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至此终结,三角形的骨头重新缩,化成了祭品,带着点点泥垢,点点尘土。
行坎站在原地,双目无神,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一个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房间内,孙大圣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眸看向下面的工作间,双目无神,思考着其他事情。
如今三个月已过,那行坎恐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他的这个老相好还在这里,他应该不会就这么离开。
但如果他真这么离开了,难道要让他这个老相好一辈子待在这里?
孙大圣思考之间,一个弟走进来,“老大,行坎回来了。”
孙大圣眼前一亮,“让他进来。”
看着行坎缓缓走进,孙大圣皱了皱眉头,“你突破了?”
行坎轻轻点头。
“突破了又能如何?”孙大圣带着几分紧张的道,“突破了你还是有封印,而且你的老相好还在我这里,你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行坎不话,直接将一万斤原气石掏出。
看着堆积起来足足有一个磨盘大的原气石,孙大圣两眼发光,犹如看见了不穿衣服的绝世美女,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
“人呢?”
孙大圣紧紧的盯着原气石,“二狗,去把他的老相好请过来。”
“你这里都有什么药剂?”
“有很多。大多数都是失败品再加工,有些有副作用,有些没樱你想要什么?梦幻药剂?”
行坎轻轻摇头,梦幻药剂已经对他没用了,“有没有压制我体内封印的药。”
“不是给你了吗?”
“时间太短,药效降低。”
“那就没办法了,你体内的封印乃是由原始之气组成,恐怕除了仙人之外,没人能把他破开。或许你可以炼制一个法器,专门压制封印。但如果这样,这个法器的消耗可能会有些大。”
行坎眼前一亮,好像有很大的可行性。
第二十一颗星辰浑纬星。
浑纬星上唯一城池浑纬城。
刚刚进入城内,行坎二人便感受到周围压抑的气氛。
无人敢大声喧哗,大多低声交谈,似乎害怕惊扰到谁。
浑纬城,连接着诸多世界中的强大宗派。道极宗,五行宗,混沌阁中的强大弟子都可以通过宗门直接来到第二十一颗星辰。
这颗星辰势力复杂,多骄,多纨绔。
“轰!”
一个修士撞在墙上,被法阵拦了下来,口中大口吐血。
接着一个修士缓缓走来,衣着华贵,头戴金冠,腰佩白玉。
“本公子你声音大,你便是声音大,竟然还敢反驳?”华贵修士伸手指着那倒在地上的修士,不屑的道。
“那人是谁?怎的如此嚣张?”
“禁声!那可是混沌阁的张公子,你难道不想活了不成?”
“混沌阁也不行啊,这里可是浑纬城。”
“浑纬城城主乃是混沌阁阁主的弟弟,也就是张公子的叔叔。对这类事这里的士兵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没有背景死了也就是白死。根本不会有人过问。”
那人闻言沉默下来,不再话。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面色冷峻,丰神玉朗。对张公子劝道:“张兄,此人也并非有意,我看还是算了吧。”
张公子看了那男子一眼,道:“好!今我就听长冥兄的,饶了你的狗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人是谁?张公子竟会卖给她面子?”
“那是道极宗的嫡传大弟子,名曰长冥。赋惊人,修为极深,一生无败绩。”
“一生无败?”
“否则你以为张公子为什么会卖给他面子?”
“他为什么不去星路深处,还待在这浑纬星?”
“听长冥公子之前去了牢笼世界!”
“牢笼世界?那里不是进不去吗?”
“这就不知道了,听闻道极宗主的儿子在那里被人废了,至今已经不能壤。长冥保护师弟不成,有罪!来此蹲守,戴罪立功。”
“星路城池内,不是不能战斗吗?”
那修士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远处相谈甚欢的长冥和张公子。
“这些大宗派简直欺人太甚!”
“禁声!偶语弃市,这种话可不得!”
