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6章 江上一战(1 / 1)申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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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澜江源头,秦魁与一云梯战力修士战在一起。

虽说这二人打起来声势与易那一边是天差地别,但论起惊险程度却是丝毫不差,甚至还隐有超过。天河水师,算得上是天帝手里最快的一把剑,武器配备,战术操练,兵士挑选都是最好的。

不知是易特意挑选还是秦魁自己倒霉,这一人偏又是天河水师里的翘楚人物,云梯已经走完了大半,力比巨灵而神胜鬼魅。手里虽只拿着一把制式长戈,却耍的比一般匕首还要灵活,大开大合之间又夹带着无数细节谨慎,硬是靠着两把制式长戈与秦魁两把神剑分庭抗礼!

大敌当前,秦魁自然不敢托大使一把不带任何加成的竹剑,当下是左手施劫右手裁决,另一把神魂所化的飞剑环饲一旁,瞄准着那战士的神魂随时准备出击。

秦魁这时只恨自己少生了几只手臂,许多东西都是他不能同时用上的。这战士是身经百战之人,他只觉得无论自己从哪一面攻击,总是与他正面搏杀的!

这样不行!秦魁暗自思衬着,他是不可能一直这样缠斗的,差着两个大境界他未必耗的过。那便用宝物堆砌?可就失了这一战的意义!

高压下,秦魁做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举动,不再躲闪或者抵挡那兵士的攻击,任由长戈打在自己身上,同样的,他手里的剑也必有一把刺入那兵士体内!以伤换伤,以血换血。长戈最大的优势在于高速行进时收割,现在他直接用身体卡住这武器最大的依仗,这兵士自然扛不住剑砍,只要他一直砍下去迟早能把对方磨死!

兵士挨了秦魁几剑,身上的甲胄已然破损,甚至不能就让秦魁那么砍下去,当即舍了长戈,抬手之间有一巨鲸在足底游弋,随着拳出跃出水面砸向秦魁。这一拳来势汹汹,其中何止是一鲸之重!秦魁在兵士腹上蹬了一脚,拉开距离后将那长戈从体内拔出,扔回戒指里。

兵士一击未中,便又是一拳袭来。天河水师的拳法便是如此,如那天河上的波涛,不息地冲刷礁石,直到将礁石磨平!

秦魁发狠地看着这兵士,只恨他剑道造诣不够高,要用这种方式来削弱这兵士的战力,又庆幸他平日里所学繁多,战力上的损耗,这兵士比他更大!

确实如秦魁预想那样,天河水师虽军风严谨训练有素,但仍不能完全超脱出军队的范围,离了刀兵便只剩下肉搏的战术。这世上是没有人敢给军队修行神通的,那样反倒会有损战意,结成阵势威力大打折扣。说到底,军队作战还是为了攻城掠地,为的是打破城门。统军之人还是要留一手,若是这些军队最后叛变,仍可凭修行者用神通消耗。

秦魁同样是拳法对敌,但却一手覆着黑暗,一手闪着雷光。骤然化身一巨猿,悍然出拳迎向兵士的巨鲸。看着那头巨鲸和脚下的水面,秦魁心头忽然一阵悸动,龙甲上忽然震起一阵阵低低地嘶吼声。蛟龙之属,天生的是水中的主宰,是见不得有水族在自己面前放肆的,哪怕是实力不输自己多少的巨鲸!

一条湛蓝的蛟龙不知从何处游出,看了这打斗的众人一眼忽潜行至水下。到最深处用力一腾,宛若一只蓝色的箭矢从水中射出,飞腾在江面上,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起一片蓝色的光海。

秦魁身上低沉的龙吟在这个瞬间骤然变的高亢激昂,响彻云霄的咆哮声顺着江水一路下行,震的整座江州城颤抖,龙威倾下,压的一条款四百余里的华澜江水波不兴!

秦魁心有所感,另一只手忽然从开山拳拳意中解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坚实的淡青色鳞片,一股截然不同的拳意从身上勃发,随即从这拳上有一青龙缓慢升天,在那巨猿旁伸展开纤长的身姿,下方是一片海,平静如湖的海!

秦魁耳畔回响起那石壁里老魔的声音:“我有一拳,可定江河,平瀚海!”

他神海下忽然升腾起一大篇文字,赫然是那几乎被他遗忘的古罗经!这一次,那些文字却不再只是文字,每一字都成了一份拳意,顺神海淌入他的身躯。

“我有一拳,可开万丈之山,可定无边瀚海!”

秦魁背后,那蛟龙就那般踏着海洋,随着秦魁一拳递出,蛟龙咆哮,身形与海洋忽然无限的放大,在那巨鲸前出现一大如日月的龙首,血盆一张直接将那巨鲸吞入腹中。正与秦魁对拳的兵士拳意被破,胸口是结结实实挨了秦魁一击开山拳,霸道的拳意从秦魁拳上灌入,将他胸膛砸的凹陷!

兵士身为云梯战力的高阶修士,这样的伤势早已算不得致命伤,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练拳千百年,为何今日拳意却还比不得一个天藏的小年轻?当真是他老了,还是这时代太过强大?

