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弈带着楚媱飞上屋顶,揭开瓦片,从屋顶上方进入王戒的书房,屋内空无一人,仅燃着一支微弱的蜡烛。
王戒不愧为大楚第一臣。他的书房布置得内敛雅致,书架上井然有序的堆着各种书卷,涉足古今。书房四壁挂着不少珍贵的名士的字画,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的绝世之作。
“啧啧啧。”楚媱感叹,“这幅千山图父皇惦念了许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
楚媱靠着灯光四处翻看。王戒作为宰相,文书自是极多,楚媱看着堆成山的文卷,默默叹了口气。
“你说,王戒与邝平王真的勾结在一起了?”
祁弈一边翻动文书,一边回答:“找到了不就知道了。”
“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楚媱无奈的抱怨了一句。心一狠,算了,就算是为了大楚的江山社稷。于是闷头开始寻找。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楚媱快抓狂了。
她是来找王戒与邝平王勾结的证据的,没想到翻了那么多文书后,不仅没有丝毫他勾结的证据,反倒愈发让人觉得王戒廉洁奉公,大公无私。
难道是她多疑了?
祁弈在一旁一言不发,皱着眉直盯书架。
“会不会他随身带走了?”楚媱问道。
“说不准。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好吧......楚媱哀叹一声,继续翻看着文书。她拿起一本账册翻阅,赞许的说:“王戒还救助着十五个孤儿,做好事不留名,行事果然低调。”
祁弈的脸上看不出神色。
又过了许久,二人几乎将王戒的文书翻阅过了,仍然一无所获。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楚媱顺势靠在书架上,摇了摇头。
没想到书架与墙壁之间略有缝隙,楚媱一靠,书架便向后倒去。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书架上方摆置着三个做工精致的瓷瓶。
若瓷瓶摔碎势必会引来注意。
祁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住了正向后倒去的书架,正当两个瓷瓶快要摔在地上是,祁弈扑倒在地,堪堪接住了两个瓷瓶。
楚媱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祁弈优雅的起身准备将两个瓷瓶放到原位,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一顿。
楚媱似乎也意识到了,灵光一闪,急忙上前:“阿弈,明明有三个瓷瓶,怎么只掉了两个?”
三个瓷瓶只掉了两个,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三个瓷瓶是机关。
二人眼神交汇,心领神会。
楚媱上前轻轻抬了抬瓷瓶,正如她所料,瓷瓶屹然不动。
她忽然又转了转,没想到瓷瓶转动一圈后,角落里忽然弹出暗格。楚媱一笑,这个王戒还真是聪明。
祁弈弯腰拿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沓信封,最下边的信有些破旧,信纸微微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而最上方的信十分崭新,所用的信纸还散发着微微的木香。
楚媱的眼睛一暗。
她打开第一封信,匆匆看了一眼,手便微微颤抖。
“王兄,你我谋划已久,如今已到了收网捕鱼之际。本王的密令已经快马加鞭的传去边疆,大军已在路上。”
此外,楚媱还大致翻阅了其它书信,越发心惊胆战。
这些,都是王戒与邝平王的来往书信,每一封上都印有邝平王的章印,再看信的数量,看样子二人已经密谋许久!
楚媱冷下脸,手指攥紧。
祁弈快速环视了四周,寂静的四周似乎有着轻微的响动,他自感有些不妙,于是着急的去拉她的手,“先走!”
楚媱还有些楞神,怀里抱着信纸,被祁弈拉着飞上了屋顶。
喜宴似乎已经结束,前庭微弱的闪着灯光,只剩下侍女收拾残局。二人悄悄的半蹲在屋顶。
楚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灵动的转来转去,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祁弈,发现他的神情十分严肃,静静皱着眉,示意她不要乱动。
冷风呼呼的吹过,气氛有些肃杀。
一支携带满满杀气的箭顿时穿破云霄,毫不留情的向二人的方向射来。楚媱的瞳孔慢慢放大,箭矢近在眼前。
祁弈的眼里冷若寒霜,他迅速拔出刀,将箭斩成两半,环上楚媱的腰,飞身而下,“走!”
楚媱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紧紧抱着他的腰,“怎么办!看来是发现我们了!”
她也没想到,王戒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动了杀心。
“没事,有我。”
祁弈的脸上一片肃穆,一贯平静的眼里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楚媱心里一暖,正当二人刚刚落地之时,四周忽然出现了七八个黑衣人,举起长刀向他们涌来。
他们的刀法狠戾且训练有素,武功高强出手刀刀致命。
祁弈将楚媱推到身后的草丛,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一抹浓烟直直飞上天空炸成了个火花,他嗜血的目光冷冷直视着黑衣人,对楚媱说:“我已经发了信号,藏好。”
楚媱担忧的看着他,她不会武功只能好好待着,不给他添麻烦。
“好,你小心!”楚媱的语气有些颤抖,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她的心仿佛被操控,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
祁弈暗下眸子,转动手腕,长剑出鞘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寒气逼近黑衣人。黑衣人立即一拥而上,刀剑相碰擦出耀眼白光。祁弈向右一闪,以剑挡光,将对方震出。
其他黑衣人从不同方向围攻他,他周旋于众人刀下,由于黑衣人武功高强,他只能不断防守,找等待时机将对方一刀毙命。
谁料对方配合默契,几乎没有给祁弈留下什么机会。
楚媱在一旁急得快哭出来,却又无可奈何。
几番交手后,祁弈已显疲态。黑衣人眼神交汇,一人随即冲上前去,祁弈出剑着急去挡,同时另一位黑衣人从他背后袭去,冷冽的刀光一闪,祁弈将身形一偏,躲过了致命伤,但还是被划了一刀。
楚媱瞳孔一缩,“阿弈!”
祁弈置若罔闻,拿起剑又往前冲。
黑衣人自知再跟他耗下去没有好处,于是转了方向,刀指楚媱。
祁弈一剑挥了黑衣人的刀,顺势用力将剑刺入黑衣人的腹中,趁其他黑衣人楞神之际又起剑杀了三个。
剩余黑衣人倒在地上,拾起刀又向他们冲来。
他的眼睛充满着浴血的魅惑,拉着楚媱,“走!”
楚媱急急的往后转:“书信!”
“来不及了,先走!”祁弈环上她的腰,施展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