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照的宋钰微微眯起了眼,墨寰低着头,就在这日光的光影里站着,这一张面孔的剪影硬朗锋利,宋钰有些沉醉,懒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忽然就有些倦了。
“你连练箭都能睡着,本王真是大开眼界。”
又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嘲讽,熟悉的语气。宋钰如梦初醒,立即站直了身子拉开了距离。
“才没有睡着,只是刚刚日光刺眼,所以稍稍闭了一下眼睛而已。”
侧身时与楚贵妃目光相对,后者笑意盈盈走上前来,宋钰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
“母妃,您取这剑谱做什么?”墨寰一眼便看到楚贵妃手中的剑谱,惊诧不已,难不成,这家族秘宝,母亲要赠予宋钰?
“宋钰,我看你筋骨硬朗,对这些玩意儿又十分感兴趣。这些今日便赠予你,你好好保管,好好研习。”楚贵妃向着宋钰递了过去。
宋钰结果一看,是两本剑谱。
“多谢母妃,儿媳深感荣幸,不胜惶恐。这便是母妃刚刚说的气剑剑谱吗?那这一本,虹剑,是什么?”
“气剑是外祖为了缓解病情钻研数年创下的,主要是为了练气调息,强健体魄。练习了气剑剑法的人,气息会更长。”
“待这套剑法纯属之后,外祖发现在这种气息下,使用一些特定的招式或者连招,会有与众不同的效果。”
“外祖将这些招式收集下来反复演练,最终形成了虹剑剑法。这两套密法相辅相成,威力巨大。但是若气息不稳,十分容易肺腑受伤。”
“因此,我的外祖没有轻易传授虹剑剑法。只有研习气剑剑法数年之后,通过了外祖考验的人,才有资格研习。”
“唉,没想到就是因为这样,那些旁系就虎视眈眈,最后闹的尚家家破人亡,虹剑剑法不知所踪。”
说起往事,楚贵妃面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墨寰也征了一下。
“原来这剑谱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儿子只知曾祖家族恩怨,竟没听母妃说起这两份剑谱的来历。”墨寰有些疑惑,“当年虹剑剑谱不知所踪,母妃是如何寻得的?”
“这个故事很是离奇,今天,就当是给你们两个小的讲故事了吧。”
当年变故,一场大火烧光了宅院,连尚云大师尸体也没找到。而后萧鄂和尚浅二人报了家族大仇,在当年的藏书阁建了个衣冠冢,每年都回去祭拜。
前年回去时,想必是风吹雨淋,那衣冠冢下面发生了塌陷,整个衣冠冢都陷了进去。萧鄂就着手修缮,在此过程中竟发现,衣冠冢下面并不是黄土,而是一层青石板,那时已经塌了下去。
挖开青石板,下面有一条窄窄的甬道,年岁如此久了,却还保存完好,只有入口处塌陷。想必当年,尚云大师在藏书阁下专门修了密道,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然后萧鄂下了密道,一路走去走了很远,甬道尽头有一间不大的密室,密室一侧的墙壁有塌陷,外面有微微的光投进来,隐隐约约还有水声。
萧鄂举着火把走了过去,那塌陷下面似乎埋着人。挖开一看,一堆白骨。
粗略数了下,密室中大约有三人,照着那残破的衣服,萧鄂断定其中一人就是当年他的师父,尚云大师。他竟死在了那里。
尚云大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往前伸长,握着一个什么东西。
等全部挖开的时候,才看清他的手里是一本书。日久经年,纸张易碎,萧鄂没有擅动。他继续往前挖,最终挖通了这面坍塌的墙壁,外面瀑布轰隆的水声一下子灌进了耳朵。
这是一个断崖上面的洞窟,外面有一幕瀑布遮住了洞口。萧鄂站在洞口边向外望去,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正是当年尚家宅邸的后山。
萧鄂先是回到地面,取来了纸墨,又回到密室,小心翼翼地誊抄尚云大师手中的书卷。
那竟是遗失多年的虹剑。
但全部完抄之后萧鄂才发现,书卷后半部分残缺了,看着有撕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