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3章 深不可测(1 / 1)球毛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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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静淞不疑有他,想到自己的心愿,面上忽然划过一抹羞涩,“我爹去的早,家里只剩我与寡母相依为命,后、后来又有了亭松哥哥。他也是个无依无靠的,是娘亲从河边把他救了回来,他与我们十分投缘,又感念娘亲救命的恩情,便要照顾我们。正巧我们的名字也相似,娘亲便这是缘分,任他做了干儿子。”

“我走得时候只有十五岁,如今都过去几年了?我也记不清楚了,不知道娘亲和亭松哥哥过得怎么样,亭松哥哥有没英娶亲……我还想着能不能亲手抱一抱侄子呢。”话到最后,莫静淞好似笑的有些刻意。

白月初深知有些事情看破不破,只道:“我先着人去和平坊打探一番情况,如无意外,三日后我带你过去,可好?”

所为近乡情怯,莫静淞刚才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害怕。她正苦恼着再看到娘亲和亭松哥哥的时候,她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没想到白姑娘倒先替她解决了难题。

这样也好,她需要时间让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单凭白姑娘安排。”

白月初点点头,又看向其他琉璃棺,道:“你们都别着急,事情要一个一个解决。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绝不食言。”

“我们相信白姑娘。”琉璃棺里顿时传出参差不齐地声音。

解决完这些事情,白月初是真的有些累,正想补一觉的时候,詹嬷嬷又过来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听郝嬷嬷提过,这次她突然不见,闹得整个王府都在寻她。但老夫人那边却毫无动静,全靠詹嬷嬷当机立断给拦着。

白月初心里清楚,如果让老夫人知道她突然失踪的事情,一定会多想,不定以后会防她防得更紧。

“老奴见过初姑娘,这几日让姑娘受惊了。”詹嬷嬷在她面前行了礼。

白月初莞尔,语气温和地道:“嬷嬷不必多礼,月初还要感谢嬷嬷的维护呢。”

詹嬷嬷摆手回道:“姑娘严重了,老奴是为了姑娘也是为了老夫人。”

“她们是谁?”离月冥的胳膊撑在墙上,低头望着她。

他的气场很足,让白月初倍感压力。

“她们?”白月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母亲拿谁来要挟你?”离月冥的眼神非常犀利,直直望着她的时候,让她有种已经被看穿聊错觉。

看来她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白月初心里乱糟糟的,垂下眸子,久久都没有言语。

“你就算不想,我也能猜出来。”离月冥又凑近几分,薄薄的唇瓣几乎是贴在女子耳边,语气里含着几许深情几许无奈,“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白月初暗叹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她有什么好能让他如此迁就呢。

“是郝嬷嬷她们。”她终究是不忍心。

男人身上那股咄咄逼饶气势收敛了几分,语气中含着歉意,“这次是母亲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此事我会与母亲好好的。”

白月初本能地想拒绝他的帮忙,可随后又想到郝嬷嬷她们也是无辜的,便点头道:“王爷尽力便好,莫要因此事与老夫人生了嫌隙。”

离月冥又深深看了她几眼,后退几步道:“回去吧。”

白月初看着男人转过身往出云居的方向走去,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不去银阙阁用午膳了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其实她不喜欢在感情里那种拖泥带水的态度,结果她自己反而成了这个样子,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离月冥的身影顿住,却没有转身看她,只道:“本王还要进宫面圣,就不过去了。”

语毕,他便再无留恋地离开了。

看着男子渐行渐远地身影,白月初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了,时机一过,再深的感情也无法宣之于口。

如果能回到酆城驿站,如果离月冥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就逼着她要答案,那时的她肯定会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散内心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抱着她,那份深情紧紧包围着她,可时间却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两个终究是有缘无分,及时止步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拂冬被白月初派去城南和平坊打探情况,费了一一宿的功夫才又回到王府。

当时已近黑,晏宁儿正在里屋和白月初话。

白月初出事的时候,晏宁儿便去过一次大理寺,但是没能进去。

后来她还特意找了自家大哥,想让他替自己清,进去看白月初一眼。奈何四皇子也已知晓白月初是女儿身,正痛恨赤羽王府的权敢欺骗他,大哥又与四皇子较好,所以死活都不肯帮她清。

幸而老有眼,大理寺很快就查清楚表姐是无辜的,当她听闻表姐已经回府后,马上就赶着过来了。

白月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拂冬,便问道:“我放在枕头边上的画像去哪儿了?”

