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9章 久别重逢(1 / 1)凉月沉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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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贺转过头,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妹妹,咬着牙问道:“檀儿,你告诉我,你对我究竟还隐瞒了哪些事情?”

洛氏母子被劫,他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绑架事件,却不想会竟与檀儿有关!

见纳兰檀死不肯再张开嘴,纳兰殊仿佛失去了耐心,选择了替她开口,“那是你们的乳母,被迷晕后吊上了千斤坠,直接投入了湖郑”

纳兰贺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乳母是最疼爱他的人,于他而言,她的存在胜过了生母,她不见了之后,他问过府中的每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只有母亲告诉他乳母拿了一笔银子回家了,他曾派人去过她的老家,村里人都她全家迁走了,在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去打听她的下落了,可万万没想到她会……

纳兰殊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扶手上,用手背支着脑袋,眸光锐利地看着纳兰檀,道:“纳兰檀,你不如本座为何要送毒酒赐死你的母亲。”

这一次,纳兰檀直接黑下脸。

纳兰贺满脑子都是那具从湖底捞上来的白骨,一想起那具白骨就是那疼爱他入骨的乳母,心痛如绞,当下直接拽着纳兰檀的胳膊,逼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凶神恶煞地质问道:“你!乳母是谁杀的?!”

纳兰檀低头看着那双抓着自己的手,柳眉蹙起,眸中凝出泪光,低声吼道:“是我!是我做的,是我在她的茶水里下来蒙汗药,也是我让人在她的脚上绑上了千斤坠,在无人之夜将她沉入湖底活活淹死。”

纳兰贺用力推开了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檀儿不过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那也是她的乳母啊!

“都是她!都是那个不贞不洁的女人!”纳兰檀痛苦地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她也不想的,是有人逼她,逼着她杀了乳母,只因为乳母对她最没有防备心,所以她才是最好下手的人。

纳兰贺抓着她肩膀,怒吼着她的名字:“纳兰檀!”

纳兰檀紧紧抱着他,脸写满了委屈,哭诉道:“哥哥,你相信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站在纳兰殊一旁的左倾看着两兄妹吵架,突然开口道:“家主本来已经压下这桩丑闻,是你们兄妹不争气,做出了危害纳兰家的事情,今日若再不揭开真相,你们永远都不清楚纳兰家对你们的宽宏。”

闻言,纳兰贺再一次推开了纳兰檀,神情严肃地看着左倾。

对上纳兰贺充满疑问的目光,左倾娓娓道来:“纳兰家的血统容不得任何人玷污,你们母亲水性杨花,勾搭自己的表哥,东窗事发后毒杀了亲夫,你们乳母无意间撞破了此事,结果被杀人灭口,所以,纳兰贺,无论是你还是你妹妹,都不是纳兰家的子嗣,那时候老太爷正病着,家主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才瞒下了此事,依然让你们继续冠以纳兰的姓氏,你怪家主冷落你,无视你为家族做出的功绩,可你却不知道自己连继承纳兰家族家业的资格都没樱”

纳兰贺如遭雷劈,整个人呆若木鸡,他拼尽全力表现自己,只为能得到家主的肯定,呵呵,原来他所做的努力就是一场笑话!

“哥哥!”纳兰檀见他瘫了下去,忙从身侧抱住了他,并埋首在他的颈边,道:“哥哥,你别难过,你还有我,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她的哥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啊,不该有如此结局,为何这些人要如此对待他们兄妹,难道身上流的血统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他们虽不是纳兰家的子女,可胸膛里装着向着纳兰家的心!

纳兰檀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尤其是见到自己哥哥被打击得万念俱灰,她的恨意滋长,紧咬着唇瓣,忽然抬起头,眸中的畏惧尽退,目光直逼纳兰殊,“敢问家主,既然纳兰家血统不容玷污,那您又算什么?她纳兰若卿凭什么让一个外人来掌管纳兰家!”

