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章 当太子真是太好了!(1 / 1)杨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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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青怀在晚香亭叙旧,青怀笑问:“那个小太监是怎么回事,你们…”

“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没规矩的奴才。”太子淡淡言道:“是我平时太惯着她了…”

“看来这奴才也不是普通人,能让你这个冷面寒霜的人如此大费周章。”青怀一眼便看穿了太子的心事。

太子藏下异态,换了话题:“说正事吧,我此次写信给你,是想让你回来帮我。”

青怀已猜出一二,来时太傅已经和他说过了朝中情形:“决定了?”

太子未语但眸色坚定,青怀明白还是有担忧:“我们虽是君臣,但自小一起读书长大,你待我如兄,又以朋友相称,那我自然也会尽力辅佐于你,但,一旦决定,就要冒险涉命了。”

“我明白…”太子语色沉重。

青怀缓缓道来:“秦相要的,是一代贤臣流芳后世,这是他的野心,当初扶持皇上登基便是他计划之一,他要当贤臣,便要尽其分,皇上软弱他易掌控,朝政由此落入他手中,如此一来,既有盛名,又有权力,而如今,他的如意算盘便是你能像皇上那般任他掌控,空有虚名。”

“我不会如他所愿。”太子冷哼一声。

青怀道:“那是自然,我这趟回来,游历八方,朝中新策增税令让百姓苦不堪言,皇上病情多变,如今他虽手握重权,皇位理所应当由你继承,你是他的不二人选,除了你之外,他再无可扶持的人,所以第一步,听他安排,忠心于他,伺机入朝堂拿到政权。”

太子凝眸看向他,两人相视,雨滴珍珠般滚落,淌在青石板上奏响了第一道乐章!

青怀走后,太子等了半个时辰还未见江水回来,看着雨势渐大,不由的又是一肚火烧,让送个茶人都不知所踪,真是岂有此理。他担心这个池江水又闯下什么祸端,便出殿去寻。

江水拿着茶壶不知走到了哪儿,书楝殿本就没有宫人侍奉,只有白水没有茶,便带着茶壶去茶苑寻茶,雨路中淋了个落鸡汤,没瞧见一个宫人走着走着就绕到不知名的地方,忽然又打了一个喷嚏,手一抖,脚一滑,摔了个人仰马翻,茶壶也碎了,脚又崴了,她忙爬起来捡碎壶片,要让那个小气太子知道她摔碎了壶,又要生气了,这宫里的东西可是很贵的,仓皇失措中,又把手给割破了。

雨丝毫没有转小,就像是专门下给她一人似的淋在身上,焦急寻了半个东宫的太子在路上看到了她,湿答答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雨滴下晃动的脸一如既往倔强。

“让你去倒杯茶,人都走了你的茶呢?”太子站在廊内高声呵斥。

江水闻声望去,雨水打的她睁不开眼睛,看到太子,忽然像看到了一丝火光,又喜又委屈,莫名想哭:“没茶了我出来找茶啊…”她瘸着向太子走来。

“没茶了就不会倒点水吗?”

“是你说要喝茶的嘛…谁让你非要喝茶,喝水不行吗?”江水语中带哭腔。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话了…”太子用怒声掩饰住眼中的心疼,看到她手在流血还瘸着腿,便大步冲进雨中,走近时看她脸色惨白,一摸额头冰冷寒凉,索性迎着雨将她抱起带回了书楝殿。

宫女们将热水送来放在外,福禄忙给太子擦拭,太子接过热毛巾敷在江水额头,闷声不语脸色难看,衣上滴答滴答滴着水。

福禄既担心又惊讶,太子什么时候照顾过人:“殿下,先去换衣吧,您都湿透了,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

太子又换了一条热毛巾放在江水手上温着,江水像是做错了事一样看着他生着闷气又照顾着自己,心里十分感动,弱弱道:“太子…”

太子不予理会,江水夺来热毛巾自己擦拭,对他道:“你快点去换身干衣服吧,我没事…”

太子这时才看她,骂:“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区区一个东宫都能走丢,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江水嬉皮笑脸:“你要不来,估计就丢了。”

太子绷着的脸因她一笑平和许多。

江水调皮地又笑笑,福禄催促:“殿下…”

太子瞥他一眼随之离开,走时对江水说:“换身干净的衣服,盖好被子,伤口处理一下。”

江水目送着他离去,才长长舒了口气横躺在床上,想起方才被他抱起那一瞬间,那一刻的太子虽然脸色冷漠,但她心里甜甜的,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他就忽然想哭呢,咦,心怎么跳这么快,脸怎么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江水慌张将被子捂在头上……

太子寝宫内,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伺候他洗漱换衣,太子终于觉得有丝暖意,窗外雨未平,对福禄道:“去传太医来…”

福禄大惊:“殿下是哪儿不舒服吗?”