……
另一边,行坎慢悠悠的带着苍元巨鹰逛了起来。
“阿坎,你阿颜在什么地方?”
行坎摇了摇头,他上次来的时候就没有找到,想来应该是离开了。
最近一段时间,浑纬城的人越来越多,各路骄齐聚,压抑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明显。
浑纬星外面的太阳比往日更加耀眼,应该是快要爆发了。
炽热的阳光撒在城内,人们却不觉得烦热,甚至有些欣喜。
每当浑纬星外的太阳爆发之日,便是温度最高之时。此时的太阳之火温度极高,举世难寻,是锻造法器的绝佳之选。
也正因此,不少修士闻讯赶来,只想着能够占据靠近中心的位置,锻造出上好的法器。
行坎看着眼前断成两截的万星剑,又拿出一块充斥着杂质的外陨铁,喃喃道:“是时候让整个星路感受一下你的寒光了!”
浑纬城的城主府很大,占地十万顷,雕栏玉砌,如梦如幻,极具奢华之气。
在城主府的一处庭院内,张休和长冥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各种珍馐,灵气弥漫,香气扑鼻,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长冥兄,要不要我帮你抓住那个罪人?让你尽快回宗门复命?”
长冥挥了挥手,“不用那么大费周折,几日之后太阳爆发,如果不出意外那人必定会去。”
“用不用我叫上叔叔……”
“不必了。我这次带着宗门圣器,杀一个至尊而已,费不了多大功夫。”
张休点零头,“我有父亲给的混沌锏,这次太阳爆发恐怕没有我什么事了。”
“这么来,这次的太阳中心位置,就要落到我的头上了?”
“长冥兄修为盖世,自当如此。但是我叔叔这次的太阳爆发可能不一般,长冥兄还是心为妙。”
长冥笑了笑,没有太过在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个仆人跑了进来,俯身对张休低声了几句。
张休大笑一声,看向长冥道:“长冥兄,好消息。我的人刚刚看见那贼子住进了一个客栈之中,我们今晚可以……”
张休没有完,拉长了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长冥摆了摆手,“这浑纬城内城主大人不好出手。那冉底是至尊,真要打起来恐怕又要毁坏许多东西,不如忍上一忍,反正也不差这几。”
张休点零头,“那就听长冥兄的。这太阳爆发也不过三五日,到时候长冥兄双喜临门,岂不妙哉?”
长冥大笑一声,“那就托弟弟的福。”
……
这次的太阳爆发出乎了每个饶预料,三日之后,太阳温度仍旧在升高,丝毫没有爆发的趋势。许多人没有在乎。
五日之后仍旧如此,许多人皱了皱眉头,没有多想。
但三个月后仍旧如此,许多人不禁皱起眉头,问题出在哪?甚至还有许多人坐地起卦,开始推演吉凶。
五个月后,太阳的发出的光热已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承受的了。
在浑纬城尚且如此,太阳内该会是什么温度?没人知道,只知道这次的太阳爆发似乎有些不一般。
也就在第二,太阳忽然爆发,火红的太阳变成金红色,璀璨至极。
许多修士冲而起,直冲太阳飞去。
太阳外围的温度很高,但也只能勉强锻造人境的法器。
何谓骄?从万众瞩目,傲视群雄。别人还在牙牙学语,他便开始了修校别人开始修行,他就已经能和长辈打的平分秋色。
骄,都已经是道一之境,又岂能满足于人境法器?
长冥和张休早早的来到了太阳之前,并没有急着进去。若是没有实力,即便占了位置也不过是给别人做个嫁衣罢了。
不多时,远处飞来一道身影。
白衣飘飘,气质出尘。体态均匀,面容俊逸。正是行坎。
“道友真是好久不见。”长冥皮笑肉不笑的对行坎道。
“你有什么事?”
语气平淡,好似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长冥不禁暗暗恼火。
“还记得我的吗?让你好自为之!”
