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上下张灯结彩,城主府三个鎏金大字被擦的锃光瓦亮,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镇守门侧,门房言笑晏晏,门庭若市,宾客嚷嚷,很是热闹。
天色渐暗,城主府门前递帖赴宴之人减少,戎歌只能硬着头皮,轻声唤:“小师叔~小师叔~”
阎长青眉头紧锁,并未醒来,戎歌唤得嗓子有些干了,壮着胆子上前晃了晃阎长青捏扇子的胳膊。
阎长青是被府内高声唱贺之声吵醒,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欲裂之感减缓了一些,率先下车,“走吧。”
清风撩动阎长青袖摆,戎歌在浓重酒气中闻到一股清幽檀香味。看那挺直的背影,戎歌已经不止第几次暗骂:假仙。利落跳下马车,抱着礼盒,跟在阎长青身侧。
门口年近花甲老人,方引人入府,习惯性环顾,一眼便注意到人群中将白衣穿得如此出尘脱俗的阎长青,与身旁年轻人耳语几句,徐步上前,躬身行礼,道:“可是阎先生。”
阎长青乌骨扇轻摇,颔首,“正是。”
“在下城主府管家福伯,少城主令老奴特此恭候阎先生。”花甲老人再次行礼,观阎长青身后青衣少年眼神懵懂徘徊自己与阎先生之间,问道,“不知这位是?”
对上戎歌很是好奇小师叔会如何向旁人介绍他,抬头望望着阎长青。
正巧阎长青低头看了眼戎歌,戎歌被抓包赶紧看低头打量起礼盒上的花纹,眼睛时不时撇向阎长青。
阎长青将戎歌的小心思尽揽眼下,唇角勾起,“他呀,青玄小老儿落下的弟子,被我捡到了,暂时养在府中。”
福伯亲自为阎长青引路,长廊水榭,亭台楼阁错落有秩,起初戎歌年少好奇,忍不住手打量几番,略落后几步,额头薄汗,戎歌已无心欣赏,紧随阎长青身后,贪得一丝清凉。
福伯见少年对府内景致仅是观望几眼,惊叹少年眼界,随后想到少年养在阎府,便是了然。默默加快脚步。
据史料记载,城主府与阎府均为雷氏所建,宏伟壮丽,庭院明朗开阔。
不同的是,四方城,一城即一国,城主府新址严格按照“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礼制建设,整个城主府在建筑布置上,用形体变化、高低起伏的手法,组合成一个整体,彰显等级森严。入眼处繁华豪奢,宏伟华丽,贵气逼人。
阎府选址废弃上阳宫,曾有诗云:“上阳花木不曾秋,汉水穿宫处处流。画阁红楼宫女笑,玉箫金管路人愁。幔城入涧橙花发,玉辇登山桂叶稠。曾读列仙王母传,九天未胜此中游。”诗中不难看出上阳宫的辉煌过去。同样是奢侈,改建之后的阎府将骄奢裹了淡泊的外壳。
不论是比底蕴,又或是论财力,城主府虽贵为一城之国,却远远比不得阎府。
唱贺声未断,宴席上高朋满座,老城主南向坐,少城主西向坐,右手边是不重要的食客,各方来客坐向东,首座空缺不见来客。
老城主老来得女打心里高兴,一张老脸堆满了褶子,笑成了菊花。少城主西辞一深玄衣,坐的僵直,指尖盘玩小紫叶檀,似乎眼前喧闹与他无关。