秦魁一拳得手,不再痛打落水狗。武人比武,点到即止。出现这样的伤害他已经赢了。

正在他收拳静候兵士认输之际,这人却一个猛冲上来,一记左正蹬,随即便是一记右鞭腿。左刺拳直指秦魁头颅。

秦魁大骇,定海拳意再发,蛟龙盘踞在他身侧。来不及出套招了,他只来得及手与脚胡乱在身前舞着,但速度却还是快的。出乎意料,这几下他都防出去了。又是一拳递出,正停在兵士鼻梁前。这个时候只要他出拳能把后者脸打塌!可他还是收手了,这兵士纵使有些不甘,这第二次却是实打实输了。

令他没料到的是,他二度停手后,这兵士竟是直接一个左刺拳打在他脸上,他右边脸颊实打实挨了一拳,眼眶当时就青了。

兵士操起不知是谁那里掉下来的长戈,冲着秦魁心窝便是一掏。秦魁大骇,那还敢停手,两把剑入手架在胸前,虽拦住了攻击却也被贯飞,砸在一块礁石上。

兵士欺身到跟前,一戈正要刺下却见秦魁周身银光一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燃烧着的符篆。一转头,见秦魁立在江面上,愤愤道:“你这人,不讲武德!偷袭我一十七岁小孩子!我劝你好自为之,好好反思!”

兵士提戈就追,秦魁是跑不过他的,只能不断的烧符篆躲避,一边破口大骂:

“武林,要以和为贵!你竟耍这样的小聪明,靠骗,靠偷袭来赢这一局!如此行径简直不当乃子,与那披着衣冠的禽兽又有什么分别?我告诉你我……”

兵士越听脸越黑,疯了似的在江面上追杀秦魁,手里的长戈分撒出无数细小残影,伴着江水一同封锁秦魁的去路。这时候秦魁大意了,没有闪,再次让他一戈击在正胸口,倒在地上。

兵士倒持长戈,预备给秦魁最后一击,此时他已经被愤怒与羞耻冲昏了头脑,神魂已然顾不上防御。处在生死边缘的秦魁却是咧嘴一笑,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在一旁的空间一闪而过。下一瞬,这兵士直觉自己意识一空,神魂已经中了让一把飞剑刺的千疮百孔。兵士难以置信地看了秦魁一眼,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秦魁这才坐起身,喷了一大口血液出来,脸色煞白。开玩笑,那可是云梯战力的倾力一击,他哪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受?胸前的骨头几乎全碎了,五脏六腑直接全部搬家还好最后是把他心态搞崩了,这才让这专攻神魂的飞剑钻了空子,一击必杀!

“下辈子记得好自为之,讲点武德!”秦魁看了那兵士的尸体一眼,从戒指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中掏出一粒宝气氤氲的丹药吃了。药王亲自炼的回魂丹,珍贵异常,他也就那么三颗。这一次亏大了!

丹药入肚,趁着药效发挥的时间,秦魁将视线移向易那一边的战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场面,堪称一个惨字。易早已丢了平日里的那份风雅,满脸被血污覆盖,周围满是崩断的琴弦,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的狼狈。周围早已被无数的断刃插满,一方残破的战阵在他身前,其中的空间乱的像是一锅粥。结阵的兵士已死伤大半,很少是留得全尸的,鲜红的内脏顺着江水留到下游,被水中的鱼类争食,一江血水滚滚东去,分外的骇人。

易抬起他那血肉模糊的双手,狰狞的看着那战阵,在琴上猛地一砸,上面的几十根琴弦皆是一生悲鸣,崩成了两段。连带着一同崩烂的还有那大阵里的最后一份空间秩序,破碎的空间,将其中的一切吞噬殆尽。一开始还能依稀辨别主将在其中拼死挣扎的身影,但很快便被不断坍缩的空间埋葬。在这阵中,挂起一股空间乱流,将余下的一切摧毁。

战阵破除,一旁完好的空间秩序朝着那破败的地方开始生长。纪元是会自己给自己疗伤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易瘫坐在地,呕血连连,气息萎靡的像是游离的微风,与刚来的时候那股春风得意对比鲜明。那把古琴虽上再无琴弦,只有没有完全崩坏的地方像那再生的空间秩序一般,向外重吐琴弦。

秦魁艰难的走过去,将易从地上背起,又抱起那一把古琴。两条腿的膝盖咔嚓作响,像是已经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

“娘的,你个坑货!差点就让你害死了!”秦魁惨笑着,一步一步朝江州城走去,那里的战场,兴许还没完全结束吧?趴在他背上的易虚弱无比,半天才憋出一句:

“跟你学的……”

“啥人啊!好的你不学!”

江水东去,一边的小路上就这么走着两个受创严重的人。在更远处,有一座城池被销烟覆盖。自古战争便如此,只可惜了这大好的江山,万年经营毁于一旦!可惜了那死于战火的黎民,一生交代在这无妄之灾!

秦魁看着那些销烟,忍不住又是呕出一口鲜血。娘的,等他当了老大,再也不打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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