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五章 又遇拦截(求收藏!!!求推荐!!!)(1 / 1)捱沐K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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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的从别院走出,钱义心中莫名不安。

昨天,他从军营中回家,却在侧门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派属下去查探才得知,之前被父亲雇来杀韩睿的那伙匪人,又跟自家搭上了关系!

钱义虽然也赞同对那泥腿子斩草除根,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钱氏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余力去对付别人?

别人不来找麻烦就不错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节外生枝,简直愚蠢至极!

左思右想,钱义怎么都不认为,沉浸商海一生的父亲,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方才父亲的模样,也证实了钱义的猜想。

钱氏男丁不盛,有能力做出这件事情的,除了自己和父亲外,就只剩下那个让人烦心的弟弟了

偏偏,那泥腿子的发妻,还被弟弟抢来做了侍妾!

自古深仇大恨,左右不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那个原本不被放在眼里的粗鄙农户,已是有强势崛起的势头了!

汉室,战功才是一切的根本。

太祖高皇帝所定祖制:强本弱末,引民尚武!

本者何?农也

末者何?商也。

关中名谚:以末致富,以本持之以武一切,以文守之!

正是因为这句为多数人认可的价值观,天下才会有如今这般状况:商贾赚来前外家产,却根本不思扩大生意规模,而是用尽一切手段和人脉,洗脱自己商贾的身份,用赚来的资产置办房产田亩,为躬耕之乡绅。

本就贫穷困顿的百姓,无论是眼光见识还是资金财力,都比不过行商半辈子的商贾,家中田亩被各种巧取豪夺凡商贾归乡,数年内,此商贾必为乡绅地主,村民颔首尽皆为佃为奴。

钱氏崛起的历程,同样如此。

但,汉室的权力金字塔,是按士、农、工、商的顺序,自上而下排布的。

准确地来说,最高一级的士,在汉室已经发展成为对国家有贡献,对刘氏有功劳的武夫汉室,文武界限几近于无凡享誉天下之能臣干吏,都是上马能砍人下马能安民的主。

也就是说,韩睿那个泥腿子,已经摸到了跻身为士的门槛!

反观自家,再怎么洗白,都逃不过一个商贾贱户的低劣政治出身。

在得罪那么一个将来可能成长为显贵的明日之星后,钱氏最好的选择,也确实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问题就在于钱氏已经不再是云中钱氏,韩睿也不再是p民韩睿了

钱氏原本家祡近万万,田亩数千倾,奴僮上千!

然而,一朝进入朝堂重点关注的名单,被迁入关中,钱氏家产几乎缩水了九成!

原本在云中的田亩,对现在被软禁在长安的钱氏来说,本就是一块飞地前段时间长安本地豪门的贪婪,又逼得钱氏将云中田产尽皆抛售,却分文未进。

留在云中城内的商号店铺更是想都不用想,肯定已经被留在云中的家奴私吞钱氏都这般境遇了,傻子才会继续忠于钱氏!

再加上给长安诸豪的礼金,几乎将钱氏的存款榨干说实在的,钱氏现在能马上拿出手的钱,连百万都不到!

反观韩睿,当初不过一农户,发妻被人拐跑,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喜轿自家门前过。

现在呢?

一战斩首数十级,阵斩白羊大当户!

若说钱氏被朝廷记在了不稳定因素的黑本本,那韩睿,就是上了“可以培养”的预备名单!

此消彼长之下,再加上故燕相栾氏家族为韩睿依仗实际上,韩睿已经是钱氏得罪不起的人了。

想着这些,钱义愈发感觉未来黯淡无光。

“唉我怎么就生在商贾之家呢?”

正在路途上的韩睿,对张三和钱氏的悲惨遭遇一无所知。

此时,他正坐在张直马车中,饶有兴趣的看着栾毅张直二人对弈。

眼前棋盘与后世并没有太大差异,同样是19乘19的标准围棋棋盘。

棋盘上到底是个什么局面,韩睿看不出来,但从张直悠闲的喝着茶水,栾毅却搔首弄姿、举棋不定可以看出,战况一目了然张直持压倒式的优势!

憋了许久,栾毅终于抵不住韩睿嘲讽的眼光,夸张的往车厢上一靠,顿时将棋盘震乱。

“干什么呐!好好赶车!”

冲车外无辜的马夫呵斥一声,栾毅回过头又道:“我就说嘛,马车根本不是人坐的!”

一副理直气壮耍赖的模样,惹得张直和韩睿畅笑不已。

栾毅臊红了脸,赶忙转移话题道:“唉韩睿,记得在云中时,你离家数日之久,是去做什么了?”

