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是很重要的人(1 / 1)杨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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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进三天,过了陵阳,骑兵们先行探路,步兵大军缓行,行军路途辛劳,太子乘坐御辇全身不适,出来活动筋骨,福禄随行,见此便道:“太子,要不要给你按按。”

太子应允,越桦高坐马上寸步不离守在他周围,见此,不免有些瞧不惯,到底是宫中娇生惯养的人,坐也坐的不舒服更何提打仗,为了不影响战事,便提前打了个招呼:“太子殿下,行军打仗本就是这样,殿下心中要有所准备。”

太子抬眸看过,冷笑一声:“我知道…”便又回到御辇之内。

还用你还告诉,没有准备我能冒然去战场吗?

哼!

他为秦越桦眼中那抹轻视愤愤不平,随行照顾太子起居宫女和太监替他按摩,他心烦意乱觉得都不合适纷纷遣退,福禄又派了两个,还是觉得不顺心。

“换!”太子故意朝外高喝,秦越桦冷眼瞧过,福禄忙道:“太子,你就将就将就吧……”

太子掀开帘帐,凶神恶煞:“还没到将就的时候,换人。”

福禄无奈回道:“没人了。”

太子起身站在御辇上冷眼眺望,人群里看到一个一脸怨气的人,藏起笑意,指向她:“就她吧…..”

御辇里,江水恶狠狠地盯着太子,揉着他的腿,低骂:“你有马骑有轿坐竟然还敢说辛劳,我可是走了三天三夜,吃不好睡不好,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吧,还来得及,我还不想没打仗就活活累死。”

太子撑着头,边闭眼享受边对她说道:“就不能对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包容一点吗?我也担心的彻夜难眠。”

江水看过他,不情愿狠狠捶着他的腿:“那你就不能对徒步行走的人多些包容,都已经累的半死了还要伺候你。”

太子被捶打的发疼跳起来,无奈抓住她的手骂:“你这猪脑子,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为了你还能为了谁。”江水大眼瞪着他。

“为了我你才能坐在这里。”太子白了她一眼,扔开她的手,江水一听,转了转脑子:好像是哦,这样就不用走了嘛。

顿时又一脸笑意靠近太子坐过去:“原来是这样啊,我误会你了,误会你了。”

太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赌气,江水偷偷的笑:“其实太子你也挺好的嘛。”

太子仍然赌气中:“我以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嘛?”

“你以前没那么好嘛。”

“你以前也没有那么听话。”

“我只听我爹的话,与我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

“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太子转身看向她,江水耸耸肩:“以前是,现在是重要的人。”

太子低头窃喜,还想再确认一下,脱口而出:“有多重要?”

转眼一看,这个池江水满脸倦容,闭眼已经昏昏欲睡,马车颠簸,脑袋也是左右摇晃。

太子无奈一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靠着,江水习惯性伸手挽着他的胳膊,闭目言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碰你,但这样更舒服。”

太子看着被她紧挽住的胳膊,叹:“池江水,你还真是喜欢搂搂抱抱啊……”

江水靠在太子肩上渐入梦境,入梦前轻吐出三个字:“很重要…..”

太子闻言出神愣住,低眸看过她,昂头一抹愉悦,笑容染上眉梢。

御辇外,越桦闻辇内再无声响,侧目看去,一阵风袭来吹动帘帐,便见一个太监靠在太子肩上熟睡,面容平静,一眼一鼻,再下来,双唇泛桃红,忽然,他眉头一皱,大惊失色,随之一抹戾气藏于眼下。

江水枕在太子肩头睡得安稳踏实,一睁眼,便看太子靠在窗边也睡着了,睡梦中不时皱皱眉头,江水坐起来将他的头小心翼翼扶起,慢慢让他侧卧躺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然后静静看着睡着了的太子。

他就像一副画一样,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脸,她轻轻拂过,每一处,都好像画一般,看着怪让人心动,咦,趁他睡着了,多看几眼吧,看着看着,便又睡着了。

太子睁开眼来,淡淡扬起一个笑,翻了个身转向江水怀中,将头埋进她怀里紧抱住她沉沉睡去。

根据探子情报,大军在绍平城外安营扎寨,距离沙陀边界不过百里,沙陀那边静悄悄毫无动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没有回来,秦越桦便让大军今夜稍作休息,常胜军们一个个懒洋洋搭帐篷,有的已倒地就睡,乱作一团,毫无军纪可言。

而此刻太子帐里早已备好晚饭,他动筷之时忽然想起,便问:“池江水今晚睡哪儿?”

