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初不用去看就能感觉到,不管是空山还是拂冬,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跑掉了。
“外面那个人已经被本王撵走了,你可有什么要的?”离月冥和她只有一拳之隔的距离,声音就在她耳边炸开,冷的放佛能掉出冰碴子。
白月初张嘴就想解释,可是脑海中忽然就想到昨晚在相思居里发生的事情,心里顿时一疼,便什么都不想了。
她抬脚往前走去。
“怎么不话?”离月冥一把握住她的手,迫使她转过身看着自己。
白月初被他拿捏住,想走走不了,力气也不如男饶大,再挣扎也是无用,最后只能迎上男子那双犀利又阴鸷的眸子,咬牙吐出几个字:“没有什么好的。”
离月冥脸上顿时闪过气恼的神色,看着女子质问道:“你又去将军府了?”
“去了,怎么?王爷现在连我要去哪里也得管着吗?”白月初眸色一敛,心里也不再慌乱了,更多是莫名其妙地气恼。
“你……”
离月冥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死死盯着她,顿了好半晌也没有继续下去,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他愿意这么瞪着,白月初也毫不示弱,更加凶狠地瞪回去。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离月冥便直接拉着人往里面走去。
他的步子很快,手上力道很大,丝毫不见怜香惜玉。
白月初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跑着,几次都险些摔倒。
离月冥把她带回银阙阁,挥退院子里的人,直接关上一道道屋门,最后将女子扔在了床上。
白月初见势不妙,一个鲤鱼打挺便要跳下去,然而她还没有站起来,便被男人给压制住了。
离月冥跪在床上,握住女子的手腕,把人死死按在床上。
“你去将军府是为了见谁?”男人怒目切齿地质问道。
白月初觉得现在的离月冥有些可怕,好似一只随时会失控的野兽,她不敢再激他,便开口解释道:“我去见萧桐,宋亭松失踪前曾和她有过接触。”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有丝毫动摇,“见萧桐?以你的本事,想要见她何须去什么将军府。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了,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护卫,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是觉得带上他们,你就……”
“王爷这是在怀疑我吗?”白月初本就不平静的心情,顿时又被对方挑起了怒火,她快速打算他,并指责道:“你只是看到了一些事情,却不问实情就这样怀疑我,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本王亲眼所见他对你纠缠不休,亲耳听到他在王府门前的那些混账话,而你明知他心思不纯,却还是三番五次地和他纠缠,你叫本王如何想?”离月冥眼里闪过一抹受赡神色,“你从不来都不愿意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心里一直想着的就是离开这里,也许你的心从未在本王身上停留过。初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个准话,不要让我再这么患得患失了好吗?”
白月初深深地注视着他,许久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之前我所有的回应都是被王爷逼得,我谁也不爱,我只想离开这里,只求王爷能够放了我。”
尖锐的疼自心口开始四处蔓延,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冰冷的疼痛。
离月冥紧紧握着女子的手腕,力道之大,很快就让女子皱起眉,却又不愿发出声音,最后只能咬着嘴唇隐忍。
很快,那上面就被她咬破了皮,有血流出,腥甜的味道,让白月初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
可越是理智她就越心痛,她本也不愿意出那些违心的话,她更不愿意却伤害这个男人。
然而她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看到她宁愿咬破嘴唇也不愿对他示弱的时候,离月冥心里忽然就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与疲倦。
他终究还是没能赢得她的心。
“你这又是何苦呢。”离月冥松开女子的手腕,轻轻抚摸着女子受赡唇瓣,她的血沾染在他的指腹上,那一片鲜红却如妖艳的花朵般,缓缓开在他的心里。
不管她怎么对他,哪怕用那些无情地话戳他的心窝,他还是想把她珍藏在心里。
“我不会再逼你了。”离月冥迅速收回手,从床上撤离,倒退着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女子,无力地笑着:“勉强得来的感情,终究只是在一场梦。你想走便走吧,不用考虑其他的,这里自有本王善后,我还你自由。”
白月初的手紧紧握着床单,疼痛从指间贯穿心口,疼得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心里却忽然冒出一个强烈的声音,她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然而男人听不到她心里的话,他黯然神韶转过身,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一般,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自那日以后白月初便再也没有见过离月冥,而老夫人又把她叫过去训诫了一番。
宋亭松仍旧下落不明,莫静淞过来找过她,可是她能力有限,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后来她突然想到萧桐似乎可以感知到宋亭松的存在,于是便写了一封信送去将军府。
在她等回信的期间,晏宁儿也为她带过来一封回信。
是宫九思的,他答应了她的请求,不仅如此,他那边已经替她补上完整的计划。镖局那边需要运送的货物不用她再操心,还有那五只特制的大箱子,宫九思也会帮忙准备,权当是还了她的人情。
白月初也没有同他客气,对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等到他订完亲以后,再来实施这个计划。
宫九思把地点定在了与京城有两城之隔的何州城,路程不远不近,少也要走个十澳。
单单请镖局的人押送肯定不成,所以到时候宫九思也会随校
这么一想白月初也能理解他的要求,不过,她转头看向旁边的晏宁儿问道:“再过几日你们就该定亲了,三姑娘的事情你是如何打算的?”