韩睿神秘一笑,装道:“天机不可泄露”

见栾毅一脸呆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道:“我托巨匠田公做了个好东西等做出来,你下棋可就没办法再耍赖了。”

张直听着,嗤笑之余,不禁好奇起来:“未知韩公子所做者何物?”

栾毅也竖起耳朵,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东西能阻止自己耍赖。

如果真的有那个东西

那一定要把它毁掉!

韩睿闻言,正要兴致勃勃的给二人科普一番机械原理,就听车外策马而行的郑钟叫停了车队。

疑惑间,栾毅翻开车窗布,就见前方道路之上,一根粗木被横在路中央,路边蹲着几个衙役。

“去问问怎么回事。”

郑钟领命而去,不片刻便回来了:“少将军,此地已是上郡所辖之边界,前方乃上郡府衙所舍路卡。”

“凡出上郡而入关中者,均需缴纳每人千钱,方可放行。”

听着郑钟的回报,韩睿暗自惊讶着:西元前就有人想出要收过路费了?

天才啊!

栾毅却是没那么好的兴致,气冲冲下了车,冲那几个守在路边的衙役吼道:“何人胆敢私设关卡?”

实际上,栾毅怒的是那过关税金。

一千钱!

还不如去抢呢!

他现在身上都没一千钱

更何况,人家说的是每人一千,这车队百十来号人呢!

相比之下,郑钟到是冷静得多,从后方的车中取来传符,递到衙役手中:“此乃我等过关之传符,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说着,稍稍靠近为首的衙役,从袖中取出一小块金角。

那衙役眼冒金光,却依旧义正言辞的将金子推了回去。

郑钟心中自是佩服不已,栾毅心中却满是孤疑。

自先帝时,棘门将军张武受贿被举报,先帝却反授五百金以愧其心后,汉家官场,行贿蔚然成风。

宫中侍女宦官或许还稍微遮掩一下,但在官场之上,哪怕是在长安朝堂,政治交易都几乎是敞开天窗进行的。

大环境如此,谁人不拿,何人不贪?

嗯或许有那么几个。

丞相申屠嘉啊祖父栾布啊章武侯窦广国啊

问题是,申屠嘉不贪不拿,那是人家自高皇帝起,就已经是刘氏心腹大臣了

更何况成为丞相,掌天下大权之后,如今唯一追求的,只剩下身后清名和青史评价了。

人家犯不着为了钱坏了名声!

祖父不贪,同样是这个道理:到了这个岁数,没必要拼着晚节不保去伸手。

至于章武候窦广国,他作为皇亲国戚,更要注意影响。

最主要的是:当朝太后是他亲姐姐!

钱,他缺吗?

只要他想要,少府衙门随便他搬!

纵然是皇帝知道了,对小舅又能说什么?

在一旁,张直默不作声,只将此时记在了心上他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至于韩睿,正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西元前的收费站,并为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敬佩不已。

栾毅冷眼看着眼前衙役,待等衙役心虚的低下头,嗤而一笑。

随手将佩剑连鞘举起,扛在肩上,呵笑道:“尔等,是在等我吧?”

“或者应该这么说,尔等之上官,命而等设此关卡,是特地为了收小爷的关税,然否?”

讥笑着,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突而咆哮道:“接下来是不是该以私藏匈奴细作之名,搜老子的马车啊?”

几个衙役闻言大惊失色,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首那个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小人等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少将军不要为难小人”

“屁话!”

栾毅陡然挥下肩上佩剑,剑鞘飞出,狠狠砸在说话那衙役脸上。

巨剑指向其余衙役,栾毅呵道:“可还要搜老子的车马?”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领导被对方一言不合就砸晕,众衙役顿时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栾毅慢步上前,从那倒地的衙役身边拾起剑鞘,嫌弃的擦了擦上面的鼻血:“狗仗人势的东西!”

收剑入鞘,复又将其系回腰间,回身喊道:“过来两个人,把这块棺材板给老子移开!”

郑钟心中踌躇着,无奈一咬牙,便叫来两个护卫,作势要搬拦在路间的巨木。

“少将军”

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栾毅回过头:“哟呵?这么快就醒了,身板还挺结实。”

“老子今儿个高兴,不跟你这小喽啰一般计较回去告诉你上头的蠢虫,若是不服,光明正大来找小爷便是!”

回过头,招呼着众人准备启程,栾毅便骑上马,等待着郑钟几人将巨木搬开。

拔刀出鞘之声传来,栾毅眯起的眼睛陡然带上危险。

那衙役擦擦额头上的鲜血,扶刀站立起来:“少将军要过去,就从小人尸首之上踏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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