太子瞪他一眼,福禄快快吩咐人,太医来之后要把脉,太子说:“只是淋雨偶感风寒,给我抓几副药即可。”说完又道:“再开些活血祛瘀的药。”太医一脸茫然。

池江水,你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清晨的一缕日光温和,天气终于放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清新花香味,书楝殿内静谧雅致,一抹红衣闪过推门而入。江水还在梦境中,太子看着她安静下来的面容,又有一丝异动,于是避开她的脸,查看她昨夜瘸着的一只脚,脚踝紫青郁肿,不禁蹙眉,怎么这么严重。

他把昨夜太医拿来的药涂上,又把江水受伤的手包扎了一番,江水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俊逸不凡的面孔,她以为是梦,于是又闭上,缓了会儿又睁开,那张面孔近在咫尺,她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到自己衣冠整齐才松了口气,为了掩饰慌乱便冲太子嚷嚷:“你大清早在这儿干嘛?”

“来看你死没死…”太子一听这语气便愤愤地将几副药扔给她。

“这点小事你也太大动干戈了吧。”江水不屑一顾,小伤小病还吃什么药。

太子就知道自第一次遇到崴脚后她肯定没管过,所以这次脚伤才会更严重:“口口声声说要爱惜自己,怎么不见你爱惜你自己?”

“哈哈哈…”江水故意大笑:“你是太子嘛和我不一样…”

“这几日就在书楝殿休息吧,待病好了再去御马场,我怕你将病传染给赤兔马。”太子口是心非。

“那你就不怕我传染给你。”江水凑近打趣,发现太子今天穿了一件暗红纱袍,意气风发使人浮想联翩,江水失神,忙举目望向别处。

太子察觉到异样,问:“你的脸怎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太俊俏了。”江水转移话题。

太子一声嘲笑:“像看那个张公子时一样,满脸写着四个字。”

江水好奇问:“什么字?”

“春心荡漾”

江水忙捂住:“有那么明显吗?”

太子好笑,追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张公子的人?”

江水吓得脸色惨白:“我、我、我怎么会喜欢张公子,我可是个男人啊。”

“不喜欢就行了。”太子埋下一丝欢喜快语说:“男人要有个男人样,你要再敢和他挤眉弄眼我绝饶不了你。”

“在宫里你说了算。在宫外你也管我?”江水不服:“而且我们公子本来就长得好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好看…”太子冷哼:“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可看的,你是瞎了还是真喜欢男人?”

“太子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还是你喜欢张公子?不然现在和我吃的哪门子醋?”

“我喜欢女人…”太子面色涨红。

“我也是啊…”

“你是个太监…”

“又不是真的,小菀可喜欢我了…”

门外的福禄听到里面传来的争执声,满脸的惊奇:“太子这是怎么了…”

“疯了吧…”青怀也觉得不可思议,福禄闻声惊得去看,忙行礼:“大人。”

青怀一头问号,问福禄:“太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话变这么多了?”

福禄想想摇摇头:“依然冷言少语,没见多啊。”

青怀指了指屋内,福禄逐渐明白:“哦,自从江水进宫后,他就跟变了一人似的。”青怀不解,福禄一一道来,屋内的太子和江水还在斗气拌嘴,整个书楝殿里,因此多了一份生气盎然!

富丽堂皇的朝凤宫,目及之处皆是华贵庄重,贵妃手中拿着一件云锦衣,一双蟒纹鞋交于秦相。秦相细观,眼露寒气:“太子的衣物?”

“这是长安街一家当铺收的当品,通货时被巡检使发现,普天之下只有太子能着四爪蟒纹,这是太子的衣物无疑。”

“太子出宫做什么了?他的衣物怎么会出现在当铺?”秦相一抹担忧。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按察使王瑜是她的人,这点贵妃胸有成竹。

秦相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贵妃看出他的忧虑,宽慰:“父亲不必太过担心,太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自小便寡言少语,不善与人交往,除了太傅之外,便和朝中大臣再无接触,我安排的眼线曾来报,太子几次出宫都只是去游玩,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主,皇上病情加重他都不曾过问,只知在东宫作乐,这样的人,还怕他能翻天不成。”

秦相细想,自从长文和皇后死后,太子便孤僻少言,不喜见人,一直待在东宫两耳不闻窗外事,无心朝政更无心宫斗,如此一来他便更加省心省力,不用防范未然,他安心做好太子,日后顺理继承帝位,他代为辅佐朝政,岂不正是他所想的!

只是,有时他竟然会看不透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猜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他最担心的便是这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人,到底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还是真正的敌人,如今他一无所知!

“密切注意东宫的一举一动,量他也没多大能耐,查到任何消息,立刻告诉我。”秦相终是不把他放在眼中,想他名门出生,曾辅佐两代帝王,手握大权,当今皇上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罢了,他才是这天下的王,为此,他付出了比别人千倍百倍的牺牲,死去的六个儿子,便是代价。

有时,暗动无声的斗争比硝烟弥漫的战场更加可怕,因为人心,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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