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领着众人慢慢靠近,嘴里惊讶嚷着:“公主殿下为何不点烛?”
经立春这么一喊,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前方。
“哎呀!”立春故作焦急的道:“听说王公子也不见踪迹。”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屋内传出了一声呻吟。
立春心里暗喜,众人却是彻底傻眼了。
按照立春刚刚的说法,那在里面的不就是安阳公主吗!
全场瞬间寂然无声,众人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左顾右盼,眼里慢慢浮现出不屑与鄙夷。
没想到这安阳公主竟然如此轻浮淫荡,不少人嗤笑出声。女子个个羞红着脸,眼里却满是兴奋,津津有味的看着安阳公主出丑。
一个男子咳了咳,对着立春道:“既然公主无碍,本公子便不再多留。”语气中都是嫌弃和轻视。
立春暗暗沉了眼色,暗自一笑,这还远远不够。
“公子难道不同公主道别就离开了吗,这不合规矩。”立春恭敬的说,仿佛对里面传出的声音置若罔闻。
一位女子不耐的冷笑:“我们怕坏了公主的兴致。”
众人戏也看够了,笑也笑了,决定先行离开。
立春一看已经留不住各家公子小姐,于是心里一急,便上前推开了门。
众人直直的愣在那。
屋内传来迷幻的香薰味,屋内一片漆黑。
“啊!!!”立春大惊失色,“公主......公主竟然......”
众人一激灵,他们知道里面是公主,但不知道居然是和王律。于是更加藐视安阳公主,有的甚至别过了头,觉得此情此景肮脏无比,污了他们的眼睛。
立春看着眼前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松了口气,但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慌乱。
“来人呐,快去服侍公主殿下!”立春吩咐下人。
“哦?谁叫本公主?”
楚媱脸上浮着笑意,眼神却冰冷的像一把利剑,。她悠哉游哉的在众人惊讶又迷惑的目光中走进屋内,悠闲得像在逛御花园。
众人彻底疑惑了,乖乖给楚媱行了个礼。
“怎么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楚媱环视了一周笑着说。
立春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地,震惊的看着眼前人,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你......你为什么在这?”
楚媱蹲下身子靠近她,轻轻挑起她的下颚,立春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那本公主应该在哪里?里面吗?”楚媱一字一句的击打着立春的心。
那里面的是谁??
难道是......
立春疯了一般站起来,冲向床榻,拉开纱帘。
立春颤抖着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跪坐在地,已经泣不成声。
反应过来里面的人不是公主而是郡主,众人恶心的皱了皱眉,七嘴八舌的讽刺着云画。嗤笑,不屑充斥着整间屋子。
这郡主的贴身侍女也真够可以的,带着他们一众人来坏云画的好事。
事已至此,众人想跟楚媱行个礼便离去。
“且慢。”楚媱冷冷的开口。
“本公主还想再跟大家叙叙旧。”
一旁的祁弈嘴角微勾,真记仇。
众人心里有苦难言,但既然公主开口,众人也只能留下。说是叙旧,结果楚媱闭口不提一字,自顾自的看着前方,仿佛在等着什么,众人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云画的睫毛微微一动,似是被吵闹的声音吵醒。
她慢慢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身旁睡着一脸满足的王律,众人站在她的屋子里,清晰的听着他们的嘲笑与不屑。云画瞪着大大的眼眸,不安的看着众人,快速躲进被子里,花容失色的尖叫出声“啊!”
她浑身颤抖,不可思议的的看着前方的楚媱,死死咬着嘴唇,拼命摇着头,眼里流着屈辱的泪水。
“郡主终于醒了?我们可等你很久了。”楚媱对她展开了一个天真烂漫的笑。
云画的眼睛一片混沌,死鱼般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楚媱,眼里的狠意快要随着眼泪流出来。
“既然郡主醒了,各位先离开罢。”
众人站得腿脚酸软,走前不忘朝着云画留下一个轻视的眼神。
云画木讷的自言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楚媱眼看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没想到郡主这么喜欢王律,郡主今夜这么一闹腾估计累了,本公主先走一步,郡主好好歇息。”
云画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神志不清的哭喊:“楚媱我要你死!”
立春上前紧紧抱住云画,却被云画狠狠一推,立春的额头砸到墙面磕出了血,仍然泪流满面的再次抱住云画。
“郡主,多行不义必自毙。”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第二日,云画郡主与王律苟合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女子未成婚便行夫妻之礼放在普通人家那都是浸猪笼的罪过,只不过云画郡主身份尊贵,比不得平民百姓。但经此一事,她淫荡无度,不守妇道的恶名已经家喻户晓。
“什么郡主,跟青楼卖身的有什么区别!”买菜的老妇往地上吐了口痰,跟旁边另一个买糖人的老妇说道。
买糖人的老妇嫌恶的说:“那可不哩!肮脏了俺们的耳!”
“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哩......”
“可惜那王律咯......”
街道一角,一个带着头纱的女子紧紧捏着手里的药,仿佛要将手里的草药捏碎。
刚刚两个老妇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了立春的耳朵。
郡主醒来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流着泪,埋在被子里颤抖,就算立春磕破了头也没能让郡主冷静下来。
过了很久,郡主似乎想起了什么,红着眼睛发了疯似的扯着她的头发,让去她弄避子药。
立春本可以直接跟御医找,但此时宫内情形甚是紧张。宰相一大早就进宫与楚帝商议此事,龙吟殿人来人往,被召觐见的大臣络绎不绝。
立春不想再引起什么注意,于是自己悄悄潜出宫买避子药。
“此药仅在行房后六个时辰内有效。”老医缓缓说道,立春低着头,拿起药快速跑了出去。
立春盯着眼前的两个妇人,嘴边扬着狠意。
“杀了。”立春跟一旁的黑衣人说道。
水谢殿。
立春轻轻推开殿门,门外艳阳高照,屋内却是窗户紧闭,暗暗的屋里闪着弱弱的烛光。
云画一袭牡丹色宫装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覆着厚重的胭脂水粉,将她惨淡无光的面容遮盖住,长发梳成复杂优雅的发髻,上面插着精美的金钗,她的面色如常,仿佛昨夜的事只是一场虚无的梦。
“郡......郡主。”
云画高贵的笑着,透着脂粉却仍能看得出苍白,“避子药呢?”
立春有些楞神:“郡主,你......你还好吗?”
云画一听,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狠狠将立春扇倒在地,眼睛逐渐变形。
“你在说本郡主不正常吗?”
立春被打的脑袋一片空白,连忙跪在她脚下磕头求饶。
云画一脚将她踢开。“还不滚去熬药!”
“是是,郡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