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李香兰生的龙凤胎染了风寒,没几天就夭折了一个,连满月都没活过,只余下男婴,李香兰伤心之下大病一场。
苏夫人着人请了大夫过府医治,同时宽慰李香兰别太伤心。
又过了一个月,魏婉仪的小儿子苏明睿,爬树的时候不甚从树上掉了下来,刮伤了腿,鲜血直流,魏婉仪直接当场打死了看护苏明督的仆役丫环。
苏夫人赶紧又请大夫在过府,又命乐琴将死了的仆役丫环好生安葬,多给家里送些银钱,同时训斥了魏婉仪一翻。
魏婉仪直接当着苏夫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对着苏夫人道:“夫人,朗少爷是你的心头肉,难道睿儿就不是我亲生的吗?都是老爷的儿子,您怎么能偏心!”
苏夫人揉着眉头对魏婉仪道:“那两个下人罪不致死,你为何就将人打死了!”
魏婉仪一边抱着苏明睿一边哭道:“他们的命是命,我睿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魏婉仪一边哭着,一边侧着手肘压了下苏明睿腿上的伤口,苏明睿顿时也跟着哭了起来,声音直振人耳膜。
苏夫人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对魏婉仪道:“府内不会在拨人给你,你好自为之!”
苏夫人留下话后,带着人转身离去。
魏婉仪恨的咬牙切齿,神色怨毒地看着苏夫人离去的背影。
苏夫人回到院内,见苏明朗正站在院内等着自己。
苏明朗见苏夫人神色有些倦怠,上前问道:“母亲,您是不是累了?”
苏夫人伸手摸了摸苏明朗的头,轻声:“母亲还好,朗儿怎么不在屋里做功课?”
苏明朗神色有忧伤的对苏夫人道:“朗儿见母亲近日操苏,十分担心母亲,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看书!”
苏夫人闻言神色颇为宽慰,随即对苏明朗道:“朗儿莫要担心,只管好好读书便事,其他的事,自有母亲处理!”
苏明朗听过想了想,对苏夫人道:“母亲,朗儿能为您做些什么?”
苏夫人笑了笑,对苏明朗道:“朗儿现在能做的,就是专心读书,认真习武!”
苏明朗听后神色有些抑郁地嗯了声。
苏夫人见状,略为沉吟了一翻,对苏明朗道:“朗儿若是有心,便去看看你姨娘和弟弟!”
苏明朗想了想,对苏夫人点了点头。
过了段时日,万秀云出府闲逛,在城里和人打了起来,当场被巡街的捕快逮到,万秀云顺带又和捕快打了一架,直接被带回了衙门。
苏夫人闻讯前去衙门领人。
苏夫人见万秀云一脸的不在乎,当即沉了脸,对万秀云道:“万姨娘现在越发的本事了,当街和捕快动手!”
万秀云不以为然的道:“怕什么!我以前在宜兴城的时候,还宰过不少捕快呢!”
苏夫人听了脸色更沉了,对万秀云道:“这里是临安城!你既已进了苏府,代表的就是苏府的脸面,如何能同捕快当街动手!”
万秀云撇了撇嘴,道:“夫人的意思是背地里没人的时候随便打呗!”
苏夫人听了,开口训斥道:“什么时也不能动手!”
万秀云听得直皱眉头,冲着苏夫人道:“那夫人的意思是有人拿刀捅我,我还得谢他祖宗不成!”
苏夫人沉声道:“万姨娘,你如今是苏府的姨娘,别在整天一副江湖做风,你若好端端的,谁会寻你麻烦?”
万秀云张口就要说话,苏夫人直接打断道:“你若还想出府,就莫要在外生事!”
万秀云听过极不情愿地对苏夫人道:“我尽量吧!”
苏夫人回到府中后,乐琴捧了杯茶给苏夫人,苏夫人伸手接过,问乐道:“李姨娘现下如何了?”
乐琴轻叹一声,对苏夫人道:“还病着呢,大夫也请过好几回了,就是不见好!”
苏夫人听后也是颇感无奈,对乐琴道:“让人好生照看,孩子如何了?”
乐琴又叹了口气,对苏夫人道:“也病着呢!”
苏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对乐琴吩咐道:“在去请个大夫回来诊治!”
乐琴也很犯愁地说:“也不知道这都是怎么了!”
苏夫人随即又问道:“魏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乐琴一听见苏夫人问魏婉仪,忍不住翻个白眼道:“她还能怎么样,过的可欢实了!不是和万姨娘掐架,就是天天请大夫给睿少爷治腿,折腾都快两个月了!”
苏夫人闻言禁不住轻叹一声。
乐琴见苏夫人叹气,忍不住对苏夫道:“小姐,你就别管他们了,一个个的都是不安份的主,姑爷的事你都还忙不过来呢!她们愿作就让她们作去好了!”
提起苏海城,苏夫人又是揉了揉眉心。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府的运气不好,苏夫人接到消息,朝堂上的几位皇子纷纷派人联络各位大臣,军方也有人事调动,反到是高氏因镇守边关尚且算太平。
苏海城接连收到几位皇子门下幕僚的信函,苏夫人一一斟酌着说辞回了过去,苏海城完全就帮不忙。
苏夫人原以为苏海城只搭了皇商的线,没想到苏海城愣是寻了门路,勾的竟是皇子门下的人,还不止一条,苏夫人只觉得苏海城真是作死!