福禄答:“不是一直让他在马圈外另搭帐篷看守马群嘛,你对他一路百般照顾,单住又搭如厕帐,其他御马监都没这待遇…”

“我怕她和他们在一起住又给我惹事,今晚让她来我帐里吧。”太子直言,

“啊…”福禄惊呼。

“让她别睡觉给我在帐里守着,万一突发战事我睡着了怎么办?”太子的解释有些牵强。

“外面守了这么多大内侍卫,他一个太监要守也守不住啊。”福禄显然不信,最后偷笑道:“太子是怕发生战事他一人不安全吧。”

太子吃了口菜,淡淡道:“我是那么闲的人吗?担心她干嘛。”

福禄掩笑小声嘀咕:“现在看起来就很闲嘛。”

一个时辰过去了,帐篷还未搭完,军灶做饭菜,常胜军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去领,乱哄哄一片。

这一路上,秦越桦看着他们的状态不曾多言,都说常胜军已是支废军早已没了当年的战绩,如今一看果然人都废了,可战事迫在眉睫,如果还是这副德行,恐怕他们这次是难活着回去了。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我还要个馒头…”

“妈的,别推老子…”

江水拿着空碗眼巴巴看着他们这些身强力壮的糙老爷们争抢,完全凑不前去,不禁怀疑,这真的是要去打仗的兵吗?

怎么看着像是土匪强盗?

有一人挤到前面,拿起随身佩刀恐吓军厨:“娘的,怎么这么慢,没看到那么多兄弟等着吃饭呢。”

“你们排好队是很快的。”舀粥的军厨觉得他无理取闹。

这人一听,抽刀怒喝:“老子不是在排队吗,你们磨磨叽叽一口饭都做不好,信不信我砍了你。”语罢,便觉一股凉风,低眼间,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上,秦越桦不怒自威,一干人等均都有些惧怕,太子出账远远观望着,不动声色。

“用这力气去杀敌人吧。”他双眸刺向他,这名军士有些胆颤,仍嘴硬:“怎么杀,我们来这儿,不就是送死来的吗?”

“是吗…”他的刀稍一用力,便有血溢出,旁人想出手帮助,却惧于安北将军大名,从小征战被秦相培养成一个军事天才,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却也是勇士不畏生死,秦家军能扬名天下,多是他征战而得的荣耀。

“既然觉得是来送死,那你不如就此自刎吧!”他将刀一扔,朝着大军藐言:“还有谁觉得是来送死的,都一起自刎了断,比起死在战场,看起来,你们迫不及待更想死在自己手里,我从不带没有信心的兵上战场,自刎吧…”

军士被逼无奈,一番大义凛然拾起刀来搭脖上,只是还是害怕,手止不住的颤抖,连声音也在颤抖:“不是我们没信心,是这一战,必败无疑。”

秦越桦寒眸一撇:“你打了吗?”这一问,军士倒无言以对。

“拼尽全力打过一仗才有资格论成败,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替我定胜负。”秦越桦看向众人,寒言刺耳,震慑八方:“你们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服从军纪,拿起站刀,跟我拼战。二、现在自己就此了结。”

士兵们各自在心中权衡取舍,秦越桦不愿多费口舌之劳转身便走,那名军士举着刀迟迟不敢下手,高声朝他喝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越桦冷笑一声:“杀你,你还不配,我的刀只刺向那些勇者,你算什么呢?”

军士闻此手松刀落,心生惭愧,一旁观望的魏棠行军礼叩言:“请将军给我们排兵布阵,做我们常胜军的主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诧异,魏棠心中明白,这个人虽然是秦相之子,但人却是善恶分明,从不徇私舞弊,耿直豪爽,所以秦相才不让他待在朝堂,而是派到远疆,怕这样的性格难以在朝堂驯服生存,曾经秦相对常胜军做的一切,怎么算也不能算在他头上,这个人,确实是少年英雄。

越桦冷身一撇:“我不想带这种兵,自己的兵,自己管。”

语罢便离开,只留大军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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