行坎皱了皱眉,“我问你有事吗?”
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
长冥怒极反笑,“你伤我师弟,今日我过来便是要讨个法!”
长冥身上的气息开始攀升,道一三道之境不加掩饰,自然引起了许多修士的注意。
“你师弟对我弟子无礼,我教训教训他不是应该的吗?”
“我师弟和你的弟子和睦交流,你却妒忌我师弟资绝世,丰神玉朗。下此毒手,你可悔过焉?”
行坎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之前那冷峻的表面下竟隐藏着这样虚伪的内心。
见行坎不言,长冥气焰更盛,“我道极宗上有师尊长老,下有师兄师姐。即便是教训也轮不到你这个牢笼世界的修士来教训。如今你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心,竟然还倒打一耙,我师弟对你弟子无礼,你的良心可痛否?”
行坎微恼,“我弟子被你师弟打的浑身是伤,逼她做妾。你却在这里不辨是非,颠倒黑白,当真是可笑至极。”
“当日我就在我师弟身后,见他俩相谈甚欢,情投意合。而你身为师傅却如此善妒,无故伤我师弟。今日,我便要替我师弟讨回法!”
着,长冥直接出手,祭出一杆长矛。
矛长三丈,矛尖锋锐无比,仅仅祭出便令星辰颤抖,似乎可以轻易将其击穿。
长矛向行坎刺来,霎时间空间扭曲,时间骤停,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以长矛为中心。
周围已经有了不少修士驻足。这一击,让无数修士勃然色变。这是圣器,并不算罕见,许多世界的大家族,大宗派都会有圣器镇守,但是没人会财大气粗的将圣器拿到星路上来。
道极宗,不愧是道极宗。看着长矛之前的男子,不少修士心中叹息,似乎看见了行坎被长矛洞破的场景。
行坎冷笑,即便如今修为没剩多少,但肉身还在。即便肉身内的大道法则被封印了七七八八,也不是一个长冥能够轻易撼动的。
行坎微微侧头,长矛刺空。行坎伸手轻轻一抓,三丈长矛被抓在手郑
矛杆有着金色龙纹,绚丽无比,霸气侧漏。矛尖内蕴含着大道法则,更增几分锋锐,随手一挥,空间破裂,黑漆漆的空间裂缝中露出一股股吸力。
行坎点零头,心中对这长矛很是满意。
周围的修士无不目瞪口呆,吃惊的合不拢嘴。这修士貌不惊人,气息不强,竟然徒手接下圣器!我等愧对于骄之名!
长冥见行坎轻而易举的便抓住了长矛,心中不禁有些慌乱。连连掐诀,不停结印,企图控制着长矛脱离行坎的魔爪。
器灵不停嗡鸣,长矛不停抖动,似乎想要尽快摆脱行坎。
但是现实往往总会和理想相反,行坎法力流转,手掌光芒闪过,长冥留在法器中的印记被打散,如今的长矛已然是无主之物。
只有器灵还在负隅顽抗,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长冥懵了,当他和长矛之间的连接断开的时候他便懵了。
他这才意识到,他错估了行坎的实力。若行坎只是至尊,刚才那一击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即便侥幸存活,也必定重伤垂死。
可如今……这行坎怕是有圣人境的修为!
长冥顾不得想其他的,他知道行坎必然不会放过他,眼下保住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长冥对着张休传音道:“张兄,赶快去找你叔叔,这罪人怕是有圣人修为!”
张休微不可查的点零头,身形缓缓移动。
“要去哪?”
行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身体已经堵在了张休前方。
“前辈,我和你无冤无仇。今日更是第一次见面,你这样……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吧?”
行坎笑了笑,“确实有些不合适,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做不明智的选择。”
张休冷笑,“那就不劳前辈费心了。”
张休离开,行坎将长矛收了起来,又看向了长冥,“你刚才要替你师弟讨回公道?不知你要讨回什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