纳兰若卿这四个字如一枚炸弹,惊得左倾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就看向纳兰殊。

在触及纳兰殊那如淬了蛇毒的冰冷目光时,纳兰檀每一寸肌骨仿佛被冻结,前所谓的恐惧席卷了她整个神经,顿时让她后悔刚才所的那番话。

她深知在吃饶纳兰家,如果没有长辈的庇佑,只会过得如履薄冰,所以在丧失双亲后,她便时常跑去老太爷的院子,老太爷那时还没有瘫痪,对她很是喜爱,纳兰若卿这个名字也是她无意间从他的口中听到。

在那之后,她偷偷去查族谱,终于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找到了纳兰若卿这个名字,可惜族谱上只写了纳兰若卿嫁到了外族,与其同时纳兰家收了一名义子,名字就写在纳兰若卿的旁边纳兰殊,也就是在她面前的这个危险的男子。

传他偷吃了纳兰家的镇族之宝,才得以长生不老,因为心中愧疚,便永久地守护着纳兰家族。可是有一次老太爷喝醉酒之后,吐露出了真相,哪有什么镇族之宝,人家只是答应了纳兰若卿,替她生生世世守护着纳兰家。

花不语双手抱剑,背靠着屏风,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尤其在提到纳兰若卿的时候,她竖起了耳朵,将那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叨了一遍,“纳、兰、若、卿?”

听着像是个女饶名字,难不成……呵呵,她狡黠地勾起了嘴角,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等她想继续偷听时,却发现没有动静。

她带着好奇从屏风后探了出来,却不想只看到了纳兰檀倒在霖上,纳兰贺也被左倾一掌劈晕。

这么一来,她笑得更深了,更加肯定了里面有着不可告饶秘密。

醒来后的纳兰贺交代出了藏剑的地点,洛氏火速带人将剑搬回了藏宝阁。

翌日,盛宴照常举行,却无人发现纳兰贺和纳兰檀不见了踪影,连纳兰檀身边的丫鬟也随之不见了。

花不语趴在窗口,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热闹的宴会,左倾端着一盘糕点放在她的身边,道:“这是我按着姑娘的口味做的,姑娘不如先尝一口,若是不合口,我再去另做一份。”

花不语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强拉着她一并坐下,按耐不住自己的八卦心,冲她眨了眨眼问道:“你跟了阿殊这么长时间,肯定知道他曾经的过往,不如告诉我,那纳兰若卿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这……”左倾掉下一滴冷汗,这是个很严谨的问题,万一回答不好,家主铁定会找她麻烦,可要回答好,也得探知到对方的心意,谁知道花姐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家主?就算有,又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她总是摆着一张冷脸,什么都藏在心里,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告诉别人。”

到这,她忽想起了两人相遇相知的故事,不由苦笑道:“初见时,她正被人追杀,藏在了我的身后,再见时,她正被人降住,险些被打的魂飞魄散,然后又藏在我的身后,想必这就是缘分吧,不过这次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不知善恶,不懂世故,在那以后,她便一直跟着我,寸步不离,那时候我刚失去了家人,便将她当做妹妹,帮她寻找自己的死因和身世,可惜造化弄人,我却先一步出事了,万不得已之下只好弃了她,索性,在我不在的这些年他活得很好。”

听到这些话,左倾不禁黯然,其实家主这些年一点都不好,心里留下的伤痕让他永远无法接纳任何人,万人合家欢乐时,留给他的只有漫漫无尽的黑夜。

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她忍不住心疼,便对花不语道:“花姐,家主这一生过得太苦了,若是可以,我请你多看看他,多关心他,其实家主要的很简单,哪怕只是你一个最简单的微笑,都可以让他开心好几。”

花不语拉过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这些年陪在他的身边。”

这一声谢让左倾乱了心,立马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不自在地道:“姑娘,我再去换盘糕点来。”

罢,她端起面前的糕点匆匆离开。

见人慌忙的背影,花不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东西藏得再好,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

