶她。而不是为了咱们中原的利益去娶一个我就见过一面的人。”
鹦鹉听完,留下了眼泪,她之前的人生,都在为杜恋恋服务。被虹萧赎了之后,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事情。直到在幻境之中,她才想明白,原来自己爱上了太子。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原来太子殿下早就心有所属,不过送了我一瓶药。就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我还是赶快回府吧。
想完,就翻身下了屋顶,还留下了那个白玉的药瓶在瓦上。
静皇妃叹气说道:“你是太子,哪个姑娘你喜欢,你纳妾不就好了。”
二人停顿了很久,谁也没有再开口。
太子摇摇头:“额娘,她是冷鹤阁的一个姑娘。她来自西域,她告诉我,她叫鹦鹉。我想娶她为太子妃,而不是做一个妾。况且,我这样做,冰雪公主又会怎么想呢?”
静皇妃似乎有些累了,她转过身去,招呼米公公说道:“好了,本宫累了,你也休息吧。”
太子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却被米公公拦住了:“太子殿下,今日晚了,您也早些休息吧。静皇妃娘娘,也是为了您好呀。”
太子有些不满地看向米公公,但是为了母妃的面子,也没说什么。米公公则是堆起了笑,招呼着宫女来伺候太子,临走时看了一眼屋顶没放稳的瓦片。
出了大堂,走在石阶上的静皇妃一扫倦容,看起来神采奕奕的:“米公公,你可记下了?”
米公公点了点头:“老奴记得真切,冷鹤阁的鹦鹉姑娘。听着这个名字,像是个从青楼出来的。”
静皇妃不屑地笑笑:“哪能和那个什么懿炽王爷一样,娶了青楼出来的女人,趁早给我把她解决了为好。”
米公公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嗻——”
说罢,看着静皇妃远去的身影,就退到了阴影之中。米公公从怀中掏出了拂尘,刚才谈话的时候,屋顶上有人。恐怕就是那个鹦鹉!
此时,月光洒在了小巷子里。鹦鹉灰心丧气地走在路上,她心不在焉地扯着衣角,忽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是谁?”鹦鹉听到莫名的风声,听起来像是轻功在市坊间运用的声音。
就听哈哈哈的笑声传来,像鬼魂一样妩媚:“鹦鹉姑娘好耳力。”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忽然耳边就被像钢丝抽过一样,血渗了出来。鹦鹉呼痛,从怀中掏出了铜扇:“这位大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听到鹦鹉答应,米公公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听一声声风声混着的奸笑:“哈哈哈,可惜啊,姑娘挡了贵人的路罢了。”这一阵阵摄魂动魄的声音过后,就是无数的钢丝像尖刀一样割破了鹦鹉的外袍,她的身上瞬间遍体鳞伤。
鹦鹉一边躲着,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你是宫里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