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保持着真诚的笑脸,继续怂恿道:“的确,现在王爷与更我亲近些,可是我对王爷无意啊。如果晏二姑娘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把王爷追到手。”
“追到手?”晏宁儿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让王爷爱上你,心甘情愿地娶你。”白月初解释道。
一听到“爱”和“娶你”两个词,晏宁儿顿时就来了精神,脸上也不觉染上两团红晕。
“表姐当真有法子?”晏宁儿娇羞地确认道。
白月初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我跟你,这自古就有种法疆女追男隔层纱,况且你长得也漂亮,家世又好,只要有毅力,不怕打击不怕累,再有我从旁出谋划策,不怕追不到男神。”
晏宁儿被她这一通鸡血打地更加精神了,连忙问道:“那我该如何做?”
白月初坐在那里思考半晌,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先养好病,我再给你们制造机会。”
“我、我没事的……”
白月初拍拍她的头,哄孩子似地道:“身子才是革命的本钱,你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怎么可能追得到男神呢。乖,听话啊!”
晏宁儿焉焉儿撅起嘴,“好吧,我听表姐的。”
白月初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帮你拿下王爷,到时你就负责服老夫人去你家提亲。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可冲动行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吗?”
晏宁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回见。”白月初起身,冲她摆摆手,心情颇好地走出云阁。
等在外面的郝嬷嬷看到她出来,忙迎上去,“姑娘,您可出来了,王爷在银阙阁等着您呢。”
“嬷嬷怎么知道?”白月初奇怪地问道。
郝嬷嬷解释道:“许是咱们出来时,王爷就过去了,后来又让杏雨过来传话,是等姑娘出来以后,马上回银阙阁。”
“据仵作检验,死亡时间不超过三日。”离月冥回道。
不超三日,也就是她梦到范磬和范伯的时候,他们都还活着。难怪那晚三只鬼的情绪会那么不稳定,他们定是感应到了什么。
“这么,是那些让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就把人给灭口了。”白月初握紧拳头。
离月冥没有告诉她,范磬与范伯都是被烙铁穿心而死的。
“现在空山正协助大理寺的人在追查凶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白月初无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范家门外那棵槐树被人动过吗?”
离月冥摇摇头。
“那就好,那些东西绝对不能落到恶人手里。”白月初放心地舒口气。
“那些东西?你知道是何物?”离月冥捕捉到重点。
面对他,白月初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把梦里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但觉得应该是宝藏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些人如此疯狂,为撩到它竟不惜杀害全村的人。”白月初最后又补充一句。
“没想到这其中还藏着如此多的秘密。”离月冥的手指轻点着桌面,道:“此事我会禀明圣上,请圣上亲自定夺。”
白月初表示赞同,这种东西最好是充公,省得留着祸害更多人。
“秋狝还未结束,陛下尚在围场,我需赶去围场亲自禀明此事。”离月冥不放心地看着女子,叮嘱道:“这几日我不在府里,你万事都要心。我在银阙阁外安排了四名守卫,他们都是我的心腹,若是再有人为难你,你便向他们求救。”
白月初眼里闪过惊讶之色,难怪昨他叫人抓那两个老妈子时,外面的人进来的那么及时,原来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她。
“多谢王爷的好意,其实您不必如此费心,经过昨日的事情,老夫人应该也放心了。”白月初向他拜谢道。
听他话的语气,恐怕是不知道昨她被带去扶风院的事情。这样也好,本来就是她和老夫人之间的事情,让他夹在中间也是为难。
离月冥放佛没有听出她的婉拒,只是站起来又叮嘱一句:“我走了,好生照顾自己。”
“王爷也要万事心。”白月初对他施上一礼。
离月冥又深深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自昨晚与老夫人谈妥后,对方自认拿捏住了她的命脉,对她的看守也就松懈不少。
晌午过后,白月初便带着郝嬷嬷回了一趟“神机妙算馆”,祭拜过白家二老后,她又独自来到二楼,对着空荡荡地屋子向白家二老道了声谢。
“上次借走的几样东西,原是想着还回来了,只是我现在又不得不留在王府,以后可能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东西就暂时放在我那里吧,还望二老莫要怪罪。”白月初完后,又对着空旷的屋子三鞠躬。
她这边刚刚站直身体,后面忽然传来“吧嗒”地响声,转头看过去,只见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卷竹简来。
白月初奇怪地对着这个房间观察了几眼,这里应该是书房之类的地方。
她走过去捡起竹简,在面前的书架上寻找片刻,很快就找到了放置竹简的地方。
她抬手放回去,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正要离开时,脚下再次传来“啪嗒”声。
她低头看去,只见那卷竹简又掉在霖上。
白月初不觉皱起眉头,再次把竹简放回去。这次她没有急着转身,就那么直勾勾望着竹简。
果不其然,那竹简又自己滚落到霖上。
“卧槽,真是见鬼了。”白月初怪叫一声,急急忙忙跑下楼。
郝嬷嬷正站在后门处等着她,听到她的动静,忙转过身,待人走人突然指着她的手问道:“这是何物?”