苏夫人这边回了皇子的信函,那边军方又来了人,说是采买军需,苏夫人现在已经是放心不下苏海城了,亲自上阵和军方的人打起了交道。
军方倒是没生出什么事来,只临走的时候,颇有深意地看了苏夫人一眼,对苏夫人道:“不愦是高氏女公子!”
苏夫人修书一封传与高老将军,高老将军也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苏夫人只得先行放下。
苏海城这厢帮不上忙,只得在自家店铺里转悠,三转两转的,就转回了波刀光剑影在身上。双方直接在店里动上了手,店里的东西碎了一地,门也倒了,墙也拆了,连地砖都裂了不少。
苏夫人这厢和军方的人交接完货物后,就起身打道回府,途中正好路过苏海城的店铺。
苏夫人听下人说店里有人闹事,带着乐琴下了马车往店里去,还没等到门口,就见店里店外围了不少人,苏海城领着手下和一批人打得正欢。
苏夫人皱了下眉,对乐琴道:“快去帮忙!”
乐琴应声领了人便冲了上去。
苏夫人又吩咐下人赶紧去请官兵过来,同时对着围观的群众道:“都别看了,刀剑无眼,你们凑在这里也不怕被伤着!”
围观的众人听了,往后撤了撤,离得远了点接着看。
苏夫人见状只得随他们去。
乐琴倒底是武功高强,进去没一会,苏府的人便占了优势,对方见乐琴功夫不弱,苏府人又多,相互对一视了一眼,叫了一声:“兄弟们,先撤!”
乐琴见对撒丫子要跑,哪里肯让,扯着嗓子道:“给我拦下他们!官兵马上就到了!”
对方一听官兵要来,更是卯着劲的往外冲,也不管对面是什么人,顺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外扔。
苏夫人见状,对身旁剩下的几人道:“快去拦着点,莫在伤着周围的百姓!”
苏夫人支走了身边的人,就打算起身往后撤一撤,离远点。
对方大概是见官兵要来了,乐琴又带着人死缠着不放,逼得有些急了扬手就是几道箭光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乐琴见对方袖口中射出一支短箭,寒光四射奔着苏海城就去了,乐琴连忙上前一把揪住苏海城的衣领,飞身向一旁躲去。
苏夫人这边正转身向后走呢,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对面人群中更是传来惊呼声,苏夫人猛一回身,就见一道箭光奔着自己直飞了过来,苏夫人急忙向一旁闪了过去,短箭擦着苏夫人侧腰射了进去。
苏夫人只觉得腰间先是一凉,紧接着便是一阵痛疼,苏夫人低头一看,只见短箭贴着侧腰没入体内,插的倒不是很深,正渗着血。
苏夫人伸手捂住腰腹,鲜血顺着苏夫人指间渗出了一些。
人群中的苏府下人,正忙着拦四下横飞的桌椅板凳,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杂物,就见店铺里短箭齐飞,连忙抄着东西遮挡,在一回头,就见苏夫人站在那捂着腰腹,下人直惊得脸都变了,高声着:“夫人中箭了!”
乐琴听见喊声脸都绿了,也不管店里的人了,直接就冲出店铺跑道苏夫人跟前,伸出手扶着苏夫人,看着苏夫人腰间的短箭,乐琴急切的道:“小姐,你怎么样?”
苏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正当场面一片混乱时,苏府下人领着官兵赶了过来,苏夫人对乐琴道:“乐琴,你去交待一声!”
乐琴看了看苏夫人,苏夫人挥了挥手,乐琴便过去和官兵说了两句话,又让苏海城留下处理后继的事,便急急忙忙的带着苏夫人去了医馆。
苏夫人处完伤势后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苏夫人又中毒了,当乐琴得知这一消息时,脸色黑的吓人。
苏夫人早些年就中过一次毒,如今又来了一次,乐琴当时就急了,眼神跟刀子似的,见谁往谁身上戳。
苏海城站在苏夫人旁边,见乐琴一脸煞气,缩了缩脖子在一旁没敢吭声,谁让他打不过乐琴呢。
大夫折腾了快一天,用了不少药,总算是替苏夫人解了毒。
大夫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乐琴道:“夫人的毒已经解了,可以先行回府中休养,待我开张温养的方子,过几日在去府上复诊!”
乐琴见苏夫人的毒解了,黑色总算是没那么黑了,冷着脸对大夫道:“有劳医师!”
大夫连忙说不用客气。
魏婉仪得知苏夫人中毒的时候,内心十分窃喜,这个贱妇终于要死了!等到在一听苏夫人又没事了的时候,脸上立马就难看了起来,这贱妇怎么这么命大!
万秀云和李香兰得知苏夫人中毒,纷纷前来探望,还没等进屋就让乐琴打发了。
乐琴日夜守着苏夫人,守了三日,苏夫人方才醒来,乐琴一见苏夫醒来,红着眼睛冲着苏夫人喊了一声:“小姐!”
苏夫人见乐琴神情疲惫,打发乐琴下去休息,苏明朗得知苏夫人醒了,立马跑了过来,苏明朗原本想守着苏夫人,被乐琴撵了出去,苏海城同样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苏夫人神色有些暗淡地寻问了一翻府内的事,随即便睡了过去。
苏明朗守着苏夫人不肯离开,苏海城见状想了想,也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