拂冬立马会意,回道:“奴婢还没有找到。”

“那就再去找。”白月初朝她挥挥手。

拂冬便顺势退了出去。

晏宁儿奇怪地问了一句:“什么画像?”

白月初莞尔一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与忠义侯府的亲事谈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晏宁儿顿时就是满脸地丧气,摆摆手抱怨道:“上次在雅和楼经过表姐的指点,我回去便旁敲侧击地问过母亲,她自然也警醒了许多。后来又对那位宫夫人几番试探,这才知道,忠义侯府是想与我们尚书府定下两门亲事。”

“两门亲事?”白月初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你大哥结亲了吗?”

晏宁儿点点头,“年前便定过亲了,明年开春迎娶。”

“那你家里就只剩你和三姑娘了,对吗?”白月初又问。

晏宁儿再次点头,愤然道:“难怪三妹妹要跑去劝爹娘,原来是她自己想嫁进侯府。”

白月初皱起眉头,她记得书里提到过晏莞儿的婚事,她最后是嫁给了四皇子。原本是想着凭这位四皇子飞上枝头,家里又有大哥扶持四皇子,等将来夫君登上大宝,她就可以彻底摆脱庶女这个身份。

可是这位四皇子华而不实又自视甚高,最后非但没有继承大统,还被贬为庶人,发配到贫瘠之地受苦。

至于晏莞儿,好像并没有交代她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局。

明明该嫁给四皇子的人,为什么现在反而要与忠义侯府结亲呢?

“忠义侯府想让哪两个儿子与你们结亲?”白月初问道。

“宫家大少爷已有妻室。”晏宁儿回道。

宫家有三个儿子,头两个都是庶出,而宫九思是宫家唯一的嫡子。

“宫二少爷乃是庶出,可是要与晏三姑娘匹配?”白月初又问。

晏宁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三妹妹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想嫁,却偏要拉着我一起。姐妹没有做够,还想与我做妯娌,怎么到哪儿都有她。”

“想来三姑娘是真的钟情于那位宫二少爷。”白月初不经意间感慨一句。

“她钟情四皇子,我倒是能信几分。宫二少爷?她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哪里谈得上钟情啊。”晏宁儿愤愤道:“我看她就是想与我过不去,我要和哪家结亲,她便也要。从到大便是如此,我有的东西她必须也要争到手。”

白月初狡黠一笑,反问一句:“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不曾见过面?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暗度陈仓吗?”

晏宁儿惊讶地看着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难道他们真的?”

“你若是不想与宫家结亲,就好好查查你那位三妹妹,不定能找到什么转机呢?”白月初在旁边提醒道。

晏宁儿如梦初醒般地站了起来,“表姐的对,我这就回去找人……”

“别急。”白月初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你那位三妹妹可不是个傻子,你若要查她,一定要做得隐蔽些,千万不能被她察觉了。不然回头她倒打一耙,反而给自己招来一身腥。”

晏宁儿冷静下来,觉得她的非常有道理。

白月初看她莽莽撞撞地样子,突然担心起来,自己这个建议会不会害了她呢?

“宁儿,凡事一定要量力而行,切不可为了一时之气惹祸上身。”她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晏宁儿嘿嘿一笑,拍拍她的手回道:“我明白表姐的意思,放心吧。”

夜深人静时,白月初趁着离月冥洗澡的空当,把拂冬叫去了花厅。

“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莫姑娘是在六年前突然失踪的,莫家找了许久却一直杳无音讯。莫家老夫人也因此郁郁寡欢,久而久之便得了重病,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至于他们家那位养子,自莫老夫人过世后也突然不见了,至今也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

“附近的邻居们都,这位宋公子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当年莫姑娘失踪后,他只出去寻了半年便放弃了。大家都他这是巴不得莫姑娘不能回来,他好霸占了莫家的田产。”

白月初听得眉头紧皱,片刻后才问道:“莫家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拂冬摇摇头,“莫家是从外地搬过来了,自莫老爷病故后,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从未见过有什么亲戚往来。”

“那如今莫家的田产都归了何处?”白月初追问道。

“莫家只有那一处院子和几亩薄田,倒也不值什么钱,但是自莫老夫人过世后,田契与地契便都不见了。是被宋公子给带走了,莫家的房屋和田地一直荒废到现在。”

白月初听完这些,就犯起难来。

这些事情,她该如何告诉莫静淞呢?

母亲过世,心仪的兄长又似乎是个薄情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这些,她能承受得住吗?万一再生出别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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