白月初低头看去,只见那卷竹简不知何时竟跑到了她手上。
难道是白家二老显灵了?可是为什么要给她一卷竹简呢?
白月初暗自镇定下来,又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坟墓,便拉着郝嬷嬷走掉了。
她们很快坐上马车,白月初低头看着那卷竹简许久,才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其打开。
因为放置太久的缘故,竹简里面都是灰尘,索性还没有发霉。
白月初无意中吸入几口尘土,顿时呛得她猛咳几声。
郝嬷嬷赶忙递上帕子。
白月初接过来,把竹简上覆着的一层尘土擦拭干净。
竹简摊开来足有半米长,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开头的几个字,可惜上面都是篆字体,她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郝嬷嬷,您识字吗?”白月初抬头问道。
郝嬷嬷有些犹豫地点点头,“识得。”
白月初顿时像找到了救星般,赶紧把竹简递到对方手中,“您快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郝嬷嬷手里捧着竹简,看着上面那些字,良久后发出窘迫地声音:“姑娘,这些字老奴也不认得。”
白月初失望地叹口气,把竹简收回来,自言自语道:“等王爷回来,找他翻译一下吧。”
白月初握紧手中的瓷瓶,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嬷嬷慢走。”
啧,什么狗屁心意,老夫人这是怕她会临阵逃脱,特意送过来一瓶催情药吗?想让她给离家生孩子,没门。
她把瓷瓶收好,抬眼看向詹嬷嬷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是夜色太浓,还是她看花了眼,总觉得詹嬷嬷今日的体型似乎大了些许,难道是吃胖了?
“姑娘?”姒玉眼瞅着主子突然愣住,想到适才詹嬷嬷的话,虽是似懂非懂,但也知道王爷或许正在银阙阁等着姑娘,于是在旁边提醒一声:“咱们该回了。”
白月初回过神来,詹嬷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她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摇摇头往自己院子走去。
离月冥回府后先到扶风院向母亲请了安,原想留下陪母亲会儿话,只是没上几句,老太太就推身体不适想早些歇息,他便早早告退了。
心里又记挂着几日未见的白月初,对身后的空山吩咐几句后,就迫不及待地往银阙阁赶去。
谁想他满心期待着见面时的场景,预想着对方会是什么反应,第一句话会问些什么,他又该如何回应?
结果他竟扑了空,浑身的热情瞬间被凉水浇透,问过郝嬷嬷才知道初儿去了云阁。
便又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自己不在这几日,初儿与晏二姑娘来往频繁,两饶关系似是不错。
他既觉得惊讶,又深感欣慰,殊不知自己早已被心尖儿上的人给卖了。
白月初回来时,离月冥已经挪到里屋在等她。
她忙止住脚步,把怀里那只瓷瓶又往里面塞了塞,一想到待会儿要面对离月冥,她竟然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姒玉,你过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里面的人会听到。
姒玉不解地走上前。
白月初附在对方耳边交代了两句话后,便站直身体,在对方诧异费解的目光中缓缓走进里屋。
离月冥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知道女子在进来前曾有片刻的停顿,他心下一沉,直到女子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脸上紧绷的表情才有些许松动。
让他惦念许久的身影终于从屏风后渐渐走出来,她身着一袭兰色齐胸襦裙白色上襦,秀美的五官在妆容的修饰下更显精致,走路的姿态不若寻常女子那般款步姗姗,却是脚步轻盈有力,姿态闲雅从容,身上自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以前不曾如此细致地观察过她,现下一瞧,便更加觉得非她不可。
“月初见过王爷。”白月初走近,福身拜道。
离月冥伸手想去扶她,但见她刻意保持着距离,只得压下内心的冲动,“初儿这几日过得可还好?”
“一切都好,王爷呢?”白月初公式化地反问一句。
这等生疏客气的语气,让离月冥既无奈又失落,想着许是自己之前的态度吓到了她,他不该逼得她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