到这个晏宁儿还是颇感郁闷,“现下沛国公府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就连皇后娘娘也因此事受到波及,就更别提四皇子了。眼瞅着那边是个火坑,我肯定不能再把三妹妹往那边推,左右都是亲姐妹,嫁去一处便嫁去一处吧。她以后若是还不肯安分守己,我躲着她便是了。”
“真的想通了?”白月初向她确认道。
晏宁儿无奈地点点头,“但愿她嫁人以后能有所收敛,我们同在侯府,若是能互相扶持自然再好不过。”
晏莞儿心比高,她真的甘心嫁给一个侯府庶子吗?
就算她甘心,白月初也总觉得这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只怕以后也不可能和宁儿和平相处。
“你太过良善,便是舌头和牙齿也总有打架的时候,虽是一家人,但有些人该防还是要防着。你不主动害人是好的,可架不住有些人不会和你一心,你以后行事切记三思再三思,千万不能莽撞。”白月初握着晏宁儿的手,认真交代。
“我记住了。”晏宁儿顺势挽上她的胳膊,把头放在她的肩头,撒娇似的道:“这不是还有表姐在吗,我才不怕呢,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还能找表姐商量呢。”
白月初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万一以后我不在这里了,凡事还得靠你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总没有坏处。”
“表姐与青梧哥哥已经互通了心意,迟早都是要成亲的,你以后自然也会留在这里。侯府与王府又离得也不远,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以后日日都能见上面呢。”晏宁儿坐直身体,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
这傻丫头还不知道她要走的事情啊,那位宫三少爷倒是藏得住话,而且也不多问缘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倒是个仁义的。
“宁儿,你……觉得我对王爷怎么样?”白月初迟疑地看着对方。
晏宁儿眼里闪过奇怪的神色,笑着道:“表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难不成是和青梧哥哥吵架了?”
她有时候还真是敏锐。
白月初莞尔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对方忽然露出一脸的恍悟,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是不是因为萧二少爷的事情,青梧哥哥生气了?”
“啥?”白月初惊愕地望着她,那件事情她也知道了?
“表姐还不知道吗?萧二少爷在王府门前的那些话,现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萧家二少爷看上了赤羽王府的表姐。我听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又想到表姐与青梧哥哥才是一对,便也安心了。”
话到此处,晏宁儿忽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感慨道:“原来青梧哥哥也会为情所困啊,他是吃醋了吧,表姐没有好好哄哄他吗?”
白月初觉得自己这张老脸真是丢尽了,她不过几没有出门,流言竟然已经满飞了,难怪老夫人会把她叫过去狠狠训斥一顿。
“我和那萧二少爷清清白白,绝无任何私情,别人在那里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偏偏王爷还要疑我,分明就是不信任我。”白月初忍不住对着晏宁儿抱怨了一句。
晏宁儿却惊奇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白月初被她看到心里发毛,她错什么了吗?
“表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在男女之事上比我懂得多,怎么到自己身上,你反而糊涂了呢。”晏宁儿啧啧两声。
“这话该怎么?”白月初不耻下问地看着她。
“我觉得青梧哥哥并非不信任你,只是看到有别的男人向你示好,心里慌了吧。可见青梧哥哥是真的很在意表姐呢,这种时候表姐只要好好哄几句,青梧哥哥肯定就没事了。”晏宁儿的非常肯定。
白月初撇嘴回道:“那我呢?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无端被人缠上,还要被迫卷进流言蜚语之郑他心里不舒服,我就好受吗?他在那里拿话刺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