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旧事已过,北越都城(1 / 1)漾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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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良,德不配位,今废除赵祁言太子之位,终身禁足。”

“皇后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并残害皇室血脉,实乃恶毒,废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三皇子赵祁逢滥杀无辜,欺辱良家妇女,赐吴疆封地,无召不得入京。”

一封一封的圣旨下来,宁安宫里一片死寂,赵戚月被绑在床上,床前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头上那一株青云点翠钗格外刺眼。

“我说姐姐,你何必呢,瞧瞧,哪怕你受尽了父皇宠爱,可这下场,还是这么惨啊!”

床上的赵戚月满眼都是祈求:“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母后呢,我要见母后。”

女子一听母后两字,发了怒:“什么母后,你哪儿来的母后,废后薛氏已经被打入冷宫,而下月初,我母妃,你看不起的良妃,将成为新的皇后,到时候,贺贴必将送来你这宁安宫,你可要活着等到这一天呐,不然,多没意思。”

赵嫣然说的煞有其事,赵戚月不得不信,她已经被困在宁安宫里有大半个月了,若是母后还在,必定不会任由她如此猖狂。

还有哥哥们,都自顾不暇。

可是,父皇明明那么疼爱她,怎么会这样呢!

赵戚月难过的直掉眼泪,可赵嫣然心情却是甚好。

“哭什么呀,你母后挡了我母妃的路,而你,居然也要嫁给我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空有宠爱,毫无城府,你被养成这样,我倒该感谢你怯懦的性子。”

“如果不是你那般信我,听我的话,我和母妃也不能这么轻易扳倒你们。”

赵戚月双目通红,死瞪着赵嫣然。

想起自幼时起,赵嫣然总在她跟前说父皇不常去良妃宫中,良妃日日以泪洗面,她也跟着良妃吃苦,宫里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根本不把不受宠的良妃母女放在眼里。

她便信了,那时她还住在母后的未央宫里,父皇每次来,她都说起让父皇去看看良妃,看看嫣然。

后来她身体越发不好,赵嫣然又和她说是因为三皇子命格硬,伤了她。

她便不和三皇子亲厚。

甚至三皇子四处探访名医,得了笠药宫所在,让她去,她也一口回绝。

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打那时的自己一巴掌。

更是听了赵嫣然的话多次和父皇说起太子哥哥和多名宫女有染之类的话。

哪怕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也丝毫没有怀疑过每日带着零嘴来看她却从来不吃一口的赵嫣然。

她恨。

恨自己愚蠢至极。

恨自己连累母兄。

恨自己不能手刃良妃母女。

恨自己将豺狼当良人。

废后薛氏自打入冷宫,寒毒侵袭,没熬过七天,便去世了。

太子赵祁言惨死青楼,悠悠众口,千人谩骂。

三皇子赵祁逢发配途中,水土不服,死时浑身脓疮,竟是尸首都不曾敛回来。

赵嫣然来一趟,赵戚月的心就破一道口子。

她是罪人。

漫天的大火烧了整整一晚上,宁安宫化为一片灰烬,火舌吻上身体的炽热感都抵不过心中的钝痛。

若有来生,她定要步步为营,守护自己拥有的一切。

一切的痛楚,从化为婴孩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新生。

朦胧的眼,看着父皇母后欢心雀跃的样子,一切,又是从头来了一次。

马车碾上石子,颠簸了一下,赵戚月惊醒,这是梦魇,总会梦起来,醒来看见安稳的现世,却依旧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可是,终究薛皇后还是寒毒入侵多年,六年前去世了。

“主子,你做噩梦了吗?”菡萏见赵戚月的脸色实在是差,有些担心。

赵戚月摇头:“没事,习惯了,还有多久到北越国都城?”

已经上路接近半个月了,想来就在这两日便可到了北越都城。

果然,菡萏开口:“今日天色已晚,前面有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晌午便能到。”

“行,休息一晚。”

听到赵戚月说要休息,菡萏和外面赶马车的芙蕖两人几不可闻的松一口气。

还好,主子前些日子连日赶路,身子本就不太好,这下只怕更严重了,若是休息一晚,用了针,便要好一些。

次日晌午,北越都城。

悦来茶楼,赵戚月坐在二楼窗边品茶,看着窗外路人行色匆匆,颇有感慨。

“我上一次来,还是三年前了,为求药而来,这一次,却是为了算计。”

对面是一黑衣男子,摇着折扇,端的是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

“啧,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赵戚月眼一抬,睨着应天:“你皮痒了?”

应天讪讪一笑,放下茶杯,搓搓手:“嗨,馨姨有信传来了,我先走一步,有事叫清水找我。”

应天说完便匆忙走了,看的刚过来的菡萏一脸懵:“主子,应天大人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赵戚月还在错愕呢。

……

自己这么可怕的吗?

反省自己,应该温柔一点的,别把人吓坏了。

“唔,大概是尿急吧!”

菡萏都惊掉了下巴,自家主子这语言杀伤力满分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粗糙的用语,定是跟着应天学的。

落荒而逃的应天脚下一个踉跄,一阵恶寒涌上来,这是被人惦记的感觉呀!

咳嗽一声,菡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过来:“盛京城的信。”

赵戚月自住到淮余笠药宫梅林后,便一直在调查薛皇后中毒之事,没想到背后牵连之人不仅有她们云宁国后宫的人,居然还有北越国的人的手笔。

这一世,她定不能浑浑噩噩度过,给母后下毒的人,她不会放过,算计太子哥哥和三哥的人,她也不会放过。

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不是让她心慈手软的。

北越国又如何,太后又如何,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要付出代价,死不足惜。

赵戚月把信纸捏成一团,手指都泛了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菡萏忙让芙蕖下去借茶楼厨房一用,熬了药端上来。

“主子,把药喝了,天气凉。”

赵戚月依言喝下药,将信纸铺平,抻了抻,直到信纸看起来不算太皱,才放在菡萏准备好的油灯上点燃。

“走吧,天都快黑了。”

芙蕖把油灯灭了,收起来,菡萏收拾好桌子上的蜜饯,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赵戚月。

来到陈府门口。

芙蕖上去叫门,平日里芙蕖便是个急躁的性子,叫门这种事,最合适不过了。

“开门,有人吗,开门,快来开门。”

“没人我就踹了啊!”

门房披着外套过来打开门,一看是三个小姑娘,不由得诧异,这都晚上了,三个姑娘找上门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找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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