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妹，今日我便将这几日查证结果告知与你。”二皇子舜懿今日一早就来到了冷梅宫。

“二皇兄请讲。”舜灵面无表情的说道。

“皇子被杀案，是一桩证据确凿的谋杀案，而那幕后凶手就是姚答应。”二皇子缓缓说道。

萧寒早已猜到结果，默不作声。

“那阿福呢？可曾抓到？”舜灵问道。

“这几日我带人把整个皇宫都翻遍了，并未找到此人。”

“没找到阿福，这案子就不算了结。”舜灵一字一顿的说道。

舜懿自知心里有愧：“皇妹，行凶当晚，那卢越突然暴毙，他所带刑部公文我已查明是伪造。”

“殿下，那姚答应如何判罚？”萧寒问道。

“这几日我与刑部已经将姚氏定责，姚氏私养武奴，又牵涉杀害皇子，本应剥夺后宫位分，再判株连之罪，但陛下远在凉州，我与皇后娘娘商议后就只赐死那姚氏一人。”舜懿回道。

“二皇兄，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姚氏吗？”舜灵问道。

舜懿长出一口气：“说实话，我也觉得另有其人，但那阿福找不到，卢越已死，如今线索已断，姚氏虽然位分不高，但毕竟是父皇的嫔妃，我不好对她用刑。”

萧寒问道：“二殿下，在下想去监牢对那姚氏说几句话。”

舜懿回道：“今日丑时，是姚氏的最后时期，你若想去，就快点。”

“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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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还要再去见那贱人？”舜灵不满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幕后之人吗？”萧寒问道。

“我当然想知道了，但刑部都没审出来，她又岂会告诉你？”舜灵问道。

萧寒神秘的回道：“我自由办法。”

刑部大牢，天下最阴暗的场所，常年不见日晒，鼠蚁成群。

姚答应跪坐在牢房中，双手抓着牢柱，呆呆的看着拐角处。

牢里有两张桌子，一张散落着发霉的饭菜，任由老鼠攀爬。另外一张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把匕首，一瓶毒药。

听到有脚步声，姚答应呆呆的眼神里充满了精光：“是陛下来了吗？是陛下吗？”

来人走进之后，姚答应大喊：“为何是你们，陛下呢？陛下呢？”

“父皇在凉州，你姚答应一个人的生死，在国战面前什么都不上。”舜灵冷冷的回道。

舜灵的一句话，把姚答应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整个人瘫了下去。

“姚答应，阿福去哪了？”萧寒问道。

姚答应只是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阿福藏哪了？”萧寒大声吼道。

姚答应回过神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不是认为左右是个死，有些秘密还是藏在棺材里比较好？”萧寒问道。

“真是聪明的人。”姚答应看着萧寒回道。

萧寒冷笑道：“聪明？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姚答应挣扎了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神色：“你这个刁滑奸诈，满肚子诡计的小人，要不是你，那余梅怎会再得陛下宠爱，没有你，我又怎会沦落至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来了冷梅宫。”

舜灵怒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如今死到临头了还有脸怪罪他人，你可真是无药可解。”

萧寒示意舜灵安静下来。

“姚答应，你觉得有我在公主身边扶持，她的仕途能走多远？”萧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在姚答应眼里如恶魔一般。

“你什么意思？”姚答应追问。

“你还有父亲，你还有母亲，你还有兄弟姐妹，你还有家族，你说我什么意思？”

姚答应疯狂大喊：“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小人。”

“你骂吧，你现在骂的越恨，到时我会报复的更厉害。”说实话，这种用威胁家人的方法萧寒很不耻，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就算姚答应今日不说，将来他也不会真的报复姚氏。

半柱香后，姚答应骂累了，她也缓过来了。

萧寒只是看着她，并未言语。

“我要是说了，你真的会放过我族中之人吗？”姚答应浑身无力的说道。

“宫里有公主，宫外有《易宗，大富大贵是不可能，平安一生我还是可以办得到的。”萧寒回道。

姚答应思考了一会，妥协的点了点头：“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阿福现在在哪？”舜灵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阿福不是你的奴才吗？”萧寒问道。

“阿福虽然是我的奴才，但我快一年没见过他了。”姚答应回道。

“那你为何残杀皇子？”萧寒问道。

姚答应回道：“我并未想杀害皇子，那天晚上我知道余梅临产，我只是过去吓吓她而已。”

“你没给阿福下过命令吗？”萧寒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一年没见过阿福了，又何曾给他下令？”

“依你所知，阿福是奉了谁的命令？”萧寒追问。

姚答应摇摇头：“刺杀皇子是株连的大罪，我不敢猜测，但阿福并非我私养的奴才，他原本是在鄂嫔宫里，是鄂嫔送给我的。”

“鄂嫔？他为何赠送给你武奴。”萧寒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监视我。”

“那日你来骚扰余才人，是不是也是奉了鄂嫔的命令？”萧寒问道。

“余梅刚怀孕的时候，鄂嫔便已知晓，这期间明里的，暗里的给冷梅宫使了很多诡计，但都被你萧寒一一挡在外面，只要你在余梅身边，冷梅宫就如铁通一般，也许是天意吧，一月之前你突然离开了冷梅宫，鄂嫔便给了我《苦涯草，让我放在余梅药引里，我查过，此草只会造成早产，并不会影响性命，便应允她了，于是我就买通春花，让她在药里做了手脚，果不其然，余梅提前临产了，鄂嫔派人告知我以刺客理由去影响余梅产子，但我真的没有残杀皇子。”姚答应痛哭流涕的说道。

听完姚答应的话，萧寒判断她所言非虚。

“我再问你，一年之前，你可曾派阿福在京都郊外行刺我跟公主？”萧寒问道。

“我说过了，我不可能做谋杀皇子的事情。”

舜灵这时问道；“你为何一直欺辱我跟母妃？”

姚答应听后哈哈大笑：“为何？为何？你母妃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为何能博得陛下的宠爱，为何她就能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公主？为何我就半个子嗣都没有？你可知道，这后宫嫔妃们议论起公主时，都会以你舜灵为榜样。”

萧寒怒道：“这一切都源于你的妒忌之心。”

姚答应痴痴的说道：“妒忌，没错，我是妒忌，哈哈哈哈。”

看着已经开始疯癫的姚答应，萧寒跟舜灵也无话可问了。

姚答应拿起匕首，看着舜灵：“我做梦都想生出你这样的皇子，你可曾记得，你小时候我偷偷的抱你回寝房，给你一块点心，你就会喊我一声母妃，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可是你长大后就变的很冷漠，你看见我就躲着走，我不甘啊！灵儿，替我向你母妃说一句对不起。萧寒，不要忘了你说的承诺！”

姚答应举起匕首，怒喊道：“鄂嫔，我恨你！我被你利用了！”

匕首直插心脏。

看着平日作威作福的姚答应，此刻倒在血泊里，血液未冷，老鼠跟蟑螂却已爬满了全身，萧寒心里也不是滋味。

舜灵依然站在原地。

萧寒拉着她走出了牢房。

二人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今后你我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萧寒沉重的说道。

“鄂嫔的事!先不要告诉母妃。”舜灵说道。

萧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