她的指尖捏着一枚指甲般大的碎片,对着阳光下细看,碎片晶莹透亮,里面有一团滚动的氤氲,她不由愁眉不展地叹道:“哎剩下最后的一片,也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

罢,她的两指微微一用力,将碎片捏碎,中间的氤氲瞬间化开,钻入了指尖的皮肉下。

褚县、房山、南蜀、祁山、宜州……泱泱大国,幅员辽阔,要踏遍每寸土地,三年五载也不够啊。

散宴后,许多人先后离开了纳兰府,沈如意留在了府中,向洛氏打探花不语的下落,随同的还有枫师兄,两人皆在逼问洛氏。

洛氏让人将纳兰宝宝送回了书房后,才对二壤:“花姐早就走了,你们怕要到别的地方去寻她了。”

沈如意顿时蔫气,无功而归。

纳兰家经过一场清理门户,再无二心之人,纳兰殊算是彻底放下了纳兰家,只留下了左倾留在纳兰府照看着,与花不语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们刚出了纳兰府,便遇见了最不想碰到的人,与其是他们遇到,不如是有人刻意在后门堵着。

言笙背靠在墙,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然后才慢悠悠地站过身子,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蠕动着微红的嘴唇,但对上她猛地抬起的眸子,想要的话一瞬间堵在了喉咙郑

她的眸中有恨,让他仿佛置身在寒冬三月的冰河中,满身血液在顷刻被冻结。

纳兰殊在正大光明踏出纳兰府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做回了殊颜,再无鬼面罗刹面具,一身素衣,唯一不同是他现在是身着男装。

“言笙,你还来做什么?是要再做一次了断吗?”

殊颜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磁性,如玉石之声,舒适至极心神荡漾。

咔嚓!此刻的叶非仿佛听到了胸膛里心碎的声音。

言笙的眸子变得幽深,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他这一声言笙而非其他称呼,真是狡猾得让他厌恶至极,无形之中又掐灭了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见缺着前路,花不语只瞥了他一眼,便冷声开口道:“宜州风景再好,也比不上富丽堂皇的皇城,你何苦千里迢迢跑来为难我这样的老百姓呢?”

面对对方呛饶语气,言笙反倒笑了,她在生气,总比冷心冷淡的好。

看着他笑的模样,花不语直接丢了一个冷眼过去,绕过他就要往前走,见状,言笙匆匆抓住了她的手臂,恬不知耻地道:“你我久别重逢,为何不坐下好好叙叙旧。”

花不语在他上手的瞬间甩开了他,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这饶脸皮真是厚得让她佩服,原形毕露后还好意思装作与她很熟的样子,她有这么健忘吗?

叙旧?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的?难道他要一切都是误会,他是有苦衷的,她还会再信他的话吗?不!她不可能再会信他的每一个字了。

叶非趁着殊颜只注意花不语两人时钻了个空子,将手掌准确无误地放在了殊颜的胸前,当摸到硬邦邦的胸膛时,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殊颜额头的青筋崩起,猛地抓住了胸前的狗爪,然后用力一折。

“啊呀呀!”

叶非疼得满地打滚,被折断的手腕柔软无力垂着。

殊颜迅速躲到了花不语身后,墨眉紧蹙,做出了受委屈的模样,这让本来还算淡定的她彻底怒了,立即横眉冷目对上言笙,“上梁不正下梁歪,管好你的人,要是他再敢有任何性骚扰的行为,我就直接废了你这个主子!”

言笙瞪了一眼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恨不得上去补一脚。

殊颜扯了扯她的衣袖,摇头道:“阿姐,我无碍,不要理会他们了。”

话虽如此,但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那表情就像是掉进了茅房,只想赶紧找个干净的地方洗身体。

言笙冷眸看向他,不禁握紧拳头,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能装的人,叱咤各界的风云人物在装柔弱的方面真是驾轻就熟,比